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吵鬧,也很快吸引了捕堂內的人關注,不消片刻,便已經聚攏了一大羣人。
雖紅衣數量只有十位,但捕堂下屬還有一些城衛協防。
“何人趕來捕堂門口鬧事!”
忙碌了一夜,本就心情不好的崔虎大聲呵斥,見到趙凌霄和王廣智時,面色卻收斂些許。
王家的人他得罪不起,趙凌霄的改變也難以捉摸,但話已出口,總該問個緣由。
“凌霄,這是怎麼回事?”
他故意不看王廣智,假裝沒有發現對方。
趙凌霄微微一笑:“王家帶着人擅闖捕堂,我攔下制止,他們竟出言不遜,所以便出手教訓了一下。”
說完,他突然正色道:“崔大哥,我這裏有手書一封,即可起,我可行捕師職權,所有紅衣聽令!”
拿出陳捕師的手書,崔虎只是瞥了一眼,便不疑有它,畢竟這可是捕堂門口,趙凌霄再胡鬧也不敢如此。
三位紅衣,包括十多個城衛皆挺直了腰板,面色凝重的抱拳。
“王家與青煙閣一案有所牽連,目前仍處調查之中,王家任何人等,不得出入捕堂,王府內所有人,此刻起,不準離城!”
“禁令取消之日,便是捕門來人閱卷之時!”
聽聞這話,衆人皆是應允,王廣智卻面如土灰!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文昌平已經招了?
他就不擔心,若是招了,哪怕皇城不誅他九族,他們這些人的臨死反撲,也會讓文昌平隱藏起來的後人生不如死嗎!
可若不是文昌平透露了什麼,趙凌霄哪裏敢如此!
這等同於把王家直接定上了罪犯的標記,若查不出什麼,他就不怕王家以及背後力量的報復嗎?
即便王廣智是王家家主,也稱的上老謀深算,可此刻卻也六神無主,心生慌亂。
“崔大哥,我先回去換身衣服,諸位辛苦!”
趙凌霄環顧一圈,抱拳道:“青煙閣一案,陳捕師尚廢寢忘食,親力親爲,我等身爲捕堂中人,必盡心竭力,此案移交捕門之時,凌霄擺酒三天,請諸位同僚暢飲!”
言罷,他便移步離開,待走到王廣智身邊的時候,特意放緩了速度,那一抹冷笑和眼神,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
待趙凌霄身影漸遠,不單王家人,哪怕崔虎都有點沒回過神來。
陳捕師竟然給了趙凌霄手書,這是多大的信任?
聯想曾經趙凌霄放蕩於青煙閣,且目無尊長,不學無術的形象,他一時間真的很難接受。
包括那些城衛在內,也是這般想法。
但趙凌霄方纔的那番話,豪邁的讓他們不免產生錯覺,彷彿對方換了個人般。
“孫隊長,你帶人去王家守住進出兩門,另通知城衛,即刻起,王家所有人不許離城。”
摒棄心間千頭萬緒,崔虎還是執行起了趙凌霄的吩咐。
“王家家主,捕堂近來有要案,捕師沒有時間會客,煩請回到家中等待消息。”
轉頭看向王廣智的時候,崔虎態度還是緩和了幾分。
王廣智木訥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從趙凌霄掏出手書的時候,陳捕師就絕對不會再見自己。
隨之失魂落魄的在下人簇擁下,再度翻身上馬,和來時的氣焰相比,此刻整個隊伍可謂死氣沉沉。
尤其是那位被趙凌霄打傷的護衛總管,一個人被綁在馬背上,說不出的狼狽。
趕至家中,趙玉珠還站在門前,焦急的望着巷子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這時在其身後突然走出一位婦人,看上去比趙玉珠年長些許,穿着普通的藍色麻衣,眼中也是憂心忡忡。
“四姐,姐夫怎的還不回來?也不知凌霄怎麼樣了,方纔王家可是出去了好多人。”
趙玉珠在趙凌霄離開之後,便去下城找了四姐和四姐夫幫忙,她畢竟只是一介女流,心中難安,沒什麼主意。
等帶着四姐趕回後,便讓四姐夫去打探消息,她除了守門口,還寫了好幾封書信,讓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景朝各地。
以往不管趙凌霄怎麼鬧,都算不上天塌下來的大事,頂多花些銀子而已。
可今日這事,恐難善了!
“玉珠,現在急也沒用,等你姐夫回來就知道了,若王家真不肯放過凌霄,那我們便待他受罰吧。”
趙玉釵也不過剛滿二十,但已經生下兩個孩子,夫家只是下城農戶,日子雖談不上一貧如洗,但也沒有餘糧。
平日裏除了照顧孩子,還要幫家中做事,也是沒什麼時間過來,但對於趙凌霄的寵溺和趙玉珠不相上下。
其實趙凌霄走到今天,和五個姐姐過分的遷就有所關聯。
他早年喪母,剛剛成年又喪父,加上還是趙家唯一的男丁,五個姐姐生怕他出點什麼事難以對父母交代,纔會如此寵溺。
當然,最大的關係還是趙凌霄自己不求上進,胡作非爲!
“來了!那,那是不是姐夫?”
就在這時,巷子口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不過對方步履蹣跚,看上去身形不穩,一時間也辨別不清。
趙玉釵定睛一看,連忙小跑奔去,夫君的身影她還是知曉的,只是看樣子好像受了傷。
待兩人走過去之後,果然看到了滿臉血污的孟浩。
“這是怎麼回事?”趙玉釵心疼的過去攙扶。
趙玉珠則越發亂了針腳,雙眼含淚不知所措。
“去捕堂時碰到了王家人,我想着打探一下,看看能否有回緩餘地,可王家的人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我一頓毒打。”
孟浩並不高大,但人很精壯,看上去就是普通農家那般樸實。
不過此刻的他卻也有些擔憂,“王家人離開之後告訴我,凌霄,凌霄一定會付出代價。”
“玉釵,我看還是趕緊給大姐她們送信,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到這種時候,孟浩還在想着趙凌霄的事情,並非他多喜歡這個小舅子,只是因爲他愛自己的妻子!
趙玉釵一邊用平日裏捨不得拿出來的潔白手帕擦去夫君臉上的血污,一邊哭着道:“玉珠已經讓人送了信,等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看傷。”
她話音剛落,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巷子口,可不就是剛剛趕回的趙凌霄。
按理說王家應該比他更快,畢竟那些人騎着馬,但王廣智不死心,並沒有直接回家,而且去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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