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典慶也是略顯尷尬,畢竟師兄妹二人吵架也不是很光彩。
“讓子羽兄見笑了。”
“典慶兄,可以和我說說這次入宮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典慶也沒有猶豫,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次魏王召他入宮主要還是爲了秦國攻韓一事。
雖然典慶並沒有繼承他師父的職位,在魏國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官職。
但是依舊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這次秦國攻韓,韓國已經向魏趙二國求援了。
魏王今日召他入宮也是商量是否派兵幫助韓國。
魏國的陣營也是分成了兩批,一批覺得應該出兵援助韓國,一批卻覺得應該不用管。
雖然韓趙魏三國交好由來已久,大家畢竟幾百年前也是一家人,但是如今,三家關係早已變得脆弱不堪了。
別說幫助韓國了,沒有討伐韓國已經是很不錯了。
覺得應該出兵助韓的人也是明白脣亡齒寒的道理。
在他們看來,如今秦國兵強馬壯,一直以來對於山東六國都是虎視眈眈,此次秦國出兵,絕不僅僅是爲了一個韓國,很可能是想要打開秦國東出的障礙,秦國這次出兵肯定還有着更大的目的。
至於保守派嘛大多是一些鼠目寸光,爲了自己的利益之輩,甚至可能已經暗中收到了秦國的賄賂,故意混淆視聽,不讓魏國出兵。
典慶雖然看似是個莽夫,實則粗中有細,他也是同意出兵之人,可惜了,他地位一般,雖然能夠參與這次朝堂會議,但是話語權屬實一般。
關鍵是魏王假那個昏君居然也不想出兵,而是想着隔岸觀火,等着秦韓兩國打得兩敗俱傷再說。
得知這些事,子羽也是終於知道爲何典慶看着面色如此複雜了。
他忠於魏國,可奈何魏王假實在不是一個明君。
子羽也不知道如何說,畢竟秦國統一天下乃是大勢所趨,統一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總比分崩離析,天天打仗好的多。
子羽告辭離開了……
“哎!若是信陵君還在就好了!”典慶一個人在庭院中也是微微一嘆。
可惜啊,信陵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
子羽離開了典慶住處,不知不覺來到披甲門的後山。
在這裏,子羽看到了梅三娘,此時她正一腿駐地,一腿伸直坐在一處斷崖邊,似乎在思考什麼。
子羽沒有說話,只是緩慢走到了梅三娘身邊,駐足看着下方的風景,大梁城映入眼簾,倒是一個看風景的絕佳地方。
“你來做什麼?”梅三娘自然也是看到了子羽,看着下方的大梁城,眉頭微蹙道。
子羽沒有回答,而是拿出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對方。
“要來點嗎?”
梅三娘看向子羽,又看向了子羽手中的酒葫蘆,微微一頓。
但是緊接着她就伸出手接過了酒葫蘆。
雖然子羽剛剛對嘴喝過,但是梅三娘沒有在意,仰起頭對着酒葫蘆直接喝了一口。
好酒,本以爲只是一般酒水,沒想到竟是這般佳釀。
不過她並沒有貪嘴,只是喝了一口就還給了子羽。
子羽接過順勢坐下,看向身旁的梅三娘道:“可以和我說說嗎?”
聞言,梅三娘沉默了。
不過如果是子羽的話,傾訴一番似乎也無不可。
“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也沒有親人,我在大梁城的街頭巷尾流浪,每日靠着偷竊和乞討爲生。”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他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他看到了我內心的孤獨和無助,給了我溫暖和希望,他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
“他是魏國的大將軍,肩負着保護魏國的重任,可是有一天,他死了,死在了自己保護的人的手裏……”
梅三孃的師父在她心中不僅僅是師父那麼簡單,更是如父親般的存在。
梅三娘不明白,爲什麼她的師父爲了魏國付出了這麼多,可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對她師父的猜忌,最後她師父更是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聞言,子羽有些懂了,這不正是自己和荀夫子的關係嗎?
亦師亦父。
“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是一個孤兒……”
或許是因爲兩人的遭遇一樣,子羽也是說起了自己的人生際遇。
他很小,村子就被強盜給屠村了,只有他僥倖躲過了一劫。
不過他很幸運,因爲他有系統,而且還有一個對他很好的老師荀夫子。
聽到子羽的話,梅三娘也是有些驚訝,畢竟子羽名聲在外,注意到他身世的自然不多,大多數人都只是看到了子羽輝煌的一面。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子羽也是一個可憐人。
不過呢,子羽卻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可憐,他有值得他尊敬的師父,還有師伯師叔以及諸位師兄弟。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許多他愛的和愛他的女人。
有這些在,他並不覺得自己可憐。
“我不明白,爲什麼師父死了,師兄非但不給師父報仇,也不讓我給師父報仇,還給魏王賣命,這到底是爲什麼?”
梅三娘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梅三娘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師父的死讓她感到無比的悲痛和不解。
她不明白爲什麼師兄不但沒有爲師父報仇,反而投靠了魏王,甚至爲他賣命。
其實這一切都是政治,政治就是這樣,總是無聲無息就把人給弄沒了,政治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政治的殘酷是梅三娘無法想象的。
在梅三孃的眼中,那不僅是他的師父,更是她的親人。
師父對她悉心教導,讓她成爲了一名出色的武者。
“三娘,或許典慶兄有什麼苦衷呢?我相信典慶兄決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子羽也是安慰道,他知道典慶其實也是很愛戴自己的師父的,對梅三娘也很好。
子羽說的這些梅三娘自然明白,可是到底有什麼苦衷能比給師父報仇還要重要。
師父都死了,典慶卻無動於衷,也不讓她給師傅報仇,反而處處維護魏王,這讓她很難受也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