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這話發自肺腑,原本以爲對上精英班,就算打不過,過上兩招應該沒問題。
哪裏想到精英班這麼強,而且還不止個人實力上的強。
首先在己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摸清藏身處。
然後還利用警方試探虛實。宋輝想明白了,剛剛來的兩位警官就是陸遠這邊招來的。
這一出不僅試出了房間裏的虛實,還讓己方放鬆警惕,對方偷襲得手。
確實高明。
最後,陸遠那邊配合相當純熟,門口和窗口的襲擊同時發生,令宋輝這邊顧此失彼。
而且對方還有一個強力的控場技能。通過談話,宋輝已經知道,這是躲在外面的祝桓釋放的泥沼術。
想到這裏,宋輝有些不解,問道:
“陸遠同學,你們使用泥沼術困住我們,這我可以理解。”
“但你們自己爲什麼不受泥沼術的影響呢?”
很少有靈法能夠敵我識別,特別泥沼術這樣的區域性的法術。理論上只有祝桓一人不會受到泥沼的影響。
但剛纔的戰鬥中,明顯陸遠等人健步如飛,雙腳根本沒有陷進地面。
陸遠猶豫片刻,告罪道:
“抱歉,修士的祕密。”
“我只能告訴你,是一種特殊的武法。”
大地漫步是小白老師給1班的饋贈,這個步法幾乎不消耗真元,熟練使用者的行動不受地形影響。
泥沼當然也是一種地形,故而1班衆人不會被影響到。
不止泥沼術,理論上,1班免疫任何地形類術法影響。
怪不得徐院長這種頂級戰修都會對這個步法讚不絕口,小白老師是真的有東西。
既然涉及到修士的祕密,宋輝便不再多問。
此戰還有最後一件事。
宋輝和陸遠同時拿出自己的通訊終端。
宋輝打開一個二維碼,陸遠掃了一下。這就算宋輝隊向陸遠隊集體認輸。
滴、5個積分到賬。
如果是擊潰單人,則需要在通訊終端上報,賽事官方確認後纔會下發積分。
所以還是整隊團滅比較方便。
這些都是在通訊終端上查到的操作規範。
大家草草收拾一番,兩隊人一起離開小賓館。宋輝隊需要回到少鹹修大等待比賽結束,而陸遠等人則要儘快回到藏身的小飯店。
在他們身後,幾位賓館的服務員欲言又止,終究不敢上前攔住這羣打打殺殺的修士大人。
他們打壞了一個房間,還有一扇門。沒有人賠償損失!服務員們都快愁死了。
好在陸遠回頭告訴他們,給警方打電話,所有的損失少鹹修大會買單。
這次行動陸遠只帶了胡定華、陳飛吟和祝桓。剩下的人在由趙晚晴指揮,在小飯店進行據點防禦。
這是集體討論的結果。南山修大實力不濟,陸遠四人搞定綽綽有餘。
但如果十人集體行動,目標太大,容易暴露。而且人不在的時候被人抄了老家可不好,行李輜重一大堆的,還有東海明珠等珍貴寶物。
“要是有空間戒指就好了。”在返回的途中,陸遠感慨道,“需要什麼拿什麼,戰術規劃就要自由太多。”
胡定華贊同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夢裏啥都有。”
一行人迅速穿過街道。
他們看不到的半空中,一隻灰色的紙鶴一閃而過。
在少鹹修大禮堂,修聯特派專員徐時夏、少鹹修大校長盛槐、玄法院院長李延星、少鹹市內勤局長黃國真一干大佬圍坐在一起談笑生風。
禮臺上,一個巨大的熒幕正播放着少鹹市各處正在進行的戰鬥。大佬當然有辦法搞到現場畫面,不屑於調用警方的固定攝像頭。
屏幕的醒目位置還有一個實時積分排行,當前新大5班積8分暫列第一,新大1班積5分暫列第二,第三是少鹹修大4分。
前兩名被新大包攬,少鹹校長盛槐恭維道:
“新大這一屆戰院人才濟濟,老徐你功不可沒。”
他這一開頭,後面好些人附和。
“這一屆新生對抗賽,新大是十拿九穩了。”
“那個閃亮晨星,是個好苗子,這實力接近三品了吧。”
“這可是徐院長手把手教出來的,能不厲害嗎。”
“陸遠也不錯,不過風格上好像少了點年輕人的銳氣。”
“穩重是優點,我看好他。”
總之各種毒奶不停的上。
徐時夏略顯得意的撣撣肩頭,那裏有一些並不存在的灰塵。
“哪裏哪裏,僥倖領先罷了。”老徐也反奶一口,“你們少鹹也很不錯麼,那個劉暢,這水平也是接近三品了吧。”
徐時夏所言並非誇大,他有點被劉暢的表現驚豔到。
原以爲劉暢會利用少鹹的主場優勢搞一些騷操作,但並沒有。
這位少鹹修大的首席生除了利用監控找人之外,剩下的都是正面戰鬥。他幾乎是一個人壓着別人一個隊打。
老徐也是好奇,劉暢這種實力,放到四大的戰院裏也是拔尖,怎麼會上了少鹹這樣一所墊底的修大。
老同學李延星迴答了徐時夏的疑惑。
“不是每個人都向往繁華的地方。”
“劉暢是少鹹本地人,他想爲家鄉爭光,因而高分填報了我們學校。”
李延星這是話裏有話。
徐時夏低垂眼睛,沒有接這一茬。他的手指微動,顯得內心並不平靜。
多年前徐時夏以優異的戰績從少鹹畢業。儘管前任校長極力挽留,但徐時夏還是接過了新都修大拋來的橄欖枝。
多年以後,徐時夏的選擇獲得了豐厚的回報。他隨着李同文南征北戰,此次前來,已榮居血稅軍少將。
而他當年的至交好友李延星,一直堅持在少鹹任教,幾乎一無所有。
所以李延星這句話其實是在諷刺老徐忘本,但偏偏老徐完全沒辦法反駁。
李延星意難平他也知道。
老校長當年最器重他們兩,徐時夏沒有忘記。他有時也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只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盛槐也知道這段往事,他見氣氛有些微妙,便招人搬來一箱酒。
“今天學生們都打的差不多了,再看沒意思。”
“喝不喝酒?”
徐時夏和李延星相視一笑。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