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有利有弊的，起碼到現在霍擎蒼沒想過，陸柏庭竟然會動了懷疑的念頭。
因爲，當年葉慄早產，那個胎兒的處理，是天衣無縫的。
霍擎蒼知道，就算陸柏庭回去調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的。所有的證據都會明確的告訴陸柏庭，那個孩子已經死亡了。
何況，偷樑換柱後的那個死嬰，也是在陸柏庭的安排下被火化的。
結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柏庭竟然還是懷疑了霍子羈的身份。
沉了沉，霍擎蒼示意安寧離開。
安寧並沒多加停留，匆匆退了出去，霍擎蒼把手機放在掌心把玩了一陣，這纔給葉慄打了電話。
隔了很久，葉慄才接起電話，那聲音帶着幾分的疲憊：“我是不是太糟糕了。”
“出了什麼事？”霍擎蒼一愣，一時回不過神，“不是好好的嗎？”
“安安在我手裏一直出事，前面生病，今天竟然在學校摔下來，現在大出血在醫院裏面。”葉慄說着，低低的抽泣了一下，“甚至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幸好安安沒事，不然的話，我都沒辦法和你交代。”
霍擎蒼神色微變：“爲什麼會出事。”
“孩子間打鬧。”葉慄解釋。
“你在瑞金？”霍擎蒼又問。
“是。”葉慄應着。
有片刻，手機兩端是一陣沉默。
而霍擎蒼的沉默，在葉慄的解讀裏卻很自然的被認爲怪罪自己並沒帶好霍子羈。也確確實實，這五年的時間裏，大部分時間還是霍擎蒼親力親爲。
葉慄帶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霍子羈在的時候，霍擎蒼基本也在，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葉慄來做。
換句話說，她只是那個陪玩的人。
“對不起——”許久，是葉慄打破了沉默。
“傻瓜。”霍擎蒼磁性的嗓音傳來，“小孩子打鬧，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要把這樣的罪名掛在自己的身上，嗯？不然我會心疼。”
葉慄沒說話。
“在豐城等着我，我很快就會過去了。”霍擎蒼繼續安撫着葉慄。
葉慄很久才應了聲：“好。”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段時間和霍子羈朝夕相處，那種不想讓霍子羈離開自己身邊的想法已經越來越明顯起來。
前五年，很大部分的時間裏，葉慄選擇了壓抑這樣的情緒。
特別是霍擎蒼在的時候。
而如今，完全獨立生活的兩人，被徹底剝離出了那樣的環境，霍擎蒼到豐城，也意味着這樣的生活徹底的結束，她和霍子羈又會回到最初的模樣。
那樣的感覺，壓着葉慄，怎麼都沒辦法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葉峻伊正好走進來，看見葉慄在打電話，眉頭一擰：“你和誰打電話？”
那眼神在詢問葉慄，是不是陸柏庭。
葉慄立刻遮掩了一下話筒，搖了搖頭，比了比霍子羈，用脣語說：“安安爹地。”
葉峻伊擰眉，但是並沒多說什麼。
他的眸光沉了沉，沒再打擾葉慄，轉身朝着霍子羈的方向走去，葉慄這才站起身，走到安靜的地方，繼續和霍擎蒼說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