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之後，艾斯的眼裏都出現了些許不可思議的眼神，榮南沒想到從來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艾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也微微睜大了眼睛，用一種稍微帶着諷刺的的口吻說了一句，“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嗎？”
艾斯立刻將頭低了下去。
他……好像在涉及榮沫的事情的時候，情緒有點太過激動了。
都忘了……榮南是主子，而他是個僕人。
深呼吸一口氣，艾斯沉聲道，“是我越攢了，閣下。”
榮沫是他和陸依婷的孩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自從將她從孤兒院領養來以後，榮沫的存在填滿了他人生的空虛，讓他知道了什麼是成爲一個父親的感覺，也讓他的生命開始變得完整。
榮沫活着，那些關於陸依婷的回憶就都還活着。
那麼也代表着，他還活着。
如果榮南真的要利用榮沫的話，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攥緊，艾斯雖然嘴上向榮南道着歉，但是心已經走遠了，陸依婷的死成爲了擊垮他們主僕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
榮南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着他許久，就好像是因爲這一句話，他也開始對他有警惕了，畢竟剛纔艾斯說那個郵箱定位也是從他們的府邸裏出來的。
會不會有可能，艾斯就是發這封郵件的人……
不，不可能。
艾斯是他的心腹，他做這些事情，對於他沒任何好處，何況，如果真的是艾斯，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把定位座標這樣說出來，不等於在把自爆嗎？
榮南腦子裏將這些念頭過濾了，隨後對着艾斯說，“你果然還是記着她，所以……在提防我。”
這個她指的是誰，二人都清楚。
艾斯還是低着頭的樣子，恭敬，又沉默，這麼多年了，他像是一句機器人，精準麻木地運作着，在榮南身邊，像一個無聲的影子。
曾經的那個女人也是。
艾斯說，“屬下不敢，閣下的任何決策都是正確的。”
榮南嘆了口氣，對着艾斯說，“我們都這麼久了，艾斯，你的心情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答應你，不會對着榮沫下手。”
這句話是一句保證，也是一句試探，就好像是互相交換了利益，他不會對榮沫下手，相反的，艾斯就不能再對他榮南有異心。
艾斯不是聽不懂這個話，只是如果榮南不會對他最重要的人下手，那麼他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
生命，還是生而爲人的良心。
都無所謂。
艾斯退了出去，剩下榮南一個人在房間裏，隨後男人的眼神暗了暗，打開電腦開始重新調查剛纔那個郵箱地址，果然，艾斯沒騙他。
他並沒有對他有異心，也沒有對他隱瞞什麼消息，那個地址確實就定位在他們的大本營，內鬼不是艾斯，而是……另有其人。
榮南猛地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又仔細去看了一眼，這個ip地址……
他狠狠震了震，這個ip地址，是陸依婷曾經用過的……郵箱地址？！
死去的陸依婷，卻以這樣的形式回來了？
不可能，陸依婷明明已經死了，他親眼看着屍體火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