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憲嫄把耳朵貼在密室門上聽了聽，聽到一聲拉動木凳子的聲音。
她直接打開了密室門，就見於仞正坐在桌前，拿筆圈圈畫畫，還是在研究佛經的祕密。
見了白憲嫄，他眉頭一皺，過去跟她一起進了密室,關上門：“別出來，萬一被人看到不好。”
“你怎麼不在密室了？”白憲嫄問，“不是說好一起的嗎？”
於仞語氣微冷地說：“沒必要。你不懂解密方法，幫不上什麼忙。”
白憲嫄：“跟之前一樣幫忙數數還是可以的嘛！去拿進來，我們一起。”
這些年她沒少生他的氣，如今知道了他原本是傾慕她的，以她的性子,於仞本以爲她要狠狠嘲笑自己一頓。
然而她卻並沒有提。
於仞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沉默片刻，還是去拿了佛經和筆墨進去。
白憲嫄手裏提着個裝香燭的帶蓋提籃。
她將蓋子打開，從中端出一隻精美的厚瓷盅來，揭開蓋子，裏面是還冒着熱氣的羹湯。
她將羹湯放到於仞面前，說：“這是我弄的方子，讓渥丹親手煮的，喝了對你身體好，你嚐嚐。”
給他的？
於仞看了白憲嫄一眼，沒動，也沒說話。
“趕緊喝！等會涼了！”白憲嫄端起來遞到他面前，“我可是琢磨了好幾天，翻了好多醫書才弄了這個方子！”
於仞接過去喝了，有股淡淡的藥味，但是味道很好，喝了從腸胃到身體都覺得舒服。
“怎麼樣？”白憲嫄問他,“好不好喝？”
於仞點頭。
“感覺功效如何？對不對症？”
於仞：“嗯,方子很好。”
她便高興了,收了碗，在他對面坐了，說：“以後我天天給你熬。開始吧！到哪了？”
還是沒嘲笑他。
看樣子她還是很善良的。
於仞坐下來，告訴她新的嘗試思路……
他們將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一遍，一直到接近過年也沒能解出來。
臘月二十六，琢玉苑的女孩子們面臨着期末考試。
白憲嫄這天不僅帶着給於仞的羹湯，還帶着她的算術題去了。
然後坐在於仞對面，絞盡腦汁地做算術。
於仞看了她幾眼，問：“爲何到這裏來做算術？”
白憲嫄：“我們明天就要考算術，這幾道我還沒搞明白。”
於仞：“我是說，爲何來‘這裏’做算術？此處陰冷，回去做吧。”
白憲嫄：“我不冷。這裏安靜。”
於仞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看佛經。
白憲嫄繼續絞盡腦汁地想算術題，在紙上劃來劃去，就是解不出來，她唉聲嘆氣地，託着額頭嘀咕：“這誰出的題！九曲十八彎似的……”
“這裏。”突然,於仞出聲，指着她那算術題上的一處文字，“你沒明白它的隱含條件,它是勾股數。”
“勾股數？”被於仞一提醒，白憲嫄頓時融會貫通了，不由對他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不愧是解開百年殘局的天才！”
她滿眼崇拜之色，小嘴彎彎的，眼神含情一般。
於仞心頭猛然一撞，嘴角不自覺也彎了彎。
擡眸炫晃相顧笑，莫辨天上與人間。
他貪念這樣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