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和花形透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一起死
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少年是她人生當中最後的一縷陽光,如今這最後一縷陽光也被奪走了,從今以後,她的人生便只剩下無止盡的黑暗了,既然如此,不如追逐着這最後一縷陽光而去吧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留下來面對這個黑暗冰冷的世界
慕傾雅抱着必死的心努力地奔跑。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死亡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她的身體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拎了起來,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任憑她怎麼掙扎,她都無可奈何
地上,少年喫力地掙扎,想要移動身子,然而身上的傷卻讓他動彈不得,就彷彿一個被困住的蠶蛹,即便是努力地拍打着翅膀,卻沒辦法動彈半分
“透”
慕傾雅不知所措地發出一聲呼喚,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少年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深不見底,彷彿飽含着無數複雜的情愫,然而她還來不及去解讀,他已經在她的目光當中消失了
她被帶到一個屋子裏面,屋內的光纖很暗恨暗,只有一道微弱的光從窗櫺的縫隙當中照進來。
“嘩啦”一聲,慕傾雅整個人被扔在地上,她下意識地伸手按在地面上,她的手在地面上劃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痕跡,磨破了皮
她喫力地用手撐着地面,正欲擡頭,只見一雙噌亮的手工皮鞋落入她的視線,那是一雙男人的鞋子
“處理了”
冰冷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冰冰的、滑滑的,沒有一點兒地起伏,就彷彿冰冷地機器一般
“是。”那人恭恭敬敬地低着頭,彷彿一個匍匐在地的臣子一般,而他前面的人是絕對的王者
“這是什麼”
謝傑希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傾雅,開口問道,語氣冰冷無比。
慕傾雅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地發抖,因爲她聽到他問的不是什麼人,而是這是什麼
彷彿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一個生命,而只是毫無意義的物質一般
“突然出現的,我現在讓人去查”那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謝傑希沒有再開口說話,他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背對着慕傾雅,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微弱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地獄裏面出來的鬼神一般
慕傾雅下意識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因爲緊張,心臟早已經沒有了心律
黑衣人的腳步很快再次傳來。
“這個女孩是花形透的鄰居,前些日子她的父親因爲高利貸得罪了這一代的黑暗勢力,被滅口了,花形透救了他”
黑衣人緩緩地說着,慕傾雅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幾分鐘的時間之內,對方竟然就能將她的底牌查得清清楚楚
太可怕了
這些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