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柔拼命搖頭,“警官,我沒有狡辯,真的不是我”
“宴會名單上沒有你,你是怎麼混進去的”警官換了一個問題。
顧婉柔又是一驚,“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名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警察辦案,沒有確切的證據不會這麼問你,快點兒交代”
“我進入宴會是因爲我的朋友沈”
話沒出口,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小陳,市局來人了”
那個喚作小陳的警官起身,在門口低聲問道,“什麼情況”
“今晚宴會的事兒直接交市局處理,人家過來提人了,你整理好資料辦一下交接吧”
小陳點頭,“好”
顧婉柔心中越發驚慌了,她被帶到市局去,耀陽哥哥能來得及反應嗎
“警官先生,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裏清楚,到了市局,你和那邊的警官交代吧”
二十分鐘後,戴着手銬的顧婉柔再一次被帶上了警車。
下了車,又被帶到了一個不像審訊室的房間,卻讓顧婉柔更加害怕起來。
門口,聽有人說了一句,“程先生,請”
顧婉柔忽然如獲大釋般,一定是耀陽哥哥來了。
高興的眼睛又重新有了光亮,可進來的人她卻有幾分陌生。
“你是”
來人坐在顧婉柔的對面,一張清俊的臉上噙着一抹和煦溫柔的笑容。
“我是你的代理律師,程耀庭”說完,微微壓低了聲音,“我哥讓我來看你”
“你是耀陽的弟弟”顧婉柔這才認出來。
程耀庭從很小就去了國外,她只見過照片,好像確實是長這個樣子。
顧婉柔多少生出了一絲警覺,“你是律師耀陽哥哥爲什麼不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他現在不方便見你,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我說我有律師證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程耀庭亮出證件言道。
顧婉柔猶豫了,她聽說過兄弟兩個的感情並不算好,她現在可以信任他嗎
“顧小姐,我也姓程,現在關係着程家的的事,我不會兒戲”看出了她的顧慮一般,程耀庭說道。
聽了這話,顧婉柔也覺得有理。
程家一旦出事,程家的人都完蛋,即便是兄弟內鬥也不在於這一時。
定了定神,才言道,“我是被陷害的”
“誰陷害你”程耀庭臉上多了幾分嚴肅,卻也沒有多少緊張之色。
“是”
“不好說還是不知道”
“我不確定,但應該是杜欣桐”
程耀庭放在膝上的手交叉搭在桌上,擡眸言道,“杜欣桐是誰”“她是我的競爭對手,那天在藍月港灣的禮服店裏,我們碰過面,她就在我隔壁的試衣間,我聽到她和一個人通話,說要在慈善晚宴上給吳建仁送禮,還說吳建仁平時喜歡抽tequ雪茄,但是這雪茄在市面
上緊俏,並不容易買到,正好我有朋友在菸草局工作,可以幫我弄到。”
程耀庭瞭然,問道,“所以你聽了到了這個消息,就想先杜欣桐一步,送了這個禮是嗎”
“我”顧婉柔無從辯解,“是”
她確實就是因爲聽了杜欣桐的電話,纔想要爲自爭取一下。
宴會上她看到杜欣桐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包東西上樓,她便藉故甩開沈安安,先一步去送禮。
“我也沒想到吳建仁抽了那個雪茄會這樣啊,我和杜欣桐的成績相同,但是她的家世顯赫,我不過是要爲自己爭取一下,難道有錯嗎”顧婉柔悔不當初,可也心有不甘。
程耀庭緩緩道出,“吳建仁有高血壓,你送的雪茄是沒問題,可卷雪茄的紙與吳建仁高血壓的藥會起到化學反應,便是市面上常見的z粉,吸食z粉的人輕則幻覺,昏迷,重則猝死”
顧婉柔顯然被“猝死”這兩個字嚇到了。
難道她險些殺人了嗎
“我不知道,是杜欣桐想害我一定是”顧婉柔越想越可怕。
程耀庭去言道,“你有什麼證據是她要害你雪茄是你送的,在現場出現的也是你,宴會名單上也沒有你的名字,你就是最大嫌疑人,你的目的可以解讀出很多東西,你明白嗎”
顧婉柔徹底嚇傻了。
“那我該怎麼辦快讓耀陽哥哥救救我,宴會上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名字是沈安安親口答應我的。”
程耀庭身體微微向後,鬆弛的靠向椅背。
“可警方掌握的就是如此,現在是敏感時期,我哥不會見你,不過他讓我告訴你,別的事你可以咬住不知道,宴會名單的事,你直接說是嶽子川帶你進去的”
顧婉柔語氣一頓,眉頭深鎖。
忽然恍然言道,“他讓我這樣說,是要保全沈安安”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顧婉柔心中一陣鈍痛,心心念唸的等着程耀陽來解救她,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消息。
程耀庭一笑,“沈安安是我哥的未婚妻,我哥保全她不是很正常嗎”
“不,不可能耀陽哥哥不會這麼對我的”顧婉柔說着,卻已經心虛。
剛剛在宴會上她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程耀陽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哪怕是一眼,一個暗示,她也不會這麼害怕。
“我只負責帶話,你心中的不公平,還是等出去那一天再問我哥吧”程耀庭語調輕緩,沒有半分同情的樣子。
顧婉柔只覺得渾身發冷,卻一百個不願相信程耀陽竟然對她如此狠心。
程耀庭好似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言道,“當然,你要非說是沈安安帶你去的,也這改變不了什麼,你和沈安安,我哥還是會保她,而你如果不這樣說,就會讓我哥對你產生嫌隙,得不償失不是嗎”
顧婉柔心中墜墜,一顆心搖擺不定。
她深知程耀庭說的有道理,不說感情,就說利害關係,現在沈安安是程家未來的少奶奶,爲了大局程耀陽也一定保她。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啊,她的耀陽哥哥真的就一點兒不管她的死活嗎顧婉柔忽然平靜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