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
此人和張傲有七分相像,如果不是因爲瘦的脫相,加上狀態不好,趙凌霄根本不用仔細辨認,一眼就能想起。
難道說,他是張傲的哪個長輩?
趙凌霄壓住了心頭想要一問究竟的衝動,並未開口。
而被稱作張兄弟的男子,打量了趙凌霄身後的道像一眼後,開口道:“的確是凡間道家的功法,只是如今凡間之人根本不可能穿越這麼多城池抵達此處,更不可能穿越中部,你是從哪裏來的?爲何會到這裏?”
凡間在極北,中間位置便是仙和佛!
趙凌霄如果從凡間往這裏來,需要跨度何止百萬裏,遇到的兇險哪怕是天帝都未必能夠抵達,更何況是他。
所以此人懷疑也屬正常。
這兩個問題,趙凌霄也的確不好回答,於是只能問出剛剛心中的疑惑道:“請問張傲你可認得?”
聽聞這話,男子身形一震,連忙道:“你說的張傲是哪個?”
“司仙宮,司命張傲!”
“你認得傲兒!”男子滿目驚喜和詫異。
趙凌霄則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猜對了,只要拋出張傲,相信對方就不能刨根問底。
於是他點頭道:“張傲是我的兄弟,他身上的詛咒也是我幫着解除的,當初聽聞他父母進入戰場,想必您就是張傲的父親吧?”
聽到這裏,男子更加確定趙凌霄絕對認識張傲,只是有些疑惑,此人擁有道家道像,應該無法祛除詛咒,而且他還沒有解釋,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戰場之中,他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兇險,心中自然帶着戒備。
正在其猶豫之際,趙凌霄也收起了道像,只見身後出現了一尊莊嚴的法相。
“張傲的詛咒,便是我用佛法化解,不過那時我還沒有修成真佛,是用佛法祛除了他的詛咒。”
通過此人的反應,趙凌霄自然能夠猜出他心中所想。
張鼎天也放下了最後的戒備,不管趙凌霄從哪裏來,有什麼目的,他相信一個兼具道家道像,佛家法相的人,根本不可能是惡人。
更何況他也的確發現,張傲身上的詛咒被解,只是不知曉何人所爲,對此也算了了一樁心病。
畢竟他們進入戰場,沒有給張傲任何護翼,反之因爲他們中了詛咒還牽連後代,心中愧疚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趙凌霄,如今的張傲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甚至是死是活他都不清楚,所以連忙對着趙凌霄行了一禮道;“感謝公子大恩,張家沒齒難忘。”
趙凌霄連忙回禮道:“張叔言重,張傲是我的兄弟,幫他亦屬份內之事。”
說完這話,趙凌霄突然反問了一句道:“只是張叔,你怎麼會在此地?沒有在凡間所屬?”
張鼎天嘆了口氣,看向身旁之人道:“安兄,此人絕對不可能是邪魔所化,更不可能是別城奸細,算起來是我張家的恩人,能否回往城中,我想和他單獨聊一聊。”聽到這裏,方纔看向趙凌霄還一臉威嚴的金甲將,竟然十分客氣的點頭。
連帶着對趙凌霄的態度也有了極大改變,真不知曉朱雀城的人,爲何會對凡間之人如此。
當趙凌霄跟着幾人進入城中,來到張鼎天那處院落時,趙凌霄便發現了端倪,整個院子全都是一種紅色的石頭搭建,上面散發着炙熱,擁有着純陽之力,只是其中有一部分石頭,已經出現了褪色的跡象,顯然它們也有壽命和消耗。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張鼎天爲趙凌霄泡了壺茶,便與他坐在了廳中,感受到屋內的炙熱,趙凌霄有些不大習慣,但張鼎天的精神,在回到這座院子的時候,明顯要比在外面更有精神。
“我身上的詛咒已經存在多年,無法祛除,只能利用朱帝的功法壓制,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勞煩她來這裏,爲我這院子渡入一絲純陽之氣。”
張鼎天提了一句這裏的情況,便一臉關切的問道:“傲兒現在情況如何?”
“仙界三重天之下已經崩塌歸返凡間,所以司仙宗如今也在凡間,起初還好,但如今凡間大亂,妖界鎮壓的邪神也復甦,隱世家族和神界全都被捲入其中,一片亂象,我離開凡間也有時日,不知曉那裏情況如何。”
“如若神界未破,張傲應該無恙。”
趙凌霄說到此處也有些感慨。
上一次進入的幻象,讓他目睹了心中最不想面對的一幕,雖然從幻象中醒轉,但是也在心中留下了擔憂的種子。
不知曉凡間如今,會不會比自己想象中那般好。
聽聞這話,張鼎天突然咳了起來,顯然也是擔心導致,趙凌霄則趁機開啓天眼,看了一下他體內的詛咒。
這一查探不要緊,他發現張鼎天所有的骨頭全都黑了!
詛咒之力已經附着到了骨頭上。
只有肉身還沒有被侵蝕,但想必也是早晚的事情。
張鼎天自然有所察覺,開口道:“我的身體幾乎沒有救治的可能,只能拖上一拖,若非當初和朱帝有所因緣,恐怕也和傲兒母親那般,自盡而死了,但我還是想撐一段時日,希望能夠見到傲兒,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他過的怎樣,是否恨我們。”
趙凌霄聞言開啓了法相,一絲佛光順着張鼎天的體內進入,很快便感覺遇到了極大的阻力,他緊皺着眉頭,沒有讓佛光繼續在其體內流溢,而是隻攻一點,片刻過後,等法相開始虛幻的時候,趙凌霄也只是削弱了一丁點的詛咒之力。
可是隨着佛光退出,詛咒之力再度佔領了趙凌霄削弱的地方,張鼎天的臉色也出現了大片紅暈。
隨之他帶着虛弱道:“沒用的,在這裏我也見到了佛界真佛,想尋求他們能夠化解,可無論那些真佛怎麼鎮壓,都不能祛除詛咒,哪怕是我進入佛殿之內,都不如在這純陽之地有作用,時間太久,詛咒已經和我身體合二爲一。”
“只要我活着,詛咒就會一直存在,除非我死...”
這句話,可謂是道盡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