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靜靜的靠在一邊,續脈湯的藥效時間比文墨預計的長。 不知道是婁澈的忍耐力太強還是他已經漸漸習慣了藥效侵入經脈是帶來的疼痛,漸漸的平靜下來,彷彿達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文墨在一旁看着,確定沒有任何不妥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隨之而來的竟是久違的疲倦感。自從修煉之後,對環境以及自身的感受似乎都開始降低,除非受傷,身體似乎總是處於最佳狀態。
文墨活動了一下脖子,換個舒適的姿勢繼續守着。但是漸漸的,她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她知道這不是生理上的疲勞而是精神上的,自從小流出事之後,青離峯上的每個人可以說都繃緊了神經,而其中以繆戰城和文墨爲最。前者本就是十分有擔當的人,在牧離進入九幽獄之後便將保護青離峯的責任看到了自己的肩上,早出晚歸。讓人覺得他不去參加升龍會反而更加忙碌了;後者則是將“治癒傷患”這個擔子接了過來,雖然婁澈和小流從不曾要求過文墨什麼,但是她知道,對於“完全恢復”這件事,他們有着無比的執念與渴望。
漸漸地,文墨竟然就這麼靠在一邊睡了過去,而浴桶中的婁澈此時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在忍者劇痛的同時,無師自通的開始按着引氣入體的方法疏導着緩緩透過皮膚進入身體的藥力,一時間竟也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室內靜的落針可聞,清風穿過窗戶,送入室內,靜謐而怡然。
同一時間,獨自留在房內修養的小流卻突然覺得雙眼發燙,本已黑暗了許多天的世界似乎開始有些不同,眼前的一片漆黑中偶爾會蹦出星星點點的橘色小點。這一發現讓小流激動,心想可能自己,還有復原的希望
帶着這種信念,小流感受着雙眼由發燙到發癢最後再到發疼,這種感受其實很不好,最起碼比捱上一劍好不到哪去,但小流還是硬挺着沒有出聲。人有時候很奇怪,雖然身體會有不適,但憑着本能,就能分辨出這種不適是好是壞。
小流此時便是這樣,理智上他知道出現這種狀況應該迅速叫人,但本能卻在告訴他,沒關係,只要堅持下來,你就能獲得你想要的。
放下青離峯養病的兩人不提,此時的繆戰城與雷熊正在彩雲裳內細細聽着掌櫃的回報。
“這麼說,阮家除了將阮斐送回本家之外,就沒有其他處罰了”繆戰城語氣頗帶着些寒意問道。
掌櫃的身姿似乎更加恭敬了一些,想了想,繼續說道,“根據目前的情報,是這樣沒錯。阮家此次損失不小,按理不應如此輕拿輕放,這其中,可能有些因由。”
繆戰城冷笑一聲,心裏有氣,因由還能有什麼因由不就是那奪人天賦的勾當嗎
掌櫃的見繆戰城冷笑,連忙垂下眼瞼,樣子十分恭敬。 他本是歸元宗下一小家族的家主,名叫安博,家內世代經商,雖不見得有多風光,但保證家族內子弟的修煉還是可以的。可惜的是,安家之人雖經商天賦頗高,但修煉者方面卻着實不怎麼樣,好在他們似乎都有着七竅玲瓏心,在這羣雄爭霸的夾縫中竟也過的有滋有味。待到安博繼承家主之位,正打算帶領家族再進一步之時,卻險些被斷了血脈。
回想起當初那些人殺入安家之時的情景,安博至今都恨得雙眼通紅,要不是牧離路過,順手救起了他和安玥兒,估計這會安家是真的斷了香火了。
正是因爲如此,安博纔會甘願在與世無爭的牧離手下本本分分的替他打理着產業。他也想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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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但商家是什麼家族那是與老牌經商世家越家叫板的新貴。哪怕商家的崛起手段再血腥,再不堪,只要人家拳頭大,你就得乖乖打落了牙合血吞。本以爲此生都只能憋屈的活着,沒想到牧離卻將自己送到了這幾個小子的面前。
安博調整好眼中的情緒,擡起頭看一眼還在沉思的繆戰城,想到這幾年的發展,掩下眼中開始變得涌動的情緒。心想,若是這兩人真的有心,哪怕有生之年不能見到商家凋敝,他以後也絕對能讓商家不太好過,畢竟,商家和阮家可是連着好幾段姻親。
“大師兄,要不我們去查查阮斐從哪走然後”雷熊伸出還帶着泥土的手,做出手刀狀,十分果決的揮了一下,意思十分明顯。
安博見狀,眉頭不自覺的緊蹙,按照現在的狀況,若是青離峯輕易出手截殺阮斐,後果肯定不會太好。
“呵呵。”繆戰城輕笑,“就讓她再多囂張一段時間吧。她的命是小流的,讓小流自己去取。”說着便站了起來,對安博吩咐道,“上次交代你的事你要抓緊辦。”
安博躬身,應道,“小女前兩日已經出了宗門地界,正在搜尋。”
“很好,記住,我們要的不僅是那些天賦高的人,只要他有長處,就可以帶回來,是去是留之後交由四師弟處理。當然,若是遇到懷才不遇的,也不能放過,這世間,總也不缺明珠蒙塵這樣的事。”
“是,在下記得。”
“以後都要辛苦你了,至於你與商家的恩怨,以後必定能夠了解。”繆戰城說的擲地有聲,安博聽在耳內,身體裏的血液似乎瞬間沸騰了起來。
“在下必當竭盡全力,誓死效忠。”安博這次真心實意的躬身說道。
雷熊看看繆戰城,再看看安博,冥冥中,他似乎感覺到,就剛纔那麼一瞬間,似乎青離峯的未來似乎就變了。
兩人回到青離峯時,正趕上婁澈結束治療。見其懷裏抱着熟睡的文墨。繆戰城和雷熊就是心下一驚,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好在婁澈及時輕聲解釋後才知道竟然是睡着了。
“看來墨兒這段時間也着實辛苦。”繆戰城說道。
三人將文墨送回她自己的房中之後,一路向小流的院子走去。
“那可不。回頭我給墨兒打幾隻荒獸去好好補補。”挖完破月草又被繆戰城拉去挺樂意堆雲裏霧裏的事情的雷熊表示,青離峯最近事多,文墨已經很久沒喫到她心愛的烤肉了。
“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婁澈問道。
“一切順利。,出了這麼大的事阮欣竟然就只是將阮斐送回本家,真不知道該說他愛女心切呢還是忌憚頗深。”
“呵呵,阮欣此人絕成不了大氣,若要心狠,那就狠到底。我若是他,在得到祕法之時便把知情人殺個精光纔是。”婁澈冷笑道。
繆戰城不置可否,不是他們心狠,而是受人威脅這種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他和婁澈一貫認爲,斬草一定要除根,春風吹又生什麼的最是麻煩了。
三人一路閒聊走進小流的房間,只見小流一人正坐在榻上,矇住雙眼的雪白紗布此時透出黑色的污穢,順着小流瑩白的臉頰流下。
“快,快去把墨兒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