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想到,孫澤態度這般強硬,竟直接將所有圍困之人盡數格殺。
所以在二人進入府中之際,他還是出聲說道:“孫堂主,於門主,你二人迴護,凌霄不敢忘懷,但今日之事...”
孫澤並未搭話,而是自袖中拿出一封手書,正色道:“凌霄,我剛收到代宗主的手書。”
方纔於城前之際,捕宗信鷹便帶來了安庭豐的手書,所以他們才耽擱片刻,否則早已進城。
至於城外集結,也是於辰提前部署,畢竟他這次前來,就是要爲趙凌霄討個公道。
沒成想無心插柳的憤怒之舉,卻成爲討伐的正義之師。
趙凌霄是捕宗的人,對於宗主也好,代宗主也罷,肯定心存敬畏,於是正襟危立,彎身行禮。
“天水城捕堂黑衣趙凌霄,見書如面。”
“爾功績宗門盡知,現提爲宗門銀衣,任執監堂堂主。”
“此部新立,爲防患於未然,可持宗主令牌代爲巡視捕宗所屬。”
“如有各地捕門捕堂失職違亂,執法堂濫用職權,可先斬後奏。”
“書發之日,趙凌霄即刻上任。”
聽到這裏,趙凌霄已經愣住了,就連於辰也是如此,因爲這封手書並不是給他的,孫澤也沒有過多解釋。
再觀趙家衆人,無不是錯愕當場,心情許久都難以平復!
銀衣!
還是一個新設的宗門執監堂堂主。
並且能夠代宗主巡視,先斬後奏,這是多大的權勢!
“凌霄,雖你見過宗主,還未見過代宗主,但宗門的態度相信你已瞭然,接下來想做什麼,我等必當配合。”
孫澤說這話時,眼中殺意盡顯:“宗門執監堂銀衣堂主絕不可辱,無論對方是誰,也必要付出代價!”
所有跟在後方銀衣,黑衣,包括紅衣在內,無不是抱拳彎身。
就連於辰心情平復後,亦有說不盡的感慨,這纔多久,一位天水城的紅衣,便已經凌駕自己之上。
執監堂,單從名字也能聽的出來,執法堂就已經擁有莫大權力,甚至代表了宗門在外威嚴,而執監堂,則是凌駕於執法堂之上。
看來無論是宗主,還是代宗主,對趙凌霄已經發自肺腑的認可。
當然,安庭豐也許並不盡然,可宗主能把令牌給了趙凌霄,何嘗不是一種態度。
“凌霄領命。”
趙凌霄對着孫澤抱拳,接下了那封手書。
不管日後如何,宗門既不負他,那他也不會負宗門。
“城外捕門勢力集結,先尋你二姐,還是先去青海郡城?”於辰突然開口。
這裏既有公事,也有私事,更何況執法堂還在,如若以往,他絕對不會這般開口。
但今時今日,有些話自可盡數皆說,因爲孫澤,絕不可能對趙凌霄再有二心。
而且此番還未慶賀,於辰看上去大煞風景的言說,又未嘗不是真的站在趙凌霄角度考慮。
趙凌霄聞言面帶感激,開口道:“若有可能,我想先尋二姐蹤跡。”
“好,那便先幹活,後慶賀!”孫澤也豪邁說道。
就在此時,城主已經抵達天安巷,可是看着城衛正在往外搬運屍體,心下駭然道:“發生了何事?”
一個城衛小將連忙上前,“大人,方纔捕宗執法堂及捕門於門主前來,直接動手殺掉了這些人。”
城主聞言愣住,事情怎麼發展到這等地步了?
即便是執法堂和捕門的人動手,可這畢竟是青海郡將軍衛麾下,既有呼延家,也有那面的宗門執法堂,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豈不是沒有回緩餘地,按理說於辰也好,來到青川郡的執法堂孫澤也罷,都不應該如此衝動啊!
一時間,他反而不知該進該退。
躊躇之際,趙凌霄一行已經走來,安頓好家人事宜,自然要趁着現在人多尋覓二姐下落。
待看到城主的時候,於辰和孫澤並沒有理會對方,但趙凌霄卻上前一步,抱拳道:“城主之恩,凌霄已經記下,若有用到我之處,城主儘管言明。”開門見山,沒有任何虛情假意,這也是趙凌霄給予的承諾。
城主回禮,面帶苦澀道:“趙捕師言重了。”
多餘的話,他是一句也沒有說,可於辰卻似看出什麼,開口道:“如今他已不是趙捕師,而是捕宗執監堂銀衣堂主,持宗主令牌代爲巡視捕宗所屬,可先斬後奏。”
聽聞這話,城主滿臉錯愕,突然間明白過來爲何於辰與孫澤如此。
好一個趙家趙凌霄啊!
竟,竟成長到了這等地步?
而且持宗主令牌代爲巡視,以及先斬後奏,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城主也隨之跪下,“下官無禮,還請趙堂主勿要怪罪。”
他知道於辰是捕門門主,也知道與其同行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十分高傲的人很有可能是執法堂孫澤。
但對方既然沒有表明身份,他就可以不跪,畢竟管轄不同。
可知曉了趙凌霄的身份還不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至於跟在城主身後衆人,包括正在忙碌的城衛見狀,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都停下手中事宜跪倒在地。
趙凌霄連忙扶起這位曾險些兵刃相見的城主,開口道:“城主於趙家有恩,沒齒難忘,以後切莫行此大禮。”
城主聞言感慨回道:“尊卑有別,只是沒想到趙堂主這麼快就飛出天水,趙家有後,天水有榮啊。”
客套幾句,因趙凌霄有事在身,便拜別離開。
而那些城衛知曉如今趙凌霄的身份後,無不震驚非凡,緊接着各司其職,幹起活來也小心翼翼。
就在衆人剛剛離開天安巷不遠,突然看到街面一騎狂奔,待來人停穩,正是天海城捕堂李淳風。
他此刻並非偶然前來,而是聽到了消息,得知趙凌霄迴歸天水,便急匆匆趕至。
李淳風今日沒有穿着官衣,也沒有帶天海城捕堂任何一人,這般態度,就是表明孑然一身。
瞧見趙凌霄之後,剛想打招呼,卻看到了於辰,隨之李淳風連忙下馬拜倒。
於辰十分淡然的讓對方起身,趙凌霄則上前客套道:“李捕快今日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