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遠懵了。
龜田勝男和渡邊建英,自然也愣住了。
三人像是瞬間石化成了雕像。
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腦都像是短路了似的。
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意外,實在是讓他們三人始料未及。
完全沒想到,突然間就被抓了個現行。
這一刻。
擱誰不腦瓜子嗡嗡響啊!
“怎麼?聽不懂我說什麼嗎?”
夏寶年拿出證件,正面朝向三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寶年,安全局反諜三處處長!”
“我現在懷疑你們,竊取西南特種電氣工業公司的機密資料。”
“麻煩龜田先生,把肖參贊的手機給我,謝謝配合!”
夏寶年不急不慢的,用日語說了一遍。
其實他就算什麼都不說。
肖振遠三人也都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西南特種電氣工業公司,作爲龍國的國營大型企業。
竊取該公司的機密資料,等同於竊取國家機密。
這種竊密行爲,放在全世界任何國家,都屬於重罪。
眼下。
他們被抓了個現行。
龜田勝男拿着肖振遠的手機。
而肖振遠的手機裏,就存放着大量非法偷拍的照片。
渡邊建英的手機,更是已經收到了一部分照片。
這不是典型的人贓並獲,又是什麼呢?
想抵賴,都不知道該怎麼狡辯。
這一刻。
人的潛意識裏,自然是想逃跑。
可怎麼跑?
夏寶年的左右,站着兩位持槍瞄準的安全局特勤。
他們胸口位置,還佩戴有執法記錄儀。
要是敢跑……
他們必然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打死了都不算違規。
竊取國家重大機密,本身就已經是重罪了。
還想跑?
當場打死,都是死有餘辜。
肖振遠看着夏寶年。
臉色慘白無比,神情惶恐至極。
空洞的眼神中,透着絕望與懊悔。
微微張開的嘴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腦子裏一片漿糊,完全凌亂了。
他原本以爲,今天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簡直就是雙喜臨門,好不快哉。
原本想下樓將手機交給了龜田勝男,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就可以等着被誇獎。
可怎麼也沒想到……
在這關鍵的時刻,卻意想不到的出事了。
被抓了個現行。
懊悔?痛苦?絕望?憤慨?
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最終沒有變成一句話,只是絕望的微微搖頭。
因爲他太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是有多麼的嚴重。
之前在白金瀚號遊輪上,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悲憤激動的苦勸、痛苦不堪的摔倒……
他都覺得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算被監控拍下來了,就算讓外交署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都還可以狡辯,說自己只是一時情緒激動。
別人能說什麼?
只能說自己立場不正確,行爲失當。
頂多也就以思想作風有問題,將自己開除公職。
而現在……
現在可不一樣了啊!
自己這是犯罪了!
還他媽犯的是竊取國家機密的重罪。
且不說這個罪,到底會判自己蹲多少年監獄。
光是勾結境外人員竊取機密,這種行爲傳揚出去,自己的名聲就全毀了。
漢奸、走狗、敗類、叛徒、賣國賊……
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瘋狂唾罵自己。
無數龍國老百姓,都非常痛恨內奸叛徒。
實在是不敢想象,被判刑送進監獄後,自己會遭遇多少特殊對待。
恐怕少不了會被各種打罵,在各式各樣的折磨中,要麼死於非命,要麼精神錯亂。
絕對不可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走出監獄。
因此。
肖振遠真是心如止水,涼透了。
在恐懼不安的心理作用下,不由自主的表露出渴求的眼神。
彷彿是在無聲的吶喊,想要讓夏寶年放他一馬。
可現在求饒求情,又有什麼用呢?
安全局可不是普通警務部門。
都把他們給驚動了,還有必要求放過嗎?
“龜田先生,我再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
“請立刻將肖參贊的手機給我!”
夏寶年的聲音很大。
十分洪亮,中氣十足。
學術大廳內,很多人都被驚動了。
出於好奇,不少人都來到門口,想知道出什麼事了。
“所有人全部進去坐好!”
“我現在懷疑你們,蓄意竊取我國機密!”
夏寶年的日語大喊聲,頓時讓衆人炸開了鍋。
許多人瞬間驚愕無比,感覺莫名其妙。
什麼竊取機密?
不是正討論合作方案嗎?
有的人因爲昨晚喝太多、今天逛熊貓基地太累,都正補覺休息。
得知這一消息,自然是當場懵逼。
短暫的沉寂後,立馬不少人開始大聲控訴、高聲質問。
嘰裏呱啦的說話聲,頓時讓大廳內變得一片喧譁嘈雜。
夏寶年沒有出聲勸說,也沒有大聲喝止。
而是往前一步,向龜田勝男擡起手。
龜田勝男兩眼死死的盯着夏寶年。
心臟很不爭氣的怦怦狂跳。
一步,一步……
龜田勝男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候。
原本鬧哄哄的大廳內,也變得一片死寂。
除了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的垂井糠夫。
其他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緊盯着步步緊逼的夏寶年三人。
“龜田課長,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龜田君?你說話呀!”
“他想要什麼東西,你給他呀!你該不會真的竊取了他們的機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