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一架從西北方向飛來的客機,平穩降落在了燕京國際機場的跑道上。
發動機反推的轟鳴聲,吵醒了熟睡中的譚驪威。
睜開眼眸,譚驪威看向窗外。
“譚書紀,咱們準點抵達燕京了。”
坐在一旁的祕書,小聲提醒道。
譚驪威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祕書知道譚驪威心情不好,便不再多說什麼。
今天原本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繼沙伊特王室來訪問之後,米利布朗仕總統,也自上任以來首次來到龍國訪問。
但誰也沒想到……
在這麼一個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發生任何有損國家形象的關鍵時期。
偏偏在有監督約束所有公務警務人員的紀監總署,鬧出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本身影響就足夠惡劣,而背後的誘因,更是令人氣憤。
所以……
譚驪威提前結束了調研,匆匆趕回燕京。
等客機滑行到航站樓,與廊橋接駁後。
作爲這趟航班級別極高的公務人員。
譚驪威一行人自然是優先下機,並迅速趕回紀監總署。
車還在半路上,祕書便迅速彙報了最新情況。
中江省紀監署,接到通知後迅速啓動一級響應。
由紀監書紀親自帶隊,火速前往了綠藤市警局瞭解案情。
目前栽贓陷害林漢師徒二人的五名犯罪嫌疑人,都已經全部投案自首。
並且對所有犯罪事實,都供認不諱。
犯罪動機,是因爲林漢師徒端掉了他們祕密經營的賭場,導致他們經濟損失慘重,於是便懷恨在心,蓄意報復。
而交代的犯罪細節,也和目前刑偵情況完全相符,作案的時間、地點、方式等全部都對得上。
鑑於人證物證俱全,且犯罪嫌疑人都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所以綠藤警方依法依規,正式刑事拘留了這五名犯罪嫌疑人。
由於案情惡劣、影響極壞。
這可是針對兩名盡忠職守的刑警下手。
因而相關司法機構,已經提前介入,準備對他們進行公訴。
“……目前情況就是這樣,中江省那邊的行動速度還是很快的,估計很快五名犯罪嫌疑人就會被法院審判。”
祕書彙報到這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譚驪威的臉色。
譚驪威沉默了好幾秒,才憤然說道:
“李成陽不這麼一鬧,他們就不可能這麼行動高效。”
“如今紀監總署的臉都丟光了,他們再怎麼高效行動,又有什麼用?早他媽幹嘛去了?”
“而且這麼快就把案子定性了,有深入調查過嗎?有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讓他們如此無法無天?”
見譚驪威發這麼大的火。
祕書哪敢接話?
要是觸了黴頭,被罵個狗血淋頭,找誰哭去?
又不是他惹出來的禍事。
冤有頭債有主。
這件事最終的源頭,還不是出自於那個賭場的幕後老闆。
雖然祕書並不知道,幕後老闆是誰。
但經驗豐富的他,不用猜也知道,那個幕後老闆在綠藤市一定很有能量。
背後不知道有多少實權人物撐腰,否則不可能如此無法無天、囂張猖狂。
轎車一路疾馳。
很快便抵達了紀監總署大院。
晚飯都顧不上喫的譚驪威,立刻召開電視電話會議。
要求各省市紀監,立足於職責職能,加強對違紀違法的懲處力度。
對失職失責、徇私舞弊、貪污腐敗的害羣之馬,必須嚴肅追責問責。
爲確保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爲保證社會的安寧穩定。
要持之以恆、常態高壓的,堅決打擊黑惡貪腐、遏制不正之風。
紀監總署將派出多個巡視組,前往各省市進行爲期三個月的‘淨風行動’……
當譚驪威義正詞嚴,滔滔不絕的講話之時。
接到消息的譚飛焱,在家裏自然是忐忑不安。
看到兒子喫飯都心不在焉。
蘇白雯有些納悶的問道:
“飛焱,你今晚怎麼回事?”
“難得回家一趟,我又做了你愛喫的菜,怎麼不喫呢?”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是胃口不好,還是心情不好呀?”
蘇白雯的聲音特別的輕柔。
眼神中滿滿都是母愛。
她和譚驪威是老來得子。
窮苦出身的譚驪威,可以說是從一窮二白開始奮鬥起來的。
事業心很重,爲了工作可以廢寢忘食、嘔心瀝血。
也正因如此。
他都已經被提拔到了省裏,纔開始考慮談對象。
在那個年代。
雖說早已提倡婚戀自由,但絕大多數的婚姻依然是父母安排或者熟人介紹。
在醫療系統內工作的蘇白雯,和譚驪威經人介紹相戀結婚之時,兩人都已經三十來歲了。
後來譚驪威的仕途順風順水,一路高升。
兩人因爲工作聚少離多。
所以當蘇白雯生下兒子譚飛焱之時,已經是標準的高齡產婦了。
對於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蘇白雯當然是無比的寵愛。
讓譚飛焱從小到大,都過着錦衣玉食般的優渥生活。
如今蘇白雯退休在家。
丈夫譚驪威又經常忙於工作。
蘇白雯自然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譚飛焱身上。
見兒子不說話。
蘇白雯微微一笑。
“你這麼鬱鬱寡歡,該不會是因爲昨天和那個叫薛美鵑的美女明星約會喫飯後,並沒有取得你想要的進展?”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權貴家庭。
肯定會不希望後代子女,與娛樂圈的明星戀愛結婚。
倒不是因爲心裏已經產生了等級觀念,覺得有權有勢就高人一等。
而是他們習慣於做任何事,都權衡利弊,注重長遠。
一個女明星,能給家族帶來什麼?
顏值和名氣,對權貴家庭來說有什麼用?
根本不能幫助他們,拓展政治資源,利於家庭長遠發展。
而女明星長期混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裏。
道德、品行、口碑等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