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
秦建飛指着鼻子,冷笑道:
“我他媽怕有人在包廂裏動手腳,換一個包廂不行嗎?”
何利文惱聲道:“我他媽動什麼手腳?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要談什麼嗎?”
秦建飛剛要說話,葉建雄就趕忙擠眉弄眼遞眼色。
而他側後方的譚驍輝,急忙拉了他一下。
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和何利文起衝突?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和高啓強他們談和。
葉景天還被刑拘關着呢!
和何利文吵什麼吵?
這不是沒事找事,節外生枝嗎?
秦建飛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搭理何利文,徑直走向沙發。
而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的何利文,當然忍不住怒懟:
“狗屁不是的臭癟三,當什麼和事佬?簡直就是笑話!”
重重冷哼一聲,何利文昂首闊步揚長而去。
而剛坐下的秦建飛,自然氣得不輕。
抓起酒桌上的一瓶啤酒,就想要衝出去。
眼疾手快的譚驍輝,趕忙上前將他攔住。
“冷靜,冷靜點兒啊飛哥!”
“咱們先把正事兒辦了,再想辦法收拾他,好嗎?”
秦建飛咬牙切齒。
“老子真想一瓶子砸死那個王八蛋!”
“特麼的!他爸升副省還早得很,拽什麼拽啊!草!”
突如其來的怒罵交鋒。
讓陳書婷和程程,自然面面相覷。
而高啓強卻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拉着陳書婷來到沙發坐下。
他和秦建飛的臨江慶龍建築集團,之前曾大打出手。
那一場大規模流血衝突,導致雙方至今都還有人,在家養傷沒有痊癒。
所以秦建飛是什麼人?
他背後的靠山又是誰?
而他與何利文之間,又有什麼矛盾?
喜歡看孫子兵法的高啓強。
深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自然早就打聽清楚了。
秦建飛和何利文,原本就有矛盾。
上一次徐雷在京海掀起一場風暴。
秦家爲什麼會受損慘重?
一方面,是確實得罪了人,惹惱了總務院的範部長。
另一方面,則是何黎明擔任專案組組長,趁此機會痛下狠手。
秦家損失慘重,秦建飛自然更加痛恨何利文。
所以兩人才會一見面,就火氣十足。
要不是今天要談葉景天的事情,秦建飛恐怕真會和何利文打一架。
不過……
當着自己的面,還在徐江的白金瀚,秦建飛都敢如此囂張強勢。
這是演給誰看呢?
就這,還他媽想當和事佬?
高啓強不動聲色的,靠坐舒適的真皮沙發,翹起二郎腿。
陳書婷和程程,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至於秦建飛……
被譚驍輝摁到沙發坐下後,還氣呼呼的。
葉建雄見狀,沒好氣的說道:
“秦少爺,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冷靜一點兒?等把景天的事兒辦妥了,你想怎麼辦他都行,咋樣?”
秦建飛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後,扭身看向高啓強等人。
“要不,咱們還是先叫點果盤點心之類的,邊喫邊聊?”
高啓強淡淡一笑。
“不用了,剛纔車釐子吃了不少,現在什麼都不想喫。”
“還是直接說正事吧,昨天葉景天做的那一檔子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呢?”
葉建雄立馬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養不教父之過,我兒子犯下錯誤,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事我必須鄭重向你們道歉。”
說着,葉建雄就極爲莊重的,欠身道歉。
暫且不說他心裏怎麼想。
反正這番言談舉止,在態度上的表現,還是非常誠懇的。
欠身過後,葉建雄立馬又說道:
“當然,光是我的道歉,顯然還遠遠不夠。”
“等景天這混賬玩意兒出來後,我再讓他好好向兩位女士道個歉。”
“而且我還要把他關在家裏,好好的閉門思過、痛改前非……”
說着,葉建雄從西裝內兜裏,拿出了兩張提前準備好的支票。
“另外,爲了表達我們的道歉誠意,爲了給兩位受驚的女士一點補償安慰,我準備了兩張支票,還請兩位女士收下。”
說罷,葉建雄彎着腰,雙手將支票遞向陳書婷和程程。
程程進建工集團,攀附陳泰……
不僅爲陳泰背鍋坐牢,還想方設法爲他生兒育女。
不就是想要榮華富貴嗎?
功利心很重的她,自然忍不住立馬看向支票。
葉建雄道歉的誠意,相當足啊!
這一出手,便是兩百萬。
兩個人,豈不是四百萬?
這年頭,發生交通事故,全責撞死一個人,頂多也就賠個三四十萬。
畢竟死亡賠償金是按照人均年收入的二十倍計算。
人均一年一萬多塊錢,二十倍也就三十來萬。
再加上喪葬費、醫療費、誤工費等等之類的。
如今賠一條人命,基本不超過四十萬。
而現在……
葉建雄一出手,便是四百萬,當真是誠意十足。
這一刻。
程程自然心動了。
自己辛辛苦苦出來奔波這麼多年。
除了工作之外,又是背鍋坐牢,又是當乾女兒小情人。
總共都還沒賺到兩百萬呢!
有了這筆錢,自己可以買兩套好房子,再買一個大商鋪。
以後即便不上班工作,靠收租也能養活自己和母親。
不過……
看到陳書婷都沒伸手拿支票,程程又怎麼好意思呢?
而陳書婷之所以不拿,倒不是因爲錢不夠多,也並非對錢沒興趣。
她知道昨天險些被侵犯,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讓高啓強誤以爲,自己有心想要背叛出軌。
經此一事,她自然學聰明瞭。
“老公,你決定吧!”
高啓強微微一笑。
沒有伸手去接支票,反而拿了兩瓶啤酒。
哐的一下,將啤酒相互一拽,弄掉了蓋子後,將其中一瓶遞給了葉建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