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傑一聽便知事情大條了,他拉着墨辰回了他的馬車,小聲道:“老墨,你老實說,你跟攝政王妃之間發生了何事?”
墨辰表示他真不知發生了何事:“她說我不相信她,大花的事,是我沒來得及說,我也說明相信她的,可她一直在和我鬧脾氣。”
卓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以我對攝政王妃的瞭解,她是不會因這點事和你鬧矛盾的。”
“噯噯噯,你詳詳細細跟我說說,宴會上發生了哪些事。”
墨辰也很想弄清楚唐瀅瀅爲何這般,便跟卓傑詳細說了發生的事。
但在墨辰看來,他對吳芷的態度十分正常,也沒有特意護着吳芷。
所以,卓傑沒聽出任何異常:“我總覺得有哪點不對,不行,等下我得問問辛杏。”
“老墨我跟你說,在沒搞清楚你爲何惹了攝政王妃生氣前,你可不能再犯傻,像那些不幫着……任何不幫着攝政王妃的行爲都不行,你必須無條件的站在她那邊,明白嗎?”
墨辰蹙了下眉頭,不太贊同:“若是唐瀅瀅做錯了事,我是無法贊同的。”
卓傑聽得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語重心長道:“你是想沒媳婦,還是想有媳婦?”
墨辰不解:“這有區別嗎?”
卓傑說這區別大了,若是墨辰想沒媳婦,那儘管和唐瀅瀅對着幹,保證你很快便會沒媳婦。
“你也不想,攝政王妃再到陛下面前提和離的事吧?前兩次攝政王妃沒能成功和離,下一次可就難保證咯。”
墨辰板着臉表示不想,上次唐瀅瀅鬧和離,他好不容易纔將人哄回攝政王府,若是再鬧和離,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卓傑拍了拍他的肩:“若你不想和離,便得事事順着唐瀅瀅,天大地大媳婦最大,懂?”
墨辰不是太贊同這種做法,可一想到唐瀅瀅隨時會鬧和離,又不得不妥協。
“暫時先這樣。”
卓傑心累的癱在馬車裏,無力吐槽道:“老墨,帶你真的太難了,我覺得啊,你這輩子就不該有媳婦,你這種人就不適合有媳婦。”
墨辰沒搭理他,徑直去了唐瀅瀅所在的馬車,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唐瀅瀅看了兩眼他,端起茶杯喝了口,便拿起醫書看,一點兒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
墨辰:“……那個,你爲何如此生氣?”
唐瀅瀅翻了一頁醫書。
墨辰捏了捏眉心,十分無奈,哄不好哄不好,這次是真哄不好的那種。
唐瀅瀅拿起桌上的零嘴喫,忽的聽到了嘰嘰喳喳的麻雀聲音。
她掀開馬車簾,便有三隻麻雀飛了進來,落在小桌上。
她將糕點捏碎了放在麻雀的面前,又準備了一些水,專心看三隻麻雀。
三隻麻雀分別是普佛寺,唐家和郭溫茂父子倆那的。
等三隻麻雀喫飽喝足,她目送三隻麻雀飛走,便半闔着眼想事情。
普佛寺那邊忙忙碌碌的,不知在忙些什麼,是在那佛子收到了一封信後便開始的。
唐家那邊暫時沒有大的動靜,不過唐泉一直在想官復原職,可唐老太太的身體不是太好。
郭溫茂父子倆日日醉酒,連大門都不敢出,生怕出了大門便會被人弄死。
“你是不是忽略了我?”墨辰是想問不能問,他時刻謹記着好兄弟的話。
唐瀅瀅擡了眼眼皮,涼涼的來了句:“攝政王怎還在這裏?”
墨辰:“……”這就很扎心了。
唐瀅瀅繼續想普佛寺的事,是誰給普佛寺寫的信,普佛寺又是在忙碌什麼。
她有一種預感,普佛寺忙的事不會是好事,或許還跟她有關。
唐瀅瀅不再說話,墨辰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安靜的陪着她。
等回了攝政王府,唐瀅瀅便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唐泉和唐慶。
唐慶先一步跑了過來,討好的搓着手:“見過攝政王妃。”
“這次我來,是想請攝政王妃看病的,診金這些我都準備好了,還請攝政王妃幫我看病。”
這些日子,他找了不知多少有名的大夫,卻沒一個能治好他。
這讓他恨毒了春姨娘,這些日子沒少折磨她。
唐瀅瀅直接拒絕了,言明不會幫唐慶看病。
她敢保證,若她真幫唐慶看病,這人絕對順杆子往上爬,到處說跟她關係極好的。
唐慶求着她,並表示只要唐瀅瀅肯幫他治病,他願意做任何事。
作爲一個大男人,他是絕不能當太監的。
見唐瀅瀅還是不願意,他使出了殺手鐗:“最近有好幾撥人找春姨娘,我知道其中一撥人是誰。”
這讓唐瀅瀅來了點興趣,她提出了條件:“你查清楚這些人是誰,我便幫你治好病。”
她也在查幫春姨娘的人。
有了希望,唐慶連連答應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再次後悔,假如當初他對唐瀅瀅好一些,根本不會有這些事。
怪就怪春姨娘和唐柔害他,他無法對付唐柔,還收拾不了春姨娘嗎。
等唐慶離開,唐泉便笑容滿面的上前了:“攝政王殿下,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我是來請你爲家母看病的,家母近來身體不適。”
他十分後悔當初沒對唐瀅瀅好點,還讓她請陛下做主從唐家分了出去。
若是能有唐瀅瀅相幫,他何愁不能位極人臣。
唐瀅瀅心知肚明唐泉並非是請她給唐老太太看病,而是想通過這個機會來利用她。
“當初唐老夫人是如何對我和我母親的,現在想我幫她看病,你覺得可能嗎?”
當年唐老夫人見母親不肯幫唐家,便不再僞善的對母親和原主好,處處打罵折磨母女倆,更是縱容下人欺辱這對母女。
連母女倆生病了也不準請大夫,要活活的病死母女倆。
唐泉十分埋怨自己母親,但凡娘當年對婉娘和唐瀅瀅好點兒,哪兒會有這些事,可他完全忘了自己對婉娘和唐瀅瀅有多絕情和狠毒。
“攝政王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祖母……”
唐瀅瀅擡手打斷他的話,譏嘲道:“在我還未脫離唐家前,唐老夫人可是明確說了,她沒有我這個孫女,只有唐柔一個孫女。”
“你可不要說什麼她是我祖母,如今她身體不適,你該去找唐柔啊,就是不知唐柔能不能幫得了你。”
如今唐泉有多後悔,便有多厭煩唐,那個孽障不僅不肯幫他,還要他付出一切幫她。
簡直是混賬。
“攝政王妃……”他剛開口,便聽到了管家的急呼。
“老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連口氣都來不及喘:“老爺,老夫人病逝了!”
“什麼!?”唐泉如遭雷擊,用力的搖晃着管家:“怎麼可能?我出門前老夫人不都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病逝?”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是春姨娘去找了老夫人,而後老夫人便病逝了。”
“定是春姨娘那賤人害了老夫人,我定不會輕饒了她的。”
話音還未落下,唐泉便急匆匆的往回趕。
唐瀅瀅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春姨娘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特意跑去找唐老夫人。
再有,春姨娘氣死了唐老夫人對她並無好處,那她爲何還要這麼做?
“我派人去查查此事。”墨辰摟着她的肩往裏走,轉頭吩咐人前去查唐老太太病逝的事。
唐瀅瀅道了謝,她越想越覺得疑惑:“你有沒有覺得整件事很奇怪?”
墨辰:“只有一種可能,春姨娘做此事對她有利。”
唐瀅瀅也是明白這點的,她眉頭緊鎖:“春姨娘不會不知,一旦唐老夫人的死跟她扯上關係,唐泉是會往死裏打她的。”
墨辰:“一種可能,春姨娘有把握唐泉不敢對她如何。”
唐瀅瀅一瞬想了很多,還想到了幫春姨娘的那幾個人,有沒有可能是,那幾個人也想利用唐泉?
假設是這樣,那這幾個人爲什麼要利用唐泉和春姨娘?跟她和墨辰有沒有關係?
墨辰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也知不讓她想是不可能的,只得小心的注意着她。
兩人剛回到屋裏坐下,全安便來稟,說安王妃來了,是爲墨永寧求情的。
“王爺,墨永寧被掛在城牆上,遭到了無數人圍觀,可把安王妃心疼壞了。”他鄙夷又嫌棄。
墨辰冷冷的說了不見,又問了大花的情況。
全安說大花已是沒了,就是那些傷勢要好好的養養,短時間內是無法奔跑的。
至於真正傷害大花的真兇,還未查到。
墨辰讓全安繼續查,又讓他準備明日到普佛寺的事:“準備三千精兵。”
全安領命,退下去辦事了。
墨辰見唐瀅瀅還在想事情,便在旁邊處理事務,邊等着她。
沒等多久,便有一個暗衛落在兩人的面前。
“稟王爺王妃,唐老夫人是被春姨娘氣了一通,隨後一口氣沒提上來便去了,但春姨娘去住進了唐泉的院落,還說日後唐家她說了算。”
唐瀅瀅和墨辰對看了一眼,春姨娘敢如此做,便說明整件事是有人在幫她。
“我還是想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唐瀅瀅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