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當年見過這塊石頭的幾個人,還沒開始分析它的成分,魁隗堂就發生了極大的變故,前堂主死亡,勝七出走,田蜜接掌堂主,而另一個人,勝七的兄弟失蹤。連同失蹤的,還有這塊石頭。
現在這塊石頭出現,說明勝七的兄弟回來了,並且熒惑之石就在他那裏。看起來螳螂捕蟬,呂雉並不是最後那隻黃雀,在我們身後,一直還蟄伏着一隻老鷹。”
“既然熒惑之石是假的,那田言小姐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楊東問道。
“計劃不變。”田言道:“這塊隕石,當年沒幾個人見過,神農堂不能辨別真假,蚩尤堂不能辨別真假,我們烈山堂同樣不能。
除了當年見過那塊隕石的幾個人,其餘人都不可能認出它是假的。
那麼我還是可以把它帶回去交給二叔,然後讓二叔登位俠魁,神農堂必然不服,就會導致雙方火併。”
楊東皺了皺眉:“好像整個農家,根本沒人認識熒惑之石,那這熒惑之石還有什麼重要的?隨便拿一塊無法看破的詭異石頭冒充不就好了?”
田言搖搖頭:“楊堂主雖然是蚩尤堂堂主,卻似乎很少了解農家的事,熒惑之星,進入我們世界極少,每一次熒惑之石的墜落,都代表一場災難,一次亂世。
而神農家的聖地,炎帝九龍臺,是可以與熒惑之石發生的感應的。
只要熒惑之石與九龍石發生感應,那麼它就是真的熒惑之石,否則就是假的。
我剛纔的話沒有說完,我二叔登位俠魁,必然是在九龍臺,到時候神農堂也不得不去,這時候發現熒惑之石是假的,朱家必然興師問罪,而我二叔便無路可退。
到時候二叔的親信都會與神農堂陷入血戰,只要我佈置得當,用烈山堂的人馬打敗朱家,那麼無論是神農堂,還是二叔的親信,精英都會損失殆盡。
只是到時候,卻不知道誰可以出來掌握大局,到時候,就真的是得熒惑之石者,得農家了。”
楊東和千曉婷都倒吸一口涼氣,田言這個女人真的完全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安靜,算計得幾乎不給敵人一絲餘地。
要真如田言所說,在九龍臺祭天田虎才發現熒惑之石是假的,那朱家不可能不起事,田虎不可能不反抗,那麼拼的就是雙方的親信。
而提前佈置,贏得一次戰爭的勝利,相信這對田言來說,再輕鬆不過。到時候神農堂和烈山堂血流成河。
假如這時候田言擁立出有熒惑之石的人,農家六堂就統一了。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真的熒惑之石到底在哪裏。
“田言小姐,這麼機密的事,爲什麼對我說?”楊東問了一句。
“我認爲楊堂主也掌握我一個致命的祕密,反而會讓我更安全,甚至可能還有合作的機會。”田言道。
楊東點點頭,他知道田言指的什麼,楊東是墨家鉅子,這個祕密對楊東來說就是致命的。現在楊東也掌握田言的致命祕密,那麼雙方的信任度就可以上升,楊東也不用擔心田言會泄密。
至於田言說的合作,楊東估計是無法配合她了。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採取行動,至於最後結果,已經不是田言所能掌握的了,楊堂主,今日就此別過,如果楊堂主他日有意願就任俠魁,田言願隨時恭候。”田言向楊東拱手。
楊東和千曉婷下山,田言和田賜將他們送到山口。
“姐姐,楊東不願意當俠魁,那最後的攤子誰來收拾?難道還真讓勝七那個兄弟撿便宜?”田賜看着下山的楊東和千曉婷道。
田言的計策,只到神農堂與烈山堂火併,田虎和朱家實力大損,但這個時候誰來主持大局,卻不在田言掌握之中。
說來也是可笑,田言是農家第一智囊,現在機關算盡,卻只是爲了兩姐弟的安全,而僅僅是這樣簡單的目的,似乎也無法辦到。
要是到時候局面沒法收拾,給秦帝國可趁之機,亦或者是像田虎朱家那樣的野心家掌控了局勢,一樣都田言和田賜的出路。
在兩人都無法去當俠魁的情況了,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放心吧,除了楊東,我還有另外一個人選。”田言道。
“誰?”田賜問道。
“神農堂三當家,劉季。”田言緩緩吐出兩個字。
……
“你終於出現了,這些年,你在羅網,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陡峻的山峯上站着兩個人,一名壯漢臉上全是刺字,身後揹着一把巨劍,正是身配巨闕劍的勝七。
旁邊一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吳廣,爲了這個人,勝七不惜賣命給羅網,並且服從趙高的一切指令,爲的只是保證吳廣的安全。
“只有羅網纔是我的容身之地,否則,田蜜豈會放過我?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到了。”
吳廣身板很小,與勝七形成鮮明對比,但是肌肉很結實,一頭凌亂的頭髮,粗糙的面容,讓他看上去格外滄桑。
“什麼機會?”勝七問道。
“登位俠魁,甚至……一統天下。”吳廣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布包在風中被吹開,露出裏面的黑紅色石頭。
“這是……”勝七臉色一變。
“沒錯,這就是熒惑之石,早在熒惑之石下落之時,我就已經趕來東郡,將熒惑之石調換了。”吳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