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葉振軒醞釀許久,才緩緩叫出這一聲。
顧榮對此沒有任何情緒的表達,眼神裏依舊充滿仇恨,語調森冷的說:“你這聲大哥,顧某不敢當”
看着前方對自己充滿仇恨的顧榮,葉振軒內心非常複雜,算一算時間,自分開那日起,他們已有近五十年沒見面了。
“無論你怎麼樣看待我,在我葉振軒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大哥。”
“葉振軒”
葉振軒的話,似乎觸及到顧榮心裏的某個部位,他忍不住怒吼了一聲,“我顧榮曾發過誓,我跟你葉振軒,還有歷平昌之間,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兩個花甲之年老人之間的對話,聽在三個年輕人耳中,除了疑惑不解,只剩無奈,他們不知道上一輩之間到底存在怎樣的仇恨,會讓顧榮如此執意的要對曾經的兄弟,施展報復。
“大哥,二哥已經故去了,我們三兄弟只剩你我二人了,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兵戎相見嗎”葉振軒看着顧榮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保鏢,內心只覺悲涼。
他從不知顧榮會因爲當年的事,恨他跟平昌兄如此之深。
“葉振軒,你可知當年我離開的時候,發過什麼誓言。”顧榮一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就異常陰鬱。
在聽到歷平昌已死的消息後,他眸色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
停頓了片刻,他接着說道:“我告訴自己,今生若不能爲我的妻兒復仇,我顧榮就枉爲人。你跟歷平昌貪生怕死,害死了我的妻兒,讓我家破人亡,這筆債你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向你們討回來”
“爺爺。”就在這時,顧旭的聲音再次輕輕地傳來。
他看着輪椅上,兩鬢斑白,瘦削的臉上佈滿皺紋的老人,口口聲聲只談他已故的妻兒,說自己家破人亡,全然沒有在意他這個孫子,心裏說不出的哀傷。
顧旭不知道上一輩到底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他只知道自己能珍惜,可把握的只有當下,他的爺爺深陷仇恨無法自拔,他曾試過拉他上岸,不要在仇恨的深淵裏苦苦掙扎,然而事實證明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顧旭低啞的輕喚聲,讓顧榮的目光暫時回到他身上,顧榮蒼老的雙眸盯着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孫子,久久不語。
顧旭卻走上前兩步,然而當他想多靠近一步時,顧榮身後的保鏢,也前進了兩步,顧旭見狀停了下來,眼神複雜的望着顧榮。
“爺爺,你並非家破人亡,只要您還願意認我這個孫子,旭兒就在你的身邊。”
許是顧旭的話,觸動到顧榮內心最柔軟的部位,他扶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了力道,他更驚訝的是顧旭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嗎
。顧旭看出顧榮的心理,苦笑一聲說道:“我早就有懷疑過自己身世了,在您偷偷命人在我的飲食中下了無極門無藥可解的毒時,我就懷疑了了,之後我便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果不其然,還是被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