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接管牧原六州的政務之後,通過邀請碧原州德高望重的族老做顧問。
通過本地人的現身說法,將六州之地僅存的幾十萬百姓,向着土城方向遷徙。
混在百姓當中的那些西戎奸細,也被後面趕過來的錦衣衛通過各種手段甄別出來,最後被祕密處決。
李達和樊建業,則帶着濱州軍在翠峯州和瑤沙州,展開了地毯式地搜索。
凡是那些還在牧原六州境內,還沒有離開的蠻人,通通絞殺。
除此之外,還安排了多隊人馬,收攏因爲西戎人倉皇逃出牧原六州,還沒有來得及帶走的牲口。
沒用幾天,逃出六州之地的那些蠻人便將二拓吉呼延奚,率領十萬大軍在玉泉州戰敗的消息傳到西戎王城頜骨茲城。
西戎王呼延乹奘聽了之後,暴怒萬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十萬大軍怎麼可能會打不過那些隴西的兩腳羊?”
王座上的呼延乹奘,有着寬闊的肩膀,高挺的胸膛肌肉鼓鼓,一看就有着不俗的爆發力,捲曲的頭髮披散在腦後。
膚色黝黑,高大強壯的他,看上去十分健如磐石。
即便已經有了四十多歲,也精力十足。
威嚴的坐在王座上,神色十分憤怒。
他怎麼也想不通,瓏夏人怎麼可能將西戎的十萬大軍打敗?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這裏面有內鬼!
想到這裏,他轉頭看向百官首位的大拓吉呼延兀朮。
“呼延兀朮,這裏面是不是有你的事情?”
還在震驚中的呼延兀朮聽到自己的父汗如此問自己,頓時一臉懵逼。
隨後他便反應了過來,趕緊跪在了地上,“父汗,二弟戰敗一事,的確蹊蹺。”
“但是這件事絕對與兀朮無關。”
“要知道,打進瓏夏是父汗畢生的心願,兀朮怎敢在這種大事上給扯後腿。”
“二弟一旦攻陷與玉泉州相連的昱地,那可就是西戎最大的功臣。”
“即便他日父汗讓他繼承汗位,兒臣也無任何意見!”
呼延兀朮擡頭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呼延乹奘,再次大聲說道,“父汗,如今這個消息是否屬實,還需要通過確認。”
“不僅如此,二弟現在如何了,也是一件大事。”
“如果父汗信不過兒臣,可以請完顏叔負責調查此事。”
呼延乹奘聽了呼延兀朮的話語,情緒漸漸緩和了一些。
他對自己大兒子的秉性也比較瞭解。
雖然喜歡瓏夏文化,也請了許多瓏夏的文人大家做老師。
其目卻是爲了有朝一日入主瓏夏時,能夠通過瓏夏的文化,平和過度而已。
這一點與老二宣揚用武力鎮壓的理念完全不同。
只是如今有這番消息傳回聖都,卻沒有軍報傳回,事情的真假就有些難辨了。
他看向殿內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東王,這件事你以爲如何?”
一身皮甲,健壯魁梧,容顏蒼白的東王完顏豎骨,趕忙站出隊列,
“汗王,半月前,二拓吉的確在雪狼部落,黑熊部落,灰狐部落調集了兩萬的勇士,前去牧原六州的玉泉州集結。”
“二拓吉傳信與我,是要一舉拿下瓏夏人在玉泉州修築的關隘。”
“我只是以爲二拓吉玩心大起,想要在玉泉州練兵,也便同意他在三個部落徵調勇士去玉泉州。”
完顏豎骨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一點都不相信,瓏夏人能夠在玉泉州修築起關隘來。”
“不說別的,去年咱們的鐵騎,就打得濱州的那個昱王,直接跑回了京都。”
“如此膽小懦弱的王爺,又怎麼可能有勇氣在玉泉州修築關隘呢!”
“臣以爲,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二拓吉到底在做什麼!”
“臣會親自去一趟牧原六州,爲汗王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這則謠言,來動搖我西戎軍心!”
呼延乹奘聽了東王完顏豎骨的這番話語,情緒便平和了下來。
他也認爲,這件事八成是誰搞出來的謠言。
“東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汗王!”完顏豎骨抱拳領命,回到了隊伍當中。
“西王。”呼延乹奘轉頭看向另一個有些清瘦,穿着長衫的中年人。
雖然此人一身瓏夏長衫打扮,但是捲曲的頭髮,無不說明了他是西戎蠻人。
他趕忙站出隊列,抱拳躬身。
“這次招你回聖都,是想知道西進的戰事如今到底如何了?”
“能不能夠在明年開春以前,將西越全部拿下?”
“你可是本汗的西征大將軍。”
烏林嘎貢,從袖中掏出一份戰報,恭敬地呈了上去。
“汗王,這是最近的戰報。”
“原本我軍一路氣勢如虹,已經打到了西越王都。”
“西越王庭連夜遷都,準備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本來我軍準備繼續向西推進,拿下西越王族。”
“如此一來,西越就盡在大汗的掌控之中。”
說道了這裏,烏林嘎貢頓了頓,臉色有些難看,
“可就在近些時日,我軍的一些將領,竟然莫名其妙地死掉。”
“每個人的腦門上,都有一個大窟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將士們人心惶惶。”
“如今軍中已經有了謠言。”
呼延乹奘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戰報,皺了皺眉,“什麼謠言?”
烏林嘎貢趕忙跪在了地上,“謠傳我們在西越屠殺無辜百姓,惹怒了天神。”
“那些將領的死,就是天神降下的神罰!”
“一旦中了神罰,將永生永世墮入修羅地獄,靈魂不得轉世。”
“一時間,將士們盡皆膽寒,不敢再衝陣,生怕神罰將領在自己的身上。”
“軍心惶恐,臣只得暫時停下戰事,整頓軍紀。”
“因此,西越王庭還剩下半壁江山沒有佔領!”
呼延乹奘聽了之後,不禁眉頭緊鎖。
口中喃喃自語,“神罰?神罰?”
作爲西越汗王,他纔不相信有什麼真的神罰!
只是那些將士們無端死亡,卻也說不過去啊!
完顏豎骨沉思片刻,拱手說道,“汗王,西王剛剛說的這件事情,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呼延乹奘趕忙追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