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臉上燥熱,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清醒着,還是燒糊塗了。
“喂,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快放開我”
沈安安被肋的要喘不過氣來,這男人平日裏冷眉冷眼,又毒舌,可看到他如此皺着眉頭難受的模樣,又偏偏讓人發不起來脾氣。
“宮澤宸”
睡着了還是暈過去了
沈安安心裏一驚,要真是暈過去可就麻煩了。
一直喚他的名字,語氣急切,可就是沒反應。
沈安安越發的着急,“宮澤宸四少你醒醒啊”
掙扎着想起身,卻被他的手臂圈着,沉沉的環在她的背上。
沈安安擡手拍拍男人的臉,“四哥”
終於,在喊了“四哥”後,宮澤宸有了反應。
只是,手臂圈的越發的緊,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般的力道。
“你終於肯叫我了。”
這話含混如囈語一般,卻帶着某種不易察覺的傷楚,讓沈安安心頭莫名一疼。
“是是是,我肯叫你了,咱們去醫院”
“不去”
沈安安氣悶的低斥,“你到底耍什麼小孩子脾氣難道就這麼燒着”
真是氣自己,這男人戰鬥值這麼低的時候,她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搓不圓他,也捏不遍他。
宮澤宸還真就像個孩子一般言道,“要能抱着你,就這麼燒着吧。”
男人的手臂圈的更緊,臉頰的熱度燙着她的額頭,好似比剛剛更熱了。
沈安安徹底急了,“宮澤宸你再不聽話,我不管你了”
明顯感覺男人的手臂一僵,鬆了幾分。
沈安安掙扎着起了半邊身子,只聽宮澤宸的聲音哀怨又落寞,“不過是個過客,你當然不會管我”
“你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記仇我不就是說了這麼一句,你念了一個晚上了如果是過客,我才懶得管你”沈安安怒急,直接掙開他的禁錮。
宮澤宸忽然笑了,眯着眼睛,似睜非睜的,“不是過客,那我是你的誰”
“”
“我是你的誰”
沈安安扶額,他還真是把無賴耍到極致了,簡直像個胡鬧的孩子。
可他眯着眼睛的樣子,顯然都燒的神志不清了,她還怎麼跟他計較。
氣惱的吼了一句,“你是我大爺行了吧快告訴我酒精在哪兒”
“不行,我是你男人,快說”
“宮澤宸,你別得寸進尺”沈安安氣的磨牙。
“”
“宮澤宸宮澤宸”
“快說”宮澤宸含糊的聲音卻尤爲堅持。
擡手,精準的再一次將沈安安拉了過去。
沈安安快被這傢伙打敗了。
“你再沒完沒了的,我咬你了啊”沈安安威脅道。
“好”宮澤宸薄脣勾起,竟然是滿臉期待的伸出手來送到她的嘴邊。
沈安安望天無語,簡直要被這傢伙氣死了。
沈安安心一橫,拿起他的手就是一口。
“嘶,你還真捨得咬”宮澤宸竟然愉悅的笑了起來。
正
在這時,外面秦牧之與鍾誠來了。
秦牧之還非常有禮貌的在本來開着的門上敲了兩下。
沈安安這才鬆了口,看到是秦牧之,心一放,才意識到剛剛她一直緊張着。
“秦醫生,您快過來看看,他已經快燒成神經病了。”
秦牧之眼睛帶着笑意,說道,“沈小姐,發燒不是這麼治的。”
沈安安一怔,纔想起剛剛抓着男人的手使勁兒咬的樣子,不禁臉紅,急忙放了手。
可宮澤宸反手一握,又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任她怎麼也掙脫不了那股炙燙。
這男人,病了還這麼大力氣。
沈安安掙不開,彆扭的任由他拽着。
秦牧之看到宮澤宸,忍不住一愣,問了一句,“還沒死呢”
這話有一語雙關的意思,只是一臉焦急的沈安安根本沒有聽出來。
“滾”宮澤宸沉沉的吼了一句。
秦牧之有些無奈的搖頭,“你這體質真是沒誰了,這要換成一般人,這會兒估計徹底起不來了”
沈安安不做他想,眼底微微帶着怒怪的看了宮澤宸一眼。
秦牧之這話算是說對了,這男人的體質不是一般的好。
放下藥箱的秦牧之上前,還不忘調侃的問道,“四爺,您就打算這麼拉着沈小姐的手讓我給你看病”
宮澤宸眼尾冷冷掃過,“不行”
“沒,不過我還是頭一回這麼給人看病”
“不會看就滾蛋”
沈安安瞪了男人一眼,忍不住斥道,“你這是作爲病人的態度嗎人家醫生都來了,你還不想好好配合”
秦牧之笑道,“我確實來的不太是時候,打擾了某人的好事”
沈安安:“”
這明明就是話裏有話,她和宮澤宸的好事,不就是剛剛她上嘴一咬
低頭看着男人手背上的牙印不淺,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秦醫生,您快給他看看吧,是不是因爲着涼了”沈安安岔開話題的說道。
鍾誠一臉擔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不是着涼了嗎在雨裏”
“咳咳”宮澤宸咳了兩聲,又看過來一眼。
鍾誠撇撇嘴,不再說話。
秦牧之給宮澤宸量了體溫,說道,“看來確實是着涼引起的發燒,喫些退燒藥就成,最好是結合物理降溫,多喝熱水。”
沈安安略有疑惑,“他身上很燙,剛剛量體溫已經39度多了,只吃退燒藥就行嗎”
秦牧之低咳了兩聲,只說了三個字,“沒問題,我自己配的藥,比重會不同,吃了就會退熱了,放心吧”
沈安安這才稍稍放了心。
倒了溫水,伺候着大少爺把藥吃了。
秦牧之言道,“今天我住在寧水郡,有什麼事就喊我”
沈安安一聽,一下心安。
轉頭見宮澤宸闔着眼皮好似睡了,沈安安也跟着出來送送秦牧之,順便去樓下倒水。
下了樓,秦牧之回了鍾建功給安排的客房,鍾誠則留了下來。
沈安安到廚房,從恆溫壺裏倒了一大壺的溫水。
鍾誠則跟了過來。
“嫂子。”沈安安轉頭,不好意思的言道,“你還是別這麼叫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