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火海的慘叫聲已經微乎其微。
即便強如歐克牧師和隆肯這樣的宗師級冒險者,這時也沒辦法繼續聆聽那悲壯的慘叫了。
但他們心中也都有了一個結論,一個關於火焰焚燒了宗師級冒險者的結論。
鋼鐵蟑螂旅館內,海門與哈利暢快痛飲,毫不避諱的訴說着各自的經歷。
多年不見的他們已然將對方當成了傾訴的話筒,直至深夜清場時,兩人才醉醺醺的回到了房間內。
“前輩,如果你可以加入我的冒險團,那咱們日後定然可以名揚四海,威震八方!”哈利在海門的攙扶下步伐踉蹌,卻依舊訴說着自己的雄心壯志。
至於海門,只是有一點臉紅的他神志尚且清醒。
像哈利這種喝酒都喝不了多少的小屁孩,海門明顯遇到過很多,回到房間後,就將哈利扔到了牀上。
至於哈利會不會在半夜醒來時吐到牀上,那就應該是鋼鐵蟑螂旅店要頭疼的事情了。
海門也不可能和哈利睡在一起,但也不想多開一間浪費錢財的房間了,於是他打算去教堂將就一晚上。
雖然他已到中年,但在椅子上露宿一晚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多也就腰疼幾天吧。
這是海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後果了。
用清水洗刷了身體,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將奧妮克希亞嫌棄的鬍子也一併收拾了之後,海門這才離開了鋼鐵蟑螂旅店。
颳了鬍子,且換上乾淨衣服的海門瞬間年輕了不下十歲,走在街上都能夠吸引年輕漂亮女孩的目光。
也難怪奧妮克希亞會爲海門生下孩子。
而且,在去教堂的路上,海門多次碰到索倫帝都內的巡邏衛隊,這些傢伙竟然沒有認出海門這個逃犯。
還是說,歐克牧師出面後,海門之前所犯下的種種滔天大罪,全部被索倫帝國的王赦免了呢?
但海門明顯沒有在意巡邏衛隊從身邊經過,似乎他覺得改頭換面的自己已經足夠讓巡邏衛隊認不出來了。
“這個傢伙就是海門吧,竟然能夠讓歐克牧師出面,在王的面前爲他求情,而且王還赦免了他的罪狀,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然而巡邏衛隊內,卻傳來了議論的聲音。
這微小的議論聲也並沒有傳入海門的耳中,在街道上穿梭一番後,海門來到了教堂之內。
已經是深夜了,教堂內一個人都沒有。
即便是老院長和孩子們,想來也應該去休息了。
海門在教堂內仔細看了看,挑選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後,就睡在了那裏。
直至凌晨,天空微亮,海門便起身離開了教堂。
索倫帝國並不是海門的終點,海門需要去往南方的龍之谷。
那裏位於蠻荒之原腹地,是中土大陸的人類勢力所能涉及到的重要邊境線。
蠻荒之原內生活着衆多的獸人部落,而墩布、索倫、魔法,三大人類王國在這裏設立了一座名爲鋼鐵要塞的聯合防線。
其作用就是爲了阻止那些好戰嗜血的獸人們日復一日的北上侵犯。
海門走出索倫帝都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將是茫茫沙漠。
索倫帝都到龍之谷的路程,有多半都被沙漠所覆蓋,這段路程就需要沙漠獸的幫助了。
若是僅憑雙腳,恐怕沒人能夠走出這一望無盡的沙漠。
“小傢伙,你可是將我折騰慘了。”海門躺在沙漠獸的背上,喃喃自語。
去龍之谷,是爲了讓龍崽完成龍語傳承。
其實海門明白,如果奧妮克希亞願意培養龍崽的話,恐怕龍崽這時候已經到達龍之谷了。
但生性懶惰的奧妮克希亞,可並不想擔負起養育兒子的己任。
“我們的目的地是鋼鐵要塞,可別走歪了,我先睡一會。”
海門拍了拍沙漠獸的背,提醒了沙漠獸後,竟是直接眯眼睡了起來。
待到毒辣陽光灑在海門的身體上時,纔將他喚醒。
剛睜眼,那毒辣的太陽便給了海門一個下馬威。
“哇,這該死的沙漠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海門連忙從沙漠獸的背部跳了下來,牽着沙漠獸的毛髮,他這纔再次睜開了眼睛。
不過在睜開眼睛後,海門竟然隱約間看到了穿着盔甲的隊伍行駛在沙漠上。
“這是?軍隊嗎?”
海門仔細打量着前方整齊行進的軍隊,微微皺眉。
“穿着厚重的盔甲,在沙漠中行進,真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雖然這些軍隊的後面跟着大批的沙漠獸,但那坐在沙漠獸身上的軍官,明顯不想讓士兵們坐在沙漠獸的背上行軍。
“歪,你,對就是你,你過來,快過來!”正在海門仔細打量這個軍隊時,卻看到軍官向他招手,似乎還在呼喊着些什麼。
不過軍官的聲音卻被海門無視了。
大師級冒險者和宗師級冒險者,都可以聽到很遠傳來的細微聲音,他們也有選擇無視的權力。
那軍官看到海門不爲所動,倒也並不在意。
“全部停下休息,聽到了嗎?我讓你們這些廢物停下休息!”
軍官決定停在原地,靜靜等待海門跟上隊伍的步伐。
這個小聰明顯然很明智,他們去的目的地至少是一樣的,而沙漠中很危險,只能按照地圖上標註的路來行駛。
如果超出了地圖的範圍,誰都不知道下一步會碰到什麼。
或許是恐怖的流沙,或許是殺人的怪物。
縱使是海門這種強大的冒險者,也無法在沙漠中開闢出新的路線。
他也不清楚下一步踩下去,到底是會踩到什麼東西。
“啊,運氣真不好,似乎碰到了徵兵的隊伍了。”
海門大致踩到了這個軍隊時幹什麼的了。
像這種還聽命于軍官的軍隊,已經很少見了。
因爲大部分軍隊裏內,每個小隊之間都很熟悉,誰都不會爲難對方。
他們秉承着死亡前就應該好好享受的原則,如果這時候有不長眼的軍官來教訓他們,恐怕那位軍官會因此喪命吧。
畢竟在這裏,可沒有所謂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之說。
無奈的海門只能一步步走到軍隊的身邊。
他看着不懷好意的軍官,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好啊,年輕人,看你這樣子,應該年齡不大吧。”軍官試探性的詢問着,並沒有捅破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