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的出現和魔獸狂潮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離開拉扎爾公館的路上,海門向兩位隊友問道。
作爲老牌冒險者、作爲曾直面過巨龍的強者。
海門既擁有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勇氣。
同時也具備破除危局的實力。
[如果蛇神之前就沉睡在深淵底層,那我之前所遭受的神志干擾,很可能就是蛇神的能力之一。這樣來看,蛇神確實有很大概率,能夠驅使奴役那些較爲低級的魔獸。]
妮可莉雅在書寫板上刷刷寫道。
[前輩,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憑我們三個,肯定無法擋住魔獸狂潮。]
海門在以前的冒險團中,就不屬於決策者行列。
當下又已經脫離冒險界十年之久。
聰明的海門,便將問題拋給了肖恩,“肖恩老哥,你怎麼看?”
肖恩說道:“這種事情必須得有個牽頭的站出來,才能將冒險者們擰成一股繩。但這個牽頭人,我們三個都當不了,幾代家族的話事人也沒這個資格。要是三大冒險團的團長還在,倒是可以試試。可惜他們現在,估計已經被那頭蛇神,給喫進肚子裏了吧。”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道路中間。
肖恩攔下一輛馬車,對車伕吩咐道:“去冒險者公會。”
說罷,他繼續起剛纔的話題:“目前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冒險者公會了,那位分會長如果願意站出來,倒是能號召起一批冒險者,幫忙抵禦魔獸狂潮。”
海門點頭讚許道:“肖恩老哥不愧是經驗老道的冒險者,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轍呢。”
在馬車駛向冒險者公會的過程中。
街道上的局面已開始出現了變化。
警鐘作響之下,大部分普通鎮民都已經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街道上的冒險者們,則相互之間交流着情報,試圖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提前接到消息的那一小撮人。
則已經乘坐着馬車、帶上錢財,朝着城外逃去。
“如果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沒有防護力量的拜倫鎮將淪爲魔獸的樂園,鎮中的普通人在魔獸面前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禱幸運女神的庇佑了。”
海門做出感慨。
他不是追求大義的英雄。
也並非是完全追逐利益的冒險者。
他擁有直面危險的勇氣,也曾被救下的人稱之爲勇者。
“友好的盾之勇者……唉,真是不太好說得出口的稱號呢。”
看着海門臉上,帶着些追憶的恍惚神情。
妮可莉雅在書寫板上刷刷寫道:
[前輩你在想什麼呢?]
“啊,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別人給我起的一個外號。”
海門朝妮可莉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就算最糟糕的局面即將到來,海門似乎也永遠是那個海門。
惶恐與無措,從來不會在這個男人身上出現。
他或許沒有算無遺策的智慧。
但絕對擁有坦然面對一切危難的堅毅內心。
這時,冒險者公會已經到了。
作爲隊長的海門支付了車費,並勸告那位車伕趕緊收工,並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海門小隊進入三米多高的對開大門。
公會一樓的大廳中,此時並沒有多少人。
大多數的文職人員都已經疏散離開。
少部分還逗留在此的工作人員,則目帶驚訝的看向海門他們。
不知道這個時候,爲什麼還有人來到冒險者公會。
“你們是有什麼事嗎?現在全鎮進入戒備狀態,你們還是趕緊回旅館呆着去吧。”
一名工作人員對海門他們說道。
海門打量了一番,這些工作人員手頭、正在做的事情。
他們正在收拾資料和一些器具,儼然一副準備撤離的樣子。
“我要見你們的分會長。”海門直接說道。
那名工作人員蹙眉道:“你們是誰?都這個時候了,分會長大人肯定沒時間見你們。”
肖恩在旁淡淡說了一句:“分會長一般都待在三樓,我知道他的辦公室怎麼走。”
事急從權,海門也不打算陪這些工作人員多浪費時間。
身形魁梧的他在前開道。
海門沒有使用任何技能,手上也不見任何動作。
但任憑那些工作人員如何阻攔、拉扯,都無法停下他的腳步。
“這人是怪物嗎,好大的力氣!”
感受到海門的難纏後。
公會的工作人員,不再試圖無用抵抗。
其中幾個朝着三樓跑去,想要趕在海門他們抵達之前,通知公會內的分會長。
“早去通報不就完了嗎?非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海門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被裝在行囊中的龍蛋,又向海門傳達出了焦躁不安的意念。
從上馬車開始,龍蛋就時不時的、向海門傳遞相似的意念。
算上這一次,龍蛋的焦慮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海門知道自家崽兒,這是感受到了蛇神越發靠近的氣息。
他輕輕拍了下行囊,低聲安慰道:“雖然你不是男子漢,可我希望你能擁有、和我相同的勇氣。就算你還不夠勇敢,也完全不需要害怕,因爲我會保護你的。”
一旁的妮可莉雅聽的都愣了愣。
自己也沒表現的那麼害怕和不安吧?
但既然是來自前輩的加油鼓氣。
妮可莉雅還是重重點了下頭,發出“嗯”的一聲柔柔鼻音。
海門的步伐停在了二樓去往三樓的樓梯口上。
一名工作人員擋在了海門等人的面前。
別在他制服胸口處的徽章,表明了這名工作人員,同時還是一位中級冒險者。
“不要再往前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海門毫不在意,直接來到和對方一步之隔的臺階上。
“快點對我不客氣吧,我趕時間。”
海門的嘲諷技能自行施展。
那名有着中級冒險者實力的工作人員目光一凌。
右拳之上迅速覆蓋起一層鐵黑,並朝着海門的面門直直打去。
不招不架,海門硬扛一下。
被鐵化後的拳頭迎面重擊,海門的身形紋絲不動。
反倒是那名工作人員的臉上,突兀多出一道拳印。
鼻樑骨折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於慘叫聲中跌倒在地。
“還真夠不客氣的呢。”
早已將黑荊棘胸甲、穿戴在身的海門搖了搖頭。
繼續朝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