原本十分喧囂的鬥戰勝臺,在李守義一步一步走上去之後。
瞬間。
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望着他,閒庭信步一般走了上去。
“這是誰啊?”
“不知道,怎麼他走了上去,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在等什麼嗎?”
“你們傻啊?這時候,能夠出現在這裏的,還會有誰?”
“李,李守義!”
“他就是李守義?”
“長得倒是平平無奇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狂妄。”
在得知走上擂臺的人就是李守義之時,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來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來了。”
“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能夠頂着這麼大的壓力登場,是個狠人!就算他被打成撲街了,我也願稱他爲英雄。”
“傻了吧,誰會把一個瘋子和傻子結合體的狂妄之徒,當做英雄?”
“憑他這個膽子,他就足以被稱作英雄!”
“還英雄?待會不被打成狗熊就不錯了,這種博眼球的人,真的是找死。”
“沒錯,竟然妄想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座傳道峯,那就是找死!”
站在鬥戰勝臺之上的李守義,看着軒輊峯的守擂弟子。
“砥礪谷,李守義,前來向整座軒輊峯弟子,發起挑戰!”
話音剛落地。
在偌大的軒輊鐵索橋,引發了諸多圍觀弟子的歡呼。
“真敢啊,他真的敢啊!”
“真有這不怕死的人啊!”
“莽還是他莽啊。”
“就這份勇氣,就值得讚賞了。”
所有弟子聽說有人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座傳道峯,一開始都難以置信。
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
站在擂臺上的軒輊守擂弟子,顯然也是聽說了這件事。
他趾高氣昂地看着李守義。
“就是你,想要挑戰我們整座軒輊峯?”
李守義點了點頭。
守擂弟子不屑地笑了笑,道:“在這裏等着,我去稟報。”
說完。
便轉身朝着軒輊峯走去,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雲海當中。
但這名守擂弟子,走回去之後,卻並沒有如圍觀羣衆一般,很快就回來。
反而是等了許久,都不曾見到有任何動靜。
一刻鐘。
三刻鐘。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原本溫暖之中還透着一絲微涼的曦光,都已經變成了炙熱的正陽。
而圍觀的弟子也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不明白,爲什麼軒輊峯的弟子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軒輊峯,不會是怕了吧?”
“放屁,堂堂軒輊峯怎麼可能會怕一個弟子?”
“那這是什麼情況?你說,你倒是說呀。”
“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嘛,你急什麼,待會等他們出來不就知道了。”
李守義站在臺上,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而此時的軒輊峯,鐵索橋前。
廖繼也是領着所有弟子,在等待着什麼。
有弟子不明白他們站在鐵索橋前的意義是什麼,他們只知道現在有人想要挑戰整座軒輊峯。
這是在挑戰整座軒輊峯的臉面,在踩着他們的臉面。
大部分的弟子都還處於一個年少輕狂的年紀。
所以。
他們都十分憤怒。
只覺得胸腔之中,有一股怒火,迫不及待地要將它發泄出去。
將那個大言不慚,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座軒輊峯的人,打落擂臺,踩着他的臉皮告訴他:
你也配口出狂言?
“廖師兄,我們在這裏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啊。”
“對啊,沒錯,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將那個叫李守義的狂徒打垮吧。”
“沒錯,我感覺體內正有一股洪荒之力正在涌現出來,我要打十個!”
廖繼則是閉着雙眼。
腦海當中浮現出之前品劍長老將他單獨教導軒輊主殿當中,囑咐了他兩句的場景
“哀兵必勝!”
“攻心爲上!”
“屆時,你領我全體軒輊峯弟子,先在鐵索橋前兩個時辰。讓我全體軒輊峯弟子憤怒起來!”
“同時,也殺一殺那小年輕的威風。”
兩個時辰過去了。
正午的太陽十分毒辣,曬得諸多軒輊弟子十分焦躁。
忽然。
廖繼猛地睜開雙眼,踏上了鐵索橋,大手一揮:“走!”
身後諸多弟子也跟了上去。
浩浩蕩蕩。
此時,軒輊峯的鬥戰勝臺,諸多弟子也是心煩氣躁。
忽然。
就感到腳下鐵索下搖晃的幅度正在慢慢變大。
就連站在附近觀戰的弟子,也都是開始開始隨着鐵索橋的晃動而搖晃。
而李守義也是在此時睜開了雙眼。
在茫茫雲海之中,走出來一個身影,隨後人影憧憧跟着許多的身影。
廖繼站在鬥戰勝臺之下。
看着。
站在鬥戰勝臺之上的李守義。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碰撞,隱隱蹦出一道火光。
廖繼歪嘴一笑:“沒想到,守義師弟竟然真的敢站在我面前。”
李守義抱劍:“廢話不用多說了,直接來吧。”
“行!”
“那我就如你所願!”
廖繼一揮手,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與李守義年齡相仿的年輕弟子,走上鬥戰勝臺。
來到李守義面前,持劍行禮。
“軒輊程文瀚,靈漩六段,前來討教。”
李守義沒有理會他,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廖繼。
“軒輊峯就派這樣修爲的弟子,出來丟人現眼嗎?”
低沉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憤怒。
他想不明白。
在明知道自己的修爲已有命泉境的時候,並且還擊敗了魯長平的情況下。
爲何。
軒輊峯會派出一個靈漩武者?
這是在羞辱他嗎?
廖繼輕蔑一笑,道:“十天前,我記得師弟說的是,要挑戰我軒輊峯全體弟子。”
“那師兄自然是要遂了師弟的願。”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品劍長老。
當時品劍長老的回答,讓他恍然大悟。
這樣做,既能夠讓別人覺得軒輊峯大度,讓李守義有個臺階下。
並且還能夠讓李守義陷於低階的戰鬥當中。
戰鬥的疲憊是不斷累積的,而李守義長期處於這種疲憊中,到了後面他自然就是力不從心。
並且,也有利於軒輊峯對他的整個戰鬥習慣進行分析。
隨後找準他的命門,一擊必中,一擊必敗。
正當廖繼這般想的時候。
臺上李守義身形一閃。
隨後。
程文瀚的身影,就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落在了鐵索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