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相當於是一個情報掮客。”林銳看着他問道，“這個岡薩雷斯在各大情報組織之間充當類似的角色？”
“不光是這樣。如果僅僅是在各大情報組織之間充當掮客的角色，事情都變得簡單了。實際上這個岡薩雷斯所擔任的角色非常複雜。
他不僅在爲多家情報機構進行類似的服務，而且他還提供情報業務外包，以及相關的業務。
有很多家情報機構都是他的客戶。”精算師將岸回答道。
“情報外包？”林銳皺起眉頭。
“是的，類似於軍事外包服務。一些情報機構爲了節省預算，更加準確有效的獲得一些情報。會採用一些類似的外包方式，把自己的業務外包給第三方。
當然這種情況，表面上是不被承認的。和軍事外包業務不一樣，這些情報外包的業務，通常包括一些非常敏感的信息。
安全性和保密性要更高。所以一直以來，這一類情報服務，僅僅是限於用金錢收購情報。
但是在伊拉克戰爭期間，情況發生了變化。一些私人軍事公司開始染指情報業務。
本來這樣的中情局是非常抗拒的，但他們很快也發現到這樣做的好處。利用這些僱傭人員，他們可以更加輕鬆的弄到情報，而且花費更少。
不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培養專門的間諜，然後再讓這些間諜情報人員去潛伏臥底，花了很大的力氣去打探消息。
很多時候這些情報業務外包服務，給他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所以他們幾乎是默許了這一類人的存在。
甚至還主動跟他們做生意。當然，這些事情沒有人會承認。無論是以色列的摩薩德組織成員，或者是美國的中情局人員，沒有人會承認存在這樣一個第三方組織。
因爲他們乾的這些事，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精算師將岸向林銳解釋。
“所以這個岡薩雷斯，就是這樣一個第三方組織的首腦。他可以同時接觸多國的情報組織。
而且通過介紹他們，彼此買賣自己所需要的情報。看起來他只是一個賺佣金的，但實際上他掌握了非常多的敏感情報。
所以對於祕社來說，他還是一個熟練的情報收集者。”
林銳眯起了眼睛，“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精算師嘆了一口氣，“絕不僅僅是不簡單而已。從現在我們能夠了解到的，關於這個情報組織的真正信息，其實非常的少。
這個組織的行事方式，和祕社組織完全一致。
再加上各大情報組織，爲了掩護真相，也一直給他們打掩護。所以外界從來沒聽說過他們。
如果我不是差點加入了中情局，恐怕連我也不會知道，很多個國家的情報部門之間，有這樣一個第三方組織存在。
同時你也可以想象，他們所具有的能量。”
“他們的這個組織叫什麼？”林銳猶豫了一下問道。
“他們沒有正式的名字，但是一般會用公司來形容他們。”精算師將岸回答道。
“公司？”林銳皺起眉頭。
“是的就叫公司。岡薩雷斯就是公司的是公司的頭目。這是一個很特殊的代號。在情報部門，存在很多類似的代號。比如農場，比如蜂巢。
但提到公司，真正對他們瞭解的人少之又少。”精算師將岸低聲道。
“聽你說了這麼多，但給我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獨立的情報提供商人。有時候也給顧客打打了零工。”林銳點點頭。
“實際上他們的能量相當大。”巴特勒走了過來，坐在他們的面前。
“差點忘了，你也曾經是摩薩德的高層。所以你對公司的情況是瞭解的。”林銳看着他。
巴特勒，沉默了一會兒，“這個組織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用我自己來當例子吧。
我在摩薩德的時候，曾經堅決反對和這樣一個公司發生任何業務往來。
理由只有一點，情報這種東西高度敏感，甚至可以是一件利器。我個人反對這些高度敏感的情報，被另外一個機構所持有。
但最終的結果是，我受到來自多方面的壓力，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就被迫退休。”
林銳皺起眉頭，“可我聽說你是因爲……”
巴特勒擡起頭，“摩薩德下屬最重要的機構是代號爲凱撒里亞的特別行動隊，類似特種部隊。這一機構的新人需要接受一至二年的嚴格訓練。
新人需要儘快掌握大量間諜基本技能，包括跟蹤、反跟蹤、偷拍、竊聽、徒手格鬥、使用武器炸藥、駕駛各種交通工具包括飛機以及經營自己的假身份。
培訓結束後，合格新人將會上崗，長期遠離家人和朋友，在海外執行任務。他們接手的任務將會隨着經驗和能力累積不斷升級。
特工生涯較短，通常不超過7年。退役後，他們將不再拋頭露面，大多返回總部工作。
凱撒里亞下屬的刺刀小組是摩薩德另一重要機構，專門負責執行刺殺和綁架任務。而我曾經就是這個機構的負責人。摩薩德迪拜刺殺案就是刺刀小組所爲。
很多人認爲我之所以下臺，是因爲迪拜刺殺案敗露。但其實只有我知道內情是怎麼回事。”
巴特勒，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那次行動我們的目標叫馬巴胡赫。這個49歲的男人在巴勒斯坦人中享有較高聲望，是哈馬斯軍事組織卡桑旅的創始人之一。
他在加沙地帶的軍火走私中發揮着核心作用，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早就將其列入了死亡名單之中。
當他來到迪拜的時候，我們來自不同地區和國家的18位特工同時抵達了迪拜。
馬巴胡赫獨自一人出現在布斯坦羅塔娜酒店大堂裏，取走了網上定好的230號房間鑰匙。
他不知道的是，從機場到酒店的一路上，都有一個女特工一路監視。就連他乘坐的計程車，也被人安裝了追蹤器。
最終我們鎖定了他，並且執行了清除。”巴特勒冷笑了一聲，“我們做的毫無痕跡，無懈可擊。
但就在幾天之後，我們的整個行動過程都被人用監控拍了下來，並且向全世界曝光了。
這件醜聞，使得，上面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我只能引咎辭職。但我清楚，我手下的特工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我們只是被人害了。而害我們的人就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