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三人之中,那女人起初是想要能糊弄就糊弄,先把李少安三人糊弄過去再說。
而這個平頭男人則最爲跋扈,明顯已經不佔道理了,卻還要擺出一副你們能奈我何的架勢。
方磊心中急切,指着那男人罵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這店面我們早就已經租下來,白紙黑字的合同寫得清清楚楚,”說着,衝周圍那些圍觀的路人大喊:“各位,大家都請好好看看,我們是簽了合同的,結果這幫人強佔我們的店面,還要讓我們滾出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些圍觀的路人你一言我一句,紛紛開始小聲譴責這霸佔店鋪的三人。
挨不住周圍人羣的口誅筆伐,這三人似乎都有些受不了,那平頭男人站了出來,沖人羣中吼道:“看什麼看,瞎看熱鬧,這兒的事和你們有屁關係,趕緊給老子散了。”然後又衝方磊吼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給老子記住了,在這兒老子就是道理”
方磊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情緒被徹底激怒,失控之下衝過來便要和這平頭男拼了。
那平頭男一副根本不怵的模樣,那樣子今天只要方磊敢同他動手,便一定讓方磊喫足苦頭。
“磊哥,別亂來”
在方磊失控的時候,是李少安出現,將他拉住。
看着周圍這麼多圍觀的人,方磊這才幡然冷靜,剛纔他怒火攻心急昏了頭,當着這麼多人和別人動手打架,到時候出了事跑都沒得跑。
儘管李少安的心中對這三人也十分地不爽,但他知道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一切等先離開這裏再說。
在離去的路上,方磊滿臉歉意,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太過沖動,明明佔理的事情讓他一鬧差點就不佔理了。
“少安兄弟,實在對不住,剛纔我也是想着咱們花錢租下來的店鋪讓人給佔了,這才一時情急。”
“磊哥,別在意這些,他們那幾個人霸道蠻橫,換了誰都來氣。”
劉玉蘭神色擔憂道:“我看這些人不像善茬,他們強佔咱們的店鋪,要不這是還是報警吧,讓派出所的人來解決。”
李少安搖頭說道:“先別,這事交給我來辦。”
“少安”劉玉蘭眼神中滿是擔心。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李少安給了劉玉蘭一個儘管放心的表情。
就這樣,三人暫時離開了農貿市場,劉玉蘭和方磊回到自己店鋪,而李少安則獨自離去。
農貿市場辦公室。
只有一個女人在裏面坐着。
忽然,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影,那女人面色一驚,這男人不是前不久剛來過嗎,怎麼又來了。
“都跟你說了雷主任不在,你怎麼還來”
女人驚訝地看着門口站着的李少安,心中大爲不解,這小夥到底要幹嘛。
李少安走了進來,抽出椅子,坐在那女人對面,笑道:“這辦公室的門開着,我就不能來嗎。”
女人見李少安一副笑臉,所謂擡手不打笑臉人,對李少安的態度自然也緩和許多,說道:“你倒和剛纔那個急赤白臉的傢伙不太一樣。”
李少安知道這女人口中那個急赤白臉
的傢伙指的就是方磊,沒說什麼只是笑笑,又問道:“既然雷主任病了,那你知道他家住在什麼地方嗎。”
“你問他家幹什麼”女人警覺地瞟了一眼李少安。
“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之前多虧雷主任幫過我的忙,聽說他生病了,所以想要前去看望。”
那女人看李少安笑得自然,不像是有什麼不軌之心,也沒有太提防,就把雷主任的地址說了出來。
得到地址的李少安向那女人道了聲謝,片刻不停地離開了農貿市場,朝那雷主任的住處趕去。
來到一棟小院,剛到院子門口,就看到裏面有個人坐在躺椅上正曬着太陽看着報紙。
要說這人李少安自然認得,正是他此行要來找的雷主任。
聽到了門口傳來的摩托車轟鳴聲,雷主任摘下眼鏡朝門口看來,結果看到李少安一張面沉如水的臉走了進來,頓時心臟撲通一聲掉進冰水裏,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今天他抱病請假不去上班,爲的就是避開李少安和劉玉蘭,沒想到竟然被他找到家裏來了。
見李少安越走越近,雷主任起身想要往屋子裏走去,還沒邁出一步,就被李少安叫住。
“雷主任”
“啊,啊你叫我”
“這院子裏就你一個人,我不叫你,叫誰”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昨天那個租門店的小夥子,你怎麼找到我家裏來了。”
哪怕被李少安當場逮住,雷主任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盡力在臉上堆起笑容,這可比他之前面對李少安時那一臉高傲的模樣顯得“和善”多了。
李少安走到雷主任跟前,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聽說雷主任不是生病了嗎生病了不去醫院,在家裏待着幹嘛”
雷主任尷尬說道:“一點點小病,用不着去醫院,在家休養就好。”
“我看你是沒病裝病,做賊心虛吧”李少安雙目圓瞪。
“你,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沒病裝病,我哪裏做賊心虛了。”雷主任的反應就像是被抓了現行卻還要拼死抵賴。
李少安冷笑:“沒心虛你大喊大叫幹什麼”
雷主任脖子通紅,怒道:“你來找茬的是吧,跑到我家裏來鬧事我警告你,你馬上給我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雷主任,真以爲一個小小的主任就沒人治得了你了我能找到你家裏來,就一樣能知道你家有幾口人。”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我可沒威脅過你,這帽子可不能亂扣。”
雷主任把臉一橫,怒道:“小子,我雷冬生喫過的鹽比你喫過的米還多,走過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這麼多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王八蛋也敢威脅我你要有膽子就儘管試試”
“雷主任,我再把話講一遍,我可沒威脅過你。”李少安輕蔑地笑了笑,說道:“我今天來只是想搞清楚,我租的那店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和你沒話可說”雷冬生瞪着李少安,那模樣簡直是目眥欲裂,“你給我記住了,你要是敢動我屋裏人一根汗毛,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