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林川腦子裏冒出了千萬個怎麼辦？事情都已經發展都這一步了，難道自己要不管不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這不是自己的作風，可是，自己對她又不瞭解，難道要娶她？這不更不現實。林川一臉糾結，表情痛苦。
此時，方媛從廚房探出了腦袋，道：“林川，你不用愧疚，我並沒有想過讓你負責。”
“啊……”林川一聽，頓時內心釋然了，彷彿一陣春風拂面。
沒多久，方媛把早餐送了上來，蒸好的包子，還有一個個熱好的牛奶和三明治。
“隨便喫點。”方媛坐上了餐桌。
這一頓早餐林川有些心不在焉，更有些魂不守色。他的內心是矛盾的。
“你……平時一個人住？”林川好奇的問道。
“嗯。”方媛點頭，道：“酒吧就在下面，工作方便。”
“倒也是。”林川吃了一個包子，繼續說道：“你……你沒男朋友？”
“沒有。”方媛面無表情。
林川又鬆了一口氣，他咬了咬牙，道：“這……這事情我……我會想辦法負責的。”
方媛一聽，手裏捧着的熱牛奶放在桌子上，她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問道：“怎麼負責？你打算娶我嗎？”
“我……”林川頓時懊惱，自己這不是自討沒趣嗎？原本想要說補償一些錢，但是想了吸，這女人應該不差錢。林川苦笑了起來，一直沒回答。
方媛一拍桌子，凶神惡煞的說道：“你什麼意思？喫飽了喝足了，抹抹嘴就想走嗎？”
“我……”林川急得面紅耳赤。
撲哧……
方媛撲哧笑了出來，胸前兩團尤物更是顫抖得厲害，她笑道：“你別這麼緊張，我可從來沒想過讓你負責。你也知道我是酒吧風塵女子，怎麼可能讓你負責呢？”
“不！”林川突然堅定的說道：“你不是，你的外表雖然看起來像是風塵女子，但是，你內心卻是純潔的。”
說着，林川指着沙發上那一灘暗紅色的血跡，道：“那就是證據。”
方媛臉色微紅，她咬着紅脣，道：“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經歷這一天嘛。我只不過是挑選了一個我看得上眼的男人而已。而且，你也沒讓我失望，昨天晚上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看起來，你應該也是個雛兒吧？”
說着，方媛從衣架子上的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什麼意思？”林川愣住了。
“處男紅包啊。”方媛笑道：“風塵場所老規矩，遇到處男要給紅包。”
林川面色通紅，這玩笑開的，老子雖然是處男，但也不至於收紅包吧？林川尷尬的把紅包推了回去，道：“這……這個我不能收。”
“你拿着。”方媛回了一句。
“不行，我怎麼可以佔了便宜又拿紅包呢？”林川搖頭。
“好啊，既然你不拿，那就娶我。”方媛瞪着林川。
林川嚇了一跳，急忙把紅包揣進了口袋裏。方媛輕哼道：“寧願拿紅包，也不願意娶我啊。看來，我連兩千塊錢紅包都不如呢。”
“沒……沒有。”林川尷尬的搖頭，道：“我……”
方媛捂嘴而笑，道：“行了，逗你玩，快喫早餐吧。”
林川點頭，他趕忙拿着包子和三明治往嘴裏塞，生怕方媛又和自己說話，一說話必然離不開昨天晚上的事情。既然自己不好對話，乾脆用食物來堵住自己的嘴巴吧。
看着林川如此猴急的喫東西，方媛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了。
一般男人恨不得娶了自己，可是，這個傢伙不僅無動於衷，而且好像看起來對自己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印證了這個傢伙能力超人之外，方媛真的會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有同性戀傾向，或者是不舉，甚至陽痿。不過，現在看來，這傢伙似乎有些小小的可愛。
飯後，林川提出了告辭。
“行吧，你走吧。”方媛點頭，道：“我還得睡覺呢，昨天晚上壓根沒睡，上午要補覺，否則老得快。”
“那……那就不打擾你了。”林川點頭。
“留個電話。”方媛笑道：“你放心，不找你麻煩，你身手這麼好，以後如果我有麻煩，你應該可以幫我一把吧？”
“沒問題。”林川轉念一想，方媛在酒吧工作，或多或少會招蜂引蝶，招惹到一些麻煩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林川拍着胸脯道：“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
畢竟，自己把人家給日了，如果一點兒忙都幫不上，那也太不夠男人，也太不夠仗義了。
留下了電話之後，林川立刻就離開了方媛的家，臨走的時候林川特地看了一下門牌：1108。
門牌號不錯，樓層也行。這酒吧一條街可是江北市經濟繁華區，這裏的房價在一萬往上。方媛那一套公寓起碼有一百平左右。價格應該在一百萬以上了。
從大樓出來，酒吧街顯得空蕩蕩的，街頭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醉漢，估計是酒吧打烊了，夥計把他們直接丟了出來。幾人睡了幾個小時的大街，估計等會就給凍醒了。
林川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今天的溫度更低了。
常林社區。
接近年底了，工廠門口的舞臺已經搭建起來了，巨大的五臺，上面足夠容納二三十個人同時表演了。眼看着還有幾天就要開始常林廠職工大會了，常林社區不少人前來圍觀。很多人對此感覺到無比的興奮。
那巨大的舞臺上，已經撲好了紅色的地毯，舞臺的背景也懸掛起了一副工農結合圖。工人穿着藍色的制服，農民穿着軍綠色的衣服，不管是工人，還是農民，胸口上都別了一個紅色的******頭像，衣領子上都掛着一顆璀璨的紅五星。
舞臺上用大字報的方式貼了一副巨大的對聯：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妝愛武裝。
這是毛主席語錄裏面的一句話，爲了能夠更加充分的體現當年那個時代的氛圍。周凱可謂是請了一幫老傢伙親臨現場指揮工作。一些細微的佈置也都做的十分到位。
舞臺上還有不少的大字報，譬如：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林川返回常林社區的時候，看到工廠門口圍了不少人。一開始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擠過去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周凱他們佈置的舞臺引發了社區民衆的圍觀。林川掃了舞臺一眼，還真別說，這舞臺弄的跟九十年代還真像啊。尤其是那些大字報，再加上工農合作的字畫，更是有了九分神韻。
“聽說廠子裏又要開一次職工大會啊？”
“國營廠子都倒了，還開什麼職工大會？”
“據說是爲了緬懷一下以前的革命事業。爲了讓新一代人看看以前人的精神氣。”
“好事啊，那年頭，人的素質高，品德高尚。哪裏像現在，中國的經濟雖然進步了不少，但是，道德水平卻倒退了不少……”
圍觀的大爺和大媽們顯得十分的亢奮。顯然，他們希望看到一次盛大的職工大會。他們希望看到一次激發人的大會。當然，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希望有一個能夠燃氣自己回憶的大會。當年，旺盛時期的時候，幾千人圍在對面的空曠的廣場上，大人，小孩都參與進來，宣示革命，然後示威遊行。尤其是當廠長那一臺北京吉普出現的時候，衆人高喊口號，大聲呼喊。那氣氛幾乎振奮人心。
如今，記憶已經沉澱了，當這個舞臺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掀開了。
此時，不少人都圍在了現場。
周凱帶着一幫小弟忙碌着，這些設備都是租來的。畢竟都是一些廉價的東西。爲了最大程度的還原當初的職工大會，周凱他們儘量不用現代化設備。以前掛在廠區附近的大喇叭都沒用了，他們買了幾個更大功率的喇叭，重新安裝，然後走線。在舞臺的後面隱藏着幾個現代化的功放和調音臺。
“凱子，不錯。”林川走了過去。
“川子，舞臺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周凱笑道：“廠子裏以前的文藝老兵也答應了來演出，他們都已經排練一個多月了，幾天前，文工團的團長張叔還來問我情況。我說如期舉辦。”
“好。”林川點頭。
“對了，劉大爺他們也偷偷給我聯繫了要下。”周凱笑道。
“咋了？”林川一愣。
“嘿嘿，他說他們以前民兵隊的也要來。”周凱咧嘴笑道：“說是，職工大會如果沒有民兵隊，那還算什麼職工大會？”
“嗯，有道理。”林川笑道：“我怎麼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劉老爺子以前是民兵隊的隊長，不過，後來民兵隊被取消了。一人補了一筆錢，散夥了吧？”
“沒事，老爺子要來，就讓他來嘛。”周凱笑道：“反正也是一場全民大會。”
“行。”林川點頭，道：“你自個兒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