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高啓強!”
“你他媽可真會來事兒啊!”
“這麼冷的天,你他媽居然也敢跳下河抓魚。”
“爲了巴結討好徐少,我看你真是連命都不要啊你!”
馮霄銘心裏憤恨滔天。
兩眼像是穿心利箭一般,緊盯滿臉堆笑的高啓強。
他原本以爲,自己拿到抄網,能替徐雷抄上野生大草魚。
沒想到,大草魚一掙扎,自己年邁力弱,竟然沒抓住抄網。
更沒想到……
高啓強這傢伙。
明明是京海有頭有臉的地下大佬,赫赫有名的房產大亨。
西裝革履的他,居然毫不猶豫的,立馬就跳進河裏,奮不顧身的抓抄網託大魚。
將徐雷好不容易纔釣到的,一條五十多斤野生大草魚,硬生生的給‘搶救’了回來。
這是何等的氣魄?
這是多麼迅猛的反應?
都不帶一絲一毫猶豫的,乾脆利落的就直接往河裏跳。
好像他自己的性命,還沒有這條大草魚重要。
而目的,就是爲了討徐雷開心?
馮霄銘目光如炬的看着。
他看到高啓強的笑容,是真的開心、真的燦爛。
視線微微偏轉。
看向給大草魚摘掉魚鉤的徐雷,也是發自內心的一臉高興。
是啊!
別說是釣魚佬了。
任何一個男人,野釣釣到了這麼大一條巨無霸似的大草魚,那肯定都會高興不已。
一些愛炫耀的人,恐怕會扛着招搖過市,三過家門而不入,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釣了一條巨物。
所以在這一刻……
什麼身家億萬、什麼科技突破、什麼權力紛爭……
對徐雷來說,統統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破紀錄了,釣到了一條巨物。
男人的快樂,往往就是這麼簡單而又純粹。
“特麼的,真夠大的啊!”
“我說怎麼能跟我拔河老半天,原來這麼大!”
徐雷扔下魚鉤魚線,從高啓強手裏接過大草魚。
“慢點兒啊徐少,很沉的呢!”
高啓強小心翼翼的,將已經不再掙扎,只是大嘴一開一合的大草魚交到徐雷手裏。
徐雷沉腰伸手,雙手摟住大草魚,像是摟抱小孩兒似的,將大草魚橫抱起來。
“爽!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啊!太爽了!”
徐雷高興不已。
瞬間像是滿血復活了似的。
完全不像之前與大草魚拔河之時,筋疲力盡的樣子。
“恭喜徐少釣到超級巨物!”
“這可是非常非常值得紀念的時刻啊!”
“徐少,我給您拍張照片,記錄一下這經典時刻吧!”
祕書說着便掏出手機。
“好啊!趕緊拍,多拍幾張!”
“媽蛋,釣了這麼多年的魚,還是第一次釣到這麼大的巨物!”
徐雷開心不已的說道。
“是啊是啊!太難得了!”
“馮書紀,您站徐少左邊吧!”
祕書都不是向馮霄銘遞眼色了,而是直接出聲提醒。
都他媽這時候了,還發什麼呆啊?
和徐少合影,用照片記錄下這珍貴的時刻。
那麼以後徐雷不管是想起今天釣到大草魚,還是看到了照片。
他都必然會想起今天,和他一起在場釣魚的馮書紀。
馮霄銘自然也很聰明。
立馬秒懂了祕書的良苦用心。
所以趕忙來到徐雷的左側。
祕書立馬用飛宇3G手機,咔咔咔的連拍好幾張。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徐雷滿臉歡喜的看向懷中的大草魚。
純正的野生大草魚,鱗片透着一層淡淡的金黃,真是漂亮。
“這條魚,長這麼大也真是不容易。”
“我想還是把它給放生了吧!”
聽到這話的馮霄銘,有些愕然。
放生?
有沒有搞錯?
且不說好不容易,才能釣到這麼大的一條大草魚。
光是剛纔拔河似的,辛苦溜魚也耗費了很長時間和不小力氣。
辛辛苦苦把它搞上了岸,拍幾張照片就放了?
就算徐雷不差錢,不拿去賣掉。
但也不拿回去顯擺顯擺嗎?
這可是多麼牛逼的一件事啊!
“徐少,這可是你好不容易纔釣起來的巨物啊,就這麼把它放了,會不會太可惜呢?”
馮霄銘一臉惋惜的勸道。
徐雷淡然一笑。
“這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已經享受到了釣到巨物的快樂,今天也不想喫魚,又何必把它帶走呢?”
賣魚多年的高啓強,自然秒懂徐雷的心思。
“馮書紀,您可能有所不知。”
“很多釣魚之人,並不是爲了喫魚纔去釣。”
“他們享受的是釣魚的悠閒自在,釣到魚的成就和快樂。”
“所以您要是經常到湖邊河邊轉悠,您就會發現,有些釣魚佬,明明釣到了魚,卻都給放生了。”
“而且他們爲了釣到魚,都是提前打窩,甚至有的人是用不少糧食,打了重窩,其經濟價值早就遠超過魚獲本身。”
馮霄銘有些錯愕的皺起眉頭。
“真有人這麼幹?”
“那是自然!”
徐雷抱着魚,緩步來到河邊,慢慢蹲下來,將魚放入水中。
“有道是,要想魚上岸,得拿糧食換!”
“純粹的野釣,要是不打重窩,是很難釣到魚的。”
“今天沒怎麼打窩,就釣到了這麼一條巨物,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感慨之餘,徐雷拍了拍竟然還不走的大草魚。
“走啊!趕緊回去!”
大草魚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
甩了甩尾巴,然後扭身遊走。
很快便消失在了河水中。
起身扭頭,徐雷看向渾身溼漉漉,西服都還在滴水的高啓強。
“冷嗎?”
徐雷微笑問道。
高啓強果斷搖頭。
“不冷,太激動,太高興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野生大草魚!”
他不是在嘴硬,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