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景佩瑜面前,聲音低沉而沙啞,“伯母,我已經把兇手找到了,讓我見一見曉萌吧。”
“她在亞鑫醫院坪山分院1509特別病房裏。”景佩瑜抿了抿脣,眼裏閃過了一道無法言喻的深沉之色。
他的心臟抽搐了下,風馳電掣般的朝外面奔去。
病房門口。
他的五臟六腑都擰絞在一起。
他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沒有辦法去思考太多,只是在心裏拼命的祈禱,她能脫離危險。
病牀上,空空的,沒有人。
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從天空落下來,沉重的砸在了他的頭顱上。
他一陣痙攣,膝蓋發軟,要不是及時抓住身旁的門框,一定會跌倒下去。
“你是來找1509房病人的嗎很抱歉,她”
護士還沒說完,陸皓陽就“撲通”一聲,跌倒了下去。
她的話就像最後一根稻草,把他壓垮了。
他不要聽到抱歉兩個字,他只想看到笨蛋萌活蹦亂跳的在他面前。
他感到渾身發冷,頭痛欲裂,血液凍結成了冰。
他的每個細胞都在散發着疼痛,因爲靈魂被硬生生的從肌體剝離了。
“她在哪裏”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眼眶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一滴淚水滑落下來,跌碎在地板上。
就在這時,一個輕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陸禽獸”
他渾身碾過了劇烈的痙攣,耳膜一陣抽動,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轉過頭來。
一張熟悉的面龐映入了眼簾。
他張大了眼睛,不敢眨動一下,唯恐是自己的幻覺,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
她慢慢的走了過來,用着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你怎麼在地上”
他恍然回神,從地板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她的身體是溫熱的,不斷有清新的氣息撲散而來,吹拂在他的面龐。
“笨蛋萌,真的是你嗎你沒事”
他的大手移上了她的小臉,把她的頭摸了個遍。
景佩瑜說她的頭中槍了。
但現在看起來好好的,沒有彈孔。
“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她莞爾一笑。
護士站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冒出了一句,“我剛纔就是想說景小姐去辦出院手續了,讓你等一會。”
陸皓陽瞪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哦。”護士被他要殺人的眼神嚇着,趕緊逃開了。
他一把將景曉萌拉進房間,“啪”的關上了門。
這會,他的思維才恢復了正常。
其實他早該想到她沒有什麼事,否則月半灣的人怎麼會如此的安靜
只是一聽說她遭到槍擊,他整個人就亂了,腦子一片空白,失去了理智和基本的判斷能力,根本就沒法正常的思考問題了。
“耍我,很好玩嗎”他皺起了眉頭,但眼裏並沒有怒意。
只要她沒事就好,他寧願被騙,被耍。
景曉萌吐吐舌頭。
其實她早就派人暗中監視oy了。
到維多利亞茶廳喝茶,就是她設的一個局,來引誘殺手。
他擊中的不過是兩個人偶而已。
爲了僞裝的像一點,迷惑敵人,她讓錢院長幫忙安排了一個祕密病房,讓她住進去。這樣敵人就不會懷疑了。
但這事,她絕對不會讓陸皓陽知道。
“我在明,敵在暗,我要不裝死,就會被暗殺第二次,難道你真的希望我挨槍子嗎”
“閉嘴,不準胡說。”他擡手按住了她的脣,“你這樣瞞我,真的會死人的,但死的不是你,是我。”
“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殺我的就是你身邊的人,我要不瞞着你,她就會知道,到時候肯定會再下毒手。”她垂下來眸子,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陸皓陽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這次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算了,原諒你了。”她撅撅嘴。
有點邪魅的冷光從他眼底閃過。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朝牀邊走去。
意識到他的企圖,她花容失色,“這裏是病房,你別亂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必須接受懲罰。”他像一座大山,把她壓在了身下,深黑的眸子裏一抹慾火在放肆的搖曳。
“我們現在是柏拉圖。”她想要推開他,但無濟於事。
“這是補償。”
他抓起她的手舉過頭頂,俯首吻住了她的脣。
壓抑太久的火山,一旦爆發,就會毀天滅地,一發不可收拾。
她隨着他的律動在熱浪裏沉浮,想叫又不敢叫,抿着脣,嚶嚶嗚嗚的細碎之聲,不斷從喉嚨裏發出來,就像一記椿藥,讓他更加的興奮。
荷爾蒙猶如脫繮的野馬,完全失控了。
她不記得自己被“掠奪”了多少次,意識早已處於混沌狀態,暈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再次暈過去。
而身上的男人一直都沒有停歇過。
晚上。
夜色已經深了。
他終於滿足的虛了口氣,放開了她,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容,彷彿剛剛享受完美餐的獅子王。
她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感覺自己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一張大毯子,將她從脖子到腳裹了個嚴實,然後打橫抱起,“出院,笨女人。”
她倒吸了口氣,羞惱又窘迫,幾乎可以想象待會那些醫生護士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裏,像只鴕鳥躲起來,眼不見爲淨
回到公寓裏,他輕輕的把她放回到了大牀上。
一想到自己一直都未着寸縷,她趕緊從毯子裏鑽出來,躲進了被窩裏。
“我睡覺了,你別打擾我。”
“餓不餓”他低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她這纔想起了大鬧空城計的肚子。
被他掠奪了整整一個下午,能不餓嗎
“這麼晚了,外賣都沒了吧”
“我去給你做炸醬麪。”他撫了撫她的頭,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她舔了舔嘴脣,一想到他的陸氏炸醬麪,胃裏的饞蟲就全部被調動了。
雖然她做點心的手藝一流,但做出來的炸醬麪,總是沒有他做得好喫。
或許是因爲他的面裏帶了一種感情,可以讓她從裏到外都溫暖而甜蜜的感情。
陸皓陽出去之後,她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炸醬麪剛剛做好。
“可以吃了。”他溫柔一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傾國傾城傾天下的美,那肯定是當他溫柔一笑的時候。
他很少笑,溫柔的笑容更是稀有而罕見,就像一朵盛世雪蓮綻放在冰封千年的雪山上。
她的目光凝滯了片許,要把這一刻存進海馬體裏。
他忽然就把臉湊近了,深邃的眸子像暗夜裏的寒星,對着她幽幽的閃光。
“你是在對我犯花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