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琴野航的家將帶路,一箇中隊的戰爭修士直衝高嶺城門。高嶺老鎮是要塞城池,領主府大門距離城門只有不到三公里。
但大家足足行軍十多分鐘,因爲琴野航的寢宮距離領主府的大門足足有十公里。
他家的花園實在是太大了!!
其中亭臺水榭雕樑畫棟奇山異石靈草珍獸都是應有之義,除此之外他家裏還有農場、礦場、造紙工坊、釀酒工坊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別的有錢人家是家住市中心,琴野航是家裏有座城,他是真正的神豪。
家將們一路呼喝,分散在四處的家兵集結在領主身後,戰鬥力不怎麼樣,聲勢倒是很足。
好不容易出了琴野航的大宅,外面已經可以看到身着顯眼鎧甲的近衛軍,甚至還有飛馬衛在上空巡邏,高聳的城牆就在眼前。
一個小隊的近衛軍剛剛換防結束,他們蹲在城牆的步梯下正在吃麪。
紅袍的戰爭修士風一般從他們旁邊衝過去。
吃麪的大頭兵驚呆了,他扔掉碗,右手伸向腰間的橫刀,口中驚呼:
“血!”
結果只喊出一個字,就被小隊長一巴掌扇在臉上。
“喊!什!麼!”小隊長壓低聲音怒目而視,“想死啊!”
大頭兵這才發現,戰友們的眼神都是無比驚恐,沒人眼瞎,大家都知道血稅軍已經衝進城裏,衝到身邊!
血稅軍有多強,整個帝國已經深有體會,在這個距離上示警反抗,他們絕對活不到下一秒。
“吃麪!”小隊長惡狠狠的命令。
大頭兵身體軟軟的蹲下,和戰友們繼續吃麪,只是每個人抖得都像篩子。
既然人家在吃麪,戰爭修士們也就沒打擾人家了,畢竟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仁不讓他三分又何妨的勢頭拿下城門,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因爲血稅軍大軍已經接近,此時高嶺城門已經關閉。除了大門,還有一座橫跨護城河的吊橋也已經升起來。城樓上上百門閃氣炮威風凜凜,強攻此處確實困難重重。
近衛軍在城門處大約佈防了兩百名士兵,由幾位將領率領。李桃一馬當先,勢如破竹的殺過去,緊隨其後的是趙晚晴黃泓等主要戰力。
只見城門後刀光劍影幾秒鐘,就變成了砍瓜切菜。區區幾名近衛軍將領,怎麼可能是精銳戰爭修士集羣的對手。
剩下的近衛軍士兵們一鬨而散,慘叫着從二十多米高的城牆上跳下去。城牆下面是護城河,當然摔不死。
但河裏養了好多鱷魚。
總之李桃帶人一頓亂錘,城門迅速到手。邵婷飛身上到空無一人的城樓頂端,一腳將近衛軍的旗幟踹翻,升上血稅軍的血旗。
這如同一個信號,城中留守的數千近衛軍頓時大亂,他們擁擠着從城後的另一道門逃跑,逃向下方的新港。
自始至終,近衛軍中沒有人試圖組織反擊奪回城門。
如此懦弱的行爲,令李桃暴跳如雷。
“一羣烏合之衆!”她手扶雙刀向潰軍怒吼,“你們的主將巖列臣呢!有人跟我說他很能打?出陣啊!”
琴野航的家將在一旁小聲提醒:
“將軍,巖列臣剛纔已經被你剁了。”他指着城門下方的幾具屍體,“那個被砍成兩半的就是。”
“哦,剛纔沒注意。”李桃尷尬的把手從彎刀上放下,“一不小心就給殺了。”
居然有點懊悔的樣子。
大家幾乎兵不血刃的解決了駐防的近衛軍,城頭血旗飄揚,遠方的大部隊正在劉暢的率領下趕來。
但危機尚未解除,老鎮的動靜已經被駐紮在新港的玄天道人注意到,片刻時間上百高階道人升空,以戰鬥隊形向這邊飛過來。
真打起來,會是一場惡戰。不過潮居子手搭涼棚看清玄天領軍之人,頓時鬆了口氣。
“是梓及師弟,這一場穩了。”他輕鬆放下手中的劍。
“那是誰?”陸遠好奇。
“我三侄,人機靈!”潮居子同志手指比劃了一個三,強調除此之外他還有兩個好大侄。
“你們玄天都是親戚窩子嗎?”老陸吐槽。
“要不然呢?”潮居子同志,“玄天裙帶關係成風,人們讚美一位修道者不是因爲他的能力和品德,而是他的親屬和靠山。這樣的玄天,遲早藥丸!”
一邊表達不滿,潮居子一邊將劍交給陸遠,“政委,把劍架我脖子上。”
陸遠一臉懵逼照做,須臾之間玄天道人已經殺到。領頭的梓及道人看到他叔被人用劍挾持,頓時急紅了眼。但正如潮居子所說,這是個小機靈鬼,當他下一眼看到潮居子對他使眼色,頓時明白過來他叔的良苦用心。
“各位道友!”梓及子攔住正準備殺下去的同道們,“我打小沒娘,是潮居叔把我拉扯大,我叔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把我叔救下來。”
道友們聞言,立刻停下手中的法寶,有人高聲稱讚:
“梓及道友有情有義,是條漢子!”
梓及子見己方停下,這纔回頭向血稅軍這邊怒吼:
“你們這羣……卑鄙小人,你們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叔!”
還不待陸遠回話,被劍抵住喉嚨的潮居子大聲喊道:“他們要單挑,只要你贏了就肯放我走。”
梓及子點點頭:“倒是符合江湖規矩,各位道友怎麼看?”
道友們無人認爲不妥,梓及子落到陣前,抱拳道:
“請!”
“我來會會他。”黃泓來了興趣,跳入陣中。
兩人乒乒乓乓的開打,從地面打到空中,從城頭打到城下。一招一式你來我往,靈光激盪法寶亂飛,場面煞是好看。
雙方不時有人喝彩助威,哪怕不出聲的人,臉上也都帶着心照不宣的微笑。
整件事的邏輯捋一捋是這樣的:
梓及子率衆本來是要和血稅軍戰個血流成河,沒想到陣前血稅軍推出潮居子當人質。梓及子念及養育之恩,答應血稅軍的單挑要求。
這是一種非常符合江湖道義的處理方式,就是到師尊座前也說得通,絕對不是梓及子以及數百同道根本不想和血稅軍交戰。
黃泓和梓及子單挑打了半個多小時,如果有必要,他們也可以一直打到世界末日。
但半個小時之後,血稅軍的大部隊已經趕到。
“梓及師兄,快退!”同道中有人大聲示警,“零靈界域正在接近!”
單挑中的梓及子仰天長嘆,充滿着悲憤和親情的一嘆:
“叔!好好活着!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喊完趕緊的和道友們跑路。
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陸遠有些感慨,他問李桃:“如果有人抓了我們的同伴來威脅我們,我們該怎麼辦?提出單挑?”
李桃嗤笑:“血稅軍什麼時候有當俘虜的?”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