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啓盛厲聲怒吼。
氣勢洶洶的聲音,響徹整個包廂。
橫眉瞪眼的樣子,更是殺氣凜然。
而他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大吼。
實在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徐江愣了兩三秒,才猛的拍桌起身。
“小王八蛋,你特麼的找死是吧?”
“你特麼什麼檔次,有什麼資格朝老子大吼大叫?”
徐江的聲音更大,殺氣更足。
他這多年在江湖上打打殺殺,是真見過血的。
他這一動怒,包廂內的空氣,似乎都驟降了好幾度。
頃刻間。
在大廳裏等着喫飯的保鏢們,聽到動靜立馬跑了過來。
高小琴和程程,自然是嚇得不輕。
她們畢竟是女人,害怕是本能反應。
而徐雷和陳泰,則都是面無表情。
對於高啓盛的突然出現與厲聲喝問,兩人似乎都並不覺得意外。
但有意思的是……
徐江的大批保鏢,涌到了包廂門口。
高啓盛卻依舊面不改色,一臉怒容的喝問道:
“白江波差點害死我哥,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徐江怒目圓瞪的大吼道:
“那你特麼的去找他啊!來這兒朝我吼什麼吼?”
“你特麼的哪隻眼睛,看到我把他藏起來了?說啊!!”
高啓盛氣呼呼的怒視徐江兩秒後,轉身便要離去。
然而……
徐江的保鏢,當然不可能讓他走。
直接把門堵了。
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看着高啓盛。
不需要徐江發話,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他們也立馬可以把高啓盛拖出去打個半死。
“你們想幹什麼?”
“我來找撞我哥的兇手,不行嗎?”
“想打我一頓是吧?來啊!打吧!快打死我!快點兒!”
高啓盛伸長了腦袋,往保鏢們身上頂。
保鏢們沒有動手。
高啓盛又轉過身來,一臉冷笑的看着徐江。
“想揍我就趕緊的,別讓你的幾條狗擋路!”
徐江本就是江湖草莽暴脾氣。
被高啓盛如此囂張的挑釁,當然被氣得不輕。
嘭的一聲。
狠狠拍了桌子一巴掌後,殺氣騰騰的怒指高啓盛。
“你特麼的是真沒教養啊你!”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現在給老子道個歉,我還可以當你沒來過!”
高啓盛咧嘴一笑。
摘下眼鏡,一臉玩世不恭的冷笑擦拭。
“讓我道歉?好啊,你要是把白江波交給我,我給你跪下都行!”
徐江惱聲道:“高啓盛!你特麼有病是吧?”
“白江波是我爹嗎?我爲什麼要把他藏起來?”
“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去哪兒,我特麼怎麼知道?”
眼看徐江火氣越來越大。
高啓盛估計再回一句,絕對會被一頓暴打。
陳泰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徐雷。
然而……
徐雷好像面無表情,似乎還帶着一絲冷笑。
陳泰心裏暗叫不好。
徐雷越是平靜無聲,越是憤怒滔天啊!
咳咳!!
陳泰猛的咳嗽兩聲,然後杵着柺杖站了起來。
“徐江,你先坐下!先坐下!!”
“坐什麼坐?這小王八蛋都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你是沒看見嗎?”
徐江怒不可遏的回懟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更何況,他還曾是京海地下大佬。
要不是看在高啓強的面子上。
擱在以前,高啓盛早就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哪還能站着說話?
陳泰勸不住徐江,自然立馬目光責備的看向高啓盛。
“你今天出門是忘帶腦子了,還是吃錯藥了?有你這麼莽撞做事的嗎?”
“我生日那天,你在京海別苑門口踹傷白江波,沒說你一頓,你還變本加厲了是吧?”
高啓盛冷哼道:“我後悔那天沒踹死他!!”
陳泰立馬喝道:“那你找他去啊!你來這兒興師問罪幹什麼?”
“難道你覺得徐江會把白江波藏起來嗎?他喫飽了撐的嗎?”
“你哥真要是白江波找人撞的,你覺得他還會躲在京海嗎?”
被陳泰一頓喝問。
高啓盛的智商本就不低。
他怒氣漸漸平靜,也知道徐江應該不會窩藏白江波。
見高啓盛神情有所緩和,陳泰立馬說道:
“還不趕緊給徐總道個歉?”
高啓盛咬了咬牙後,漫不經心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徐總,是我衝動莽撞了。”
徐江冷冷一笑。
“你這是誠心道歉嗎?”
話音剛落。
高啓盛立馬箭步上前。
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滾燙熱茶。
雙手舉杯高過頭頂。
深鞠躬後,一口將滾燙的熱茶喝進嘴裏。
雖然無比滾燙,但他愣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行啊!你小子夠狠!”
“有種吞下去,我立馬放你走!”
徐江擡手指向大門口。
高啓盛的臉,已經紅到了極致。
雙手攥緊,青筋鼓起。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頸脖。
喉結蠕動。
高啓盛正把滾燙的熱茶吞了下去。
“徐總,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高啓盛開口說話。
聲音都已經變了。
徐江沒有說話,而是立馬坐了下來。
堵在門口的保鏢們,自然立刻會意,讓開了一條路。
高啓盛迅速走出包廂。
但剛出門,陳金默便遞給了一瓶冰凍過的礦泉水。
蓋子都已經擰開了。
“快小口小口的喝,給喉嚨食道降溫!”
陳金默聲音低沉又焦急。
高啓盛可是臨江理工大學的高材生。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纔喝下一大杯滾燙的熱茶,肯定會燙傷咽喉。
處置任何燙傷,第一步都是要迅速降溫。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接過礦泉水,小口小口的不斷喝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