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蠟燭不多,當然是有限供應給宋天佑等人,以及張罄蕊使用。
至於保鏢們則是儘量地暫時擠在一個房間之內。
因爲沒有電的關係,五叔只能讓保鏢們去弄了些柴枝生火,燒了一些熱水,供給衆人洗漱以及飲用總的來說,是應對一下這個晚上。
宋昊然喜歡探險,風餐露宿習慣了,對此並無意見。至於宋老爺,也不是沒有熬過苦的人,所以也處之泰然。
宋櫻也沒有說什麼,這樣的條件比起小時候夏令營在村子裏頭過的那些日子其實要舒服得多當然,她不是以戰士的標準來鍛鍊的,僅僅只是學習一些自保的能力,和野外求生的技巧。
這裏面要數最不習慣的恐怕就是張罄蕊了,畢竟張李蘭芳並不是用宋家的一套來培養自己的後人。
但張家小姐不適應歸不適應,倒也沒有半句的怨言,這一點還是讓宋天佑相當的讚賞的。
宋昊然此時剛剛從浴室中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本來他是打算邀請洛邱一起洗澡的,因爲這樣可以促進男人之間的感情和友誼的增長,可惜二話不說就被洛邱微笑地拒絕了。
真是可惜吶宋昊然心道。
因爲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走動,並且沒有照明的關係,宋昊然有些不小心地磕到了腦袋痛倒是不痛,不過卻讓宋昊然忽然間恍了恍神。
恍惚之間,宋昊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進來的時候,他和洛邱一起看到了那宋波口中所說的爬行的怪影的事情宋昊然自家知自家事情,先不說身上的太陽神徽章的事情,這些年來的尋幽探密,也是偶然間碰過一些怪異的事情,所以能夠心大。
關鍵是洛邱怎麼做到的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在那個瞬間不,在自己磕到頭之前的時間段內,他居然下意識地默認了這一點,甚至覺得似乎是理所當然,直接就接受了過去,更加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奇怪之處。
這到底是爲什麼
宋昊然一個讓站在了走廊上,漸漸地就思考得有些走神而就在此時,他的肩膀猛然被什麼用力地拍了一下。
那是一隻從黑暗中伸來的手掌
手掌是五叔的,他見宋昊然一個人站在了這裏,有些好奇之下,就輕拍了一下。
只見宋昊然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手上拿着蠟燭,還有提着一個暖水瓶的五叔,“哦五叔啊,有事情嗎”
顯然,膽大的宋昊然並沒有被嚇到。
“大少,是我問你有什麼事情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麼”五叔皺了皺眉頭問道。
宋昊然一怔,下意識道:“沒什麼,我剛只是在想些事情咦,奇怪,我剛纔在想什麼來着”
他確實忘記了剛纔想到了什麼東西,腦中正在努力尋找,可始終找不到半點痕跡但五叔還在這裏,奇怪地看着他。
宋昊然隨意地笑了笑道:“我在想這宋波說鬧鬼,怎麼到現在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神神叨叨”五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少,我不和你瞎聊了,我給老爺送點熱水過去。”
“去吧。”宋昊然點了點頭。
他看着五叔從走廊處離開,然後才皺了下眉頭,自言自語道:“奇怪我剛在想什麼來着,怎麼想不起來了”
他帶着疑惑,並沒有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而是悄悄地爬上了屋頂,盤坐起來休息充份了,精神也變得飽滿,宋昊然此時感知全開。
整個宋家祖宅的結構,開始在他的腦海當中,漸漸浮現那是一幅建築的線條立體圖。
同樣的建築線條立體圖,這會兒也正在洛邱的面前浮現正確來說,是在他所在的房間的桌子上浮現了出來。
洛邱繞着桌子走了一圈,隨後把手伸入了這線條的立體圖當中,在不同的幾處地抹了一抹,隨後便沒有繼續理會,而是從房間中走了出去。
路上碰見好幾個正在巡邏的宋家保鏢,只是洛邱自帶的毫無存在感被動技能全開,即便是保鏢們從他的身邊路過,也沒有在意到他的存在。
或許只是路上的一顆小石子,或許只是一顆雜草絕對不會覺得這是宋家的邱少爺。
後來洛邱來到了宋家祖宅後院處。
雖然說後院,但卻異常的寬廣,假山假林還有小橋流水,儘管已經荒廢了許久,卻依然能夠看見從前的一些氣派。
洛邱緩步而行,來到了一口古井之前方纔停了下來。他環視着四周,只見那四周的樹木中有一道影子在不停的閃動,像是在林中惡作劇的猴子似的。
忽然之間,有什麼從後面急速地朝着洛邱接近而來,草地上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洛邱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只見自己原本的身後,此刻赫然出現了那之前所看見的一閃而過的爬行的身影。
雙臂按在地上,手肘高高地舉起,猶如蜘蛛的前肢般。
穿着的衣服許多地方都破爛了,披頭散髮,滿臉的無垢。他的雙眼中透射着未馴服的野獸般的兇光,喉嚨低鳴,也似是野獸的獸語。
當洛邱轉過身來的瞬間,他就這樣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咧開了牙齒。
“真的把自己當野獸了嗎。”洛邱忽然低頭看着這地上爬行的男子說道。
但是他沒有迴應,只是張開了口開,發出更加低沉和更具有穿透力的野性低咆之聲音。
“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洛邱緩緩地蹲了下來,“前後應該是兩次。第一次是在一場很小的古董拍賣會上。第二次是在你師傅的道觀裏頭。”
說着的同時,洛邱緩緩地朝着他的額頭出伸出了手指,在對方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想起來。”
在洛邱的聲音之下,他那猙獰的神情開始漸漸平復下來暴戾很多時候確實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讓人變得可怕,當暴戾漸漸消去的時候,人也就變得不再那麼的可怕。
如果把這臉上的
污垢除去的話,那麼這骯髒之下的,大概會是一張清秀的臉容吧。
展兒。
這化成成爲了野獸般的東西,原來是那道士羊泰子的徒弟,一個童心未泯的小小道士。
“你是”
當他的目光恢復清澈的時候,他迷惘地看了洛邱一眼,隨後意識睡去,人也直接睡去,然後倒在了地上,唯有他的背後,此刻隱約地有一些金燦燦的亮光。
那是依附在了展兒背後皮膚上的一道奇怪的印記,很像是那些道士寫在黃紙上的鬼畫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