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腳上的扭傷之外,陶夏漫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好。但是在周子豪的強烈要求之下,她還是不得不留在醫院裏面做着各種各樣的檢查。
當然,陶夏漫自己比較關心的眼睛問題,得到的檢驗結果是……只有一點點輕微的近視眼,普通人都會有的事情。
周子豪正在給陶夏漫細心地削着蘋果,這時候病房的房門打開,走進來了兩個人。
是林峯,還有陪着他過來的另外一名警察。
問過了陶夏漫的傷勢情況之後,林峯才坐了下來道:“陶小姐,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爲了給你做一份筆錄,補充一些案件事發的經過,可以嗎?”
陶夏漫點了點頭,簡單地回到了警方關於龍強抓住自己的前後經過的細節。
林峯這時候接着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是關於龍強的。不知道陶小姐你打算怎麼辦,是打算起訴他呢,還是選擇和解?畢竟事情的起因……嚴格說來,恐怕算是你的一件家務事。”
“家務事?”陶夏漫愣了愣,不解地問道:“警官,這怎麼能算是家務事?”
林SIR這時候張了張嘴巴,帶着疑惑地朝着周子豪看來。只見周子豪苦笑了一聲道:“林SIR,不好意思,我還沒有給我未婚妻說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什麼都不知道。”
“子豪?”陶夏漫皺着眉頭擡起了頭來。
林峯此時輕咳了兩聲,站起身來道:“那啥,我們去找點喝的,等會再回來繼續吧,你們先聊……”
……
“我爸爸?!他……”
聽着周子豪緩緩地說出自己被莫名其妙綁架的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陶夏漫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周子豪此時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聽說是這個張胖子自作主張,你父……馮老先生一直都是被矇在鼓裏。”
“是嗎……我知道了。”陶夏漫點了點頭,心事重重。
“夏漫,你……”
氣氛忽然之間變得有些靜默。
陶夏漫此時嘆了口氣,微微地擡起頭來,看着對方,“你……你都知道了,我的事情。”
周子豪沒有說話。
陶夏漫幽幽地道:“周伯伯和周阿姨……子豪,要不,我們暫時取消婚禮吧。我知道周伯伯他……他比較注重名聲。”
她苦笑了一聲:“我不想讓你成爲你家族的笑話。”
“那怎麼啦?”不料周子豪此時卻皺了皺眉頭道:“是我在結婚,還是那羣親戚在結婚?陶夏漫,我告訴你,你難道忘記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陶夏漫搖了搖頭。
周子豪正色道:“是在大學的勤工儉學處,爲了一份兼職而掙破了頭!陶夏漫,我們是打工認識的,是在同一家酒店裏面端了一個月的盤子認識的!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陶家的公主,你也不知道我是周家的孩子!”
他抓起來了陶夏漫的手掌,輕聲道:“夏漫,沒有人會介意這些東西,唯一介意的只是你自己。”
“子豪……”陶夏漫低着頭,伏在了周子豪的肩膀上,好久好久,她才輕聲道:“我……我想,我想不追究這件事情了。”
“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周子豪點了點頭,“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真的不打算見見他嗎?”
陶夏漫搖了搖頭,閉着眼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周子豪點點頭,他打算換一下話題,“不過啊,我還真沒想到,除了你親生父親之外,其實早早就見到你叔叔了。”
“我叔叔?”陶夏漫一愣。
周子豪隨口道:“是啊,你叔叔。就是那個給你做衣服的周師傅啊,說起來不愧是雙胞胎,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我昨晚在公路看見你生父從押解車下來的時候,還以爲認錯人了。問過之後,才知道那位周師傅原來是你的親叔叔。早知道你叔叔做衣服能和你的心意,一開始我就不用這麼費勁找那麼多的設計師了。”
她哪裏來的一個親叔叔……她從不知道馮桂春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並且同樣還是一個裁縫。
陶夏漫愕然地看着周子豪,下意識地問道:“你……你是在哪裏找到他的?”
周子豪想了想道:“周師傅再三叮囑我不要透露他住的地方……不過現在都說開了,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嗯……我想想。對了,我是在季華路二巷,33號找到的他。”
“季華路,二巷,33……”陶夏漫低頭輕聲念着,猛然擡頭道:“是不是一座五層的唐樓,你上去過,對嗎?”
“啊,不上去怎麼見得着周師傅啊?”周子豪笑了笑道。
陶夏漫忽然抓緊了周子豪的手掌,“客廳是改造過的,原本應該放飯桌的地方變成了工作臺,旁邊還有一輛縫紉機,是黑色的。對了,進門的左手邊牆壁上貼着很多的照片……”
“對啊,你怎麼都知道啊?”
周子豪一愣,然後拍了拍額頭,搖搖頭道:“我真笨,既然都是你叔叔家,你小時候肯定去過,知道那是自然的。不過那應該是你小時候見過的吧?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過,看來這位周師傅真的是一個相當念舊的人。”
那……那是我家,我小時候的家啊……
陶夏漫動了動嘴脣,幾次想要說出事實出來,可是潛意識裏面,卻讓她不知道應該如何的開口……彷彿有着什麼東西,讓她本能地不願意說出一些真想。
甚至,讓她有種錯覺,是否馮桂春真的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是她一直不知道的。
“子豪,我想去一趟這個地方。”
陶夏漫深呼吸一口氣,“我想要現在就去,可
以嗎?”
他沒能架得住深愛的未婚妻的要求,便點了點頭。
……
……
穿上了最愛的緊身褲,這位五百年前的修道士,如今的俱樂部唯一新人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喜歡這種緊貼着皮膚的拘束感。
當然少不了配套的花格子襯衣,以及重中之重的靈魂核心:爆炸頭假髮!
“白癡。”
大堂內,秦初雨小姐睜開了眼睛,淡然地說了一句之後,便站起了身來,離開了俱樂部的大堂。
她已經在這裏連續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收效甚爲。此時離開,或許是打算放鬆一下,走勞逸結合的路子,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曾經的同門,相當的辣眼睛。
可太陰子今日的心情好啊!終於脫離了那個監獄,不用整天和那些個智障混在一起,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