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去,只見索卡已經摺返,在其身旁還跟着數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他境界是化神八品,雖步履不穩,但走路時昂首挺胸,一臉的傲然之色。
在其身後跟着的幾人,境界都與索卡相差不多,穩定時在化神九品,不穩定時,則是化神五品或者六品。
“大人,這位便是我和您說過的那位。”
來到趙凌霄帳篷不遠後,索卡便彎着身子,態度無比恭敬的說道。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趙凌霄一眼,不是不屑,而是不敢。
“你是哪個勢力的人,竟然膽敢私自闖入青龍城百萬獸山!”
對方只是掃量趙凌霄一眼,便把目光定格在了朵兒的身上繼續道:“對於這等擅自闖入之人,竟還有部落敢與其勾結,定然是圖謀對百萬獸山不軌,此人晚些時候送到我的房間,我要嚴加拷問!”
聽聞這話,索卡自然心領神會,可跟在其身旁的幾人,卻表情各異,有的不忿,有的不齒,還有的人理所當然。
“你在和我說話嗎?”趙凌霄明知故問。
那人冷哼一聲:“我乃青龍城青龍府的護衛,所有外界修真者,進入百萬獸山,必須要經過青龍城的批准和同意!”
“除了繳納相應的靈石外,也要根據境界不同,劃分不同的區域,擅自離開或擅自闖入,都屬於重罪!”
“你若識相,便將此番收穫上繳,並且繳納對應靈石,我自會稟明青龍府輕懲,否則在這百萬獸山,你別想平安離去!”
趙凌霄聞言愣了一下,索賄都這麼明目張膽嗎?
而且還這麼理直氣壯嗎?
你哪怕學學索卡,態度謙和一點,客氣一點,他都不介意拿出幾枚靈石息事寧人。
可是這貨實在太直接了,而且他還把主意打到了阿木圖·朵兒的身上,所以趙凌霄自然不可能聽之任之。
“我若是不聽呢!”趙凌霄的態度逐漸變冷。
那人見他的確沒有服軟的意思,不免有些詫異,畢竟自己可是代表了青龍府,隨之眼神也逐漸冰冷下來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此人便大手一揮,跟在索卡身旁的人彼此對視一眼後,只能衝上前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願與修真的仙人動手,因爲以往雖然有人擅自闖入,可無論鬧到多大,最後都會息事寧人,青龍府對他們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態度截然不同,當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趙凌霄來到此間,還未出過手,正好想要看一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境界這般漂浮。
至於阿木部落的兄妹兩人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
這位不是仙人嗎?不是神眷之子嗎?
一路上阿曼部族的大人都是客客氣氣的,爲何到了這裏就變了一副嘴臉。
如若此人被拿下,他們阿木部落是不是也要跟着受到牽連。
此時什麼修煉道法,什麼光耀部落,在阿木圖·烈的心中瞬間都被打碎,剩下的只有絕望。
隨之,阿木圖·烈匍匐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而阿木圖·朵兒還端着那盆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至於周圍的圍觀衆人,則退出很遠一段距離,有的低頭不敢多看,有的則用餘光掃量,可卻無人受驚離開,彷彿對一切都司空見慣。
趙凌霄則雙眼微眯,正準備動手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喊道:“住手!”
緊接着,一道身影落在了趙凌霄的面前,盯着那位青龍府的人厲聲說道:“大家同爲修真者,你竟然讓他們對修真者動手,就不怕被青龍使追責嗎!”說到此處,他又拿出幾枚靈石丟在對方的腳下道:“狩獵的靈石我給了!”
看清來人,青龍府的護衛怒聲呵斥:“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你們張家來管!”
“你不要忘了,張家雖然不在青龍府的管轄,但卻在青龍刀門的地盤上,我們青龍府向來與青龍刀門交好,你干涉青龍府做事,我必然會去青龍刀門那裏告上一狀!”
雖然表現的無比憤怒,但是手中可沒有半點閒着,幾枚落在地上的靈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裝了起來,隨後氣呼呼的轉身離去,讓人以爲他肯定很惱火,去搬救兵去了,不過攔在趙凌霄面前的那位卻沒有半點顧慮。
因爲他深知這些人什麼德行。
隨之轉頭看向趙凌霄,抱拳道:“兄弟,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進入百萬獸山吧,和這些人講道理是沒用的,砸靈石就好。”
說到此處,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如果這人有靈石,何必會如此?隨之連忙賠笑道:“我叫張子木,青龍刀門所屬張家人,最看不慣這些青龍府的人仗着有幾分權力,就變着法的給人添堵,相逢就是緣分,我請你喝酒!”
對於這人的出現和熱情,趙凌霄還是有幾分詫異的,看到青龍府的人拿着靈石便走,他也逐漸對此地有了一個越發清晰的認知。
不過好在一場衝突沒有發生,於是他開口道:“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應該是我請你喝酒纔是。”
說完,他從身上拿出幾枚獸晶,遞給了依舊還處於震驚當中的阿木圖·朵兒道:“朵兒姑娘,幫我買點好酒,順便在弄幾道下酒菜。”
隨着趙凌霄和張子木進入帳篷,朵兒還楞在原地,阿木圖·烈也依然匍匐在地。
他好恨,好恨自己怎麼如此愚蠢,竟然會得罪了這麼多大人,以後阿木部落,恐怕也將不復存在了。
即便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但趙凌霄是他們帶來的,也是他們部落救下的,在阿木圖·烈的心裏,這就是他們的責任。
而且雖然這場衝突沒有爆發,但等到修真的仙人離開,阿曼部族肯定會降下懲罰,所以阿木圖·烈,此刻心如死灰,不知所措。
朵兒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拉上失魂落魄的哥哥去了集市。
至於那些圍觀的存在,也都各自散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就連索卡等人也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