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風八風九墨凌風,皆在靈棚之中抱頭痛哭,悲傷豈是一朝便可緩解的,同生共死的弟兄就這麼沒了,他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而風十卻因爲之前擅離職守,被守邊大將快馬召回,風十本想抗命,被哥哥們勸了回去,直言不回去的話,兄弟沒得做了,風十抹着眼淚奔向邊疆。
悲傷也感染了同樣在場的顧小雅,她同樣的爲幾位統領留下眼淚,雖然沒見過幾面,可是他們平素因爲墨凌風的緣故,對自己很是照顧和尊敬,此刻離世,顧小雅心中也非常悲痛。
她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人不多,所以很是珍惜每一段友誼,所以即使顧靜芳貌似心懷不軌,但是顧小雅依然與她相交。
她哭起來真可謂涕淚橫流,昨晚在墨凌風懷裏,那極寒之氣侵染到身體,染上風寒,不過時間較短,影響並不嚴重,回府服了一劑藥,已經緩解,可是這會兒就顯得狼狽起來。
待他們淚水都要哭幹,將要乾嚎的時候,墨凌風擦了擦眼淚,帶着嘶啞說道:“兄弟們,不能只顧着傷心,不要忘了正事,吩咐下去,風組成員混在平民之中,四散在王府外,時刻監視王府,不能放過讓一個蚊子”
“已經吩咐下去了,誰敢失職,就讓他滾蛋”風八聲音還帶着哽咽,恨恨的說道:“王爺,一定要爲兄弟們做主啊,墨傾陽他不顧兄弟之情向您下手,您可不要手下留情,反倒害了自己性命。”
墨傾陽神色平靜,帶着堅決:“自從他向我下手那一刻,我已不認他是我的兄弟,自從風二死在我懷裏,他便是我今生必殺之人。”“諸位弟弟莫要擔心我會手下留情,即使留下他的性命,他也只能作爲人彘苟活一世。”
風八鳳九聽了,大喜,忙道:“對對對,讓他白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削了他的四肢,裝進罈子,再讓他長命百歲。”
“好了,天色已晚,我們先退開,讓別人弔唁一番吧。”墨凌風勸衆人休息一番。三人仍是不捨,表示還能再陪陪兄弟們。
“你們今晚還要守靈,先去略作休息吧,不要逞強,這幾天這麼多事情,你們精神早就不好,如果還未報仇,先倒下了。小雅,你先回去養病吧。”墨凌風一個個勸說。
“那行吧,等三嫂走後,我們就走。”他們三人想到了風三那未過門的妻子,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說完眼巴巴的看着墨凌風,墨凌風心中一軟,同意了下來。
老三那未過門的媳婦就在靈堂外等着,默默擦着眼淚。聽到墨凌風喚她過去,擦乾眼淚便走了進去。
看到風三遺像,她反而不哭了,展顏一笑,對着畫像便開始自言自語:“郎君,我還未過門呀,你待何時娶我進門呢你答應我的大紅花轎,此時還未實現,快起來看看我吧。”
墨凌風看到她精神恍惚的模樣,輕嘆一聲上前勸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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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已去,不要太過悲哀,替他好好活下去。你還未過門,我明日向聖上爲你求來一個尚儀,老三有遺願,希望你不要爲他孤老一生。”
這女子卻是輕笑一聲,對着畫像繼續自語:“王爺,我清醒得很,既然他已經走進我心中,又爲何妄圖讓我另找良配。本該我隨他而去,可是他家中還有未及冠的弟弟,我須將他照顧成年。還請王爺成全,我想現在和他成婚,完成他生前的願望。”
顧小雅看着這奇女子,心中一陣敬佩,二八芳華,便如此堅貞,心甘情願守枯冢一生,雖然不理解,但是依然異常尊重。
心中想着,若是墨凌風撒手而去,我是否會也會如此忠貞呸呸呸想什麼呢,這麼不吉利,顧小雅暗自給自己了一巴掌,不能再想了。
顧小雅的巴掌聲音有些清脆,驚動了正在沉默的墨凌風,看向顧小雅,關切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快回府中吧。風四,你把她送回去,不準在這裏呆了,這裏陰氣重,等你傷寒好了再說。”
風四聽命,不由分說,站在顧小雅面前沉默,似在催促。顧小雅心中暖暖的,嬌嗔一聲:“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不在這裏煩你了。”快步向前走去,仿若生氣了,邊走邊回頭,對上了墨凌風溫柔的眼眸。
會的吧一定會的
目送顧小雅,然後轉過身,嚴肅的問道:“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此事非同小可,老三的意思也是讓你嫁人,不要耽誤自己。只要心中想着老三,有那份心就好了。”
“若是王爺不想我現在便隨他而去,那就請您下令吧,我心意已決。”說完,她繼續看向風三的遺像,她眼中只有風三,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墨凌風第二次嘆息了,見勸不動,便不再相勸,扭頭對感動的一直抹淚的風八風九說:“你們找人安排一下,儘快舉辦婚禮吧,圓了老三的夢。”
風八用力捶着胸口,打包票道:“三嫂放心,我們就在這裏舉辦婚禮,讓老三在天之靈看到,讓那墨傾陽氣死在府中。”
“那奴家在此謝過各位大人了。”對着三人福了一福,微笑的看着畫像,這女子繼續與畫像嘮着家常。
送殯隊伍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在靈棚之前,鄴王府下人又運來婚事用品,在白棚前開始佈置喜堂。
因爲不是在鄴王府中,加上匆忙,所以婚禮顯的簡陋異常,沒有喜聯。沒有宴賓,只有身穿孝服的衆人。而新娘子在孝服外面套上了一身喜服。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是沒有人笑,竊竊私語之中,人們已經弄清楚這是怎樣的奇女子。
此等壯舉,該在京城大門前立一個大大的牌坊,供人敬仰。人羣中,不時有人落淚,更多的是讚歎。
此時已是天黑,鄴王府將白素撤下,換上紅布,只等新娘子到來。今夜的王府,只屬於他們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