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指揮使,有什麼情況嗎?”守衛工坊區的隊長伊正,看到張成一行人的到來,趕忙迎了上去。
“伊隊長,我得到情報,今夜可能會有人攻擊工坊區,這才特來相助。”
張成翻身下馬,對着伊正抱拳說道。
“什麼?誰這麼大膽,竟然敢來工坊區撒野!”
伊正聞言大驚。
殿下對工坊區的重視,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如今工坊區已經修築起了兩道圍牆。
第一道與第二道圍牆之間,是匠人的居住區。
第二道圍牆裏面,纔是工坊區。
想要打到工坊區,那必須要面對工坊守衛隊和匠人的防禦。
張成認真說道,“伊隊長,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工坊守衛隊有多少人?”
“這次我帶你五百戰鬥人員過來,不知道人員夠不夠。”
“我也派人去通知樊將軍了,只不過從塢堡派兵過來,時間會比較長。”
“濱州城的城防軍,本官不能動,就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威脅到殿下的王府和城中的安全。”
錦衣衛如今被張成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每日進行嚴苛的訓練,負責戰鬥行動。
另一部分主要以收集情報及潛伏爲主,訓練爲輔,一般情況下不參與戰鬥行動。
伊正聽了張成的話語,頓時有些緊張,連濱州軍都調動了,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嚴峻。
他趕忙回答,“指揮使,工坊守衛隊一共五百人,有一百多人輪休,卑職這就派人讓他們做好防禦準備。”
“好。”張成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有一千名經過訓練的戰鬥人員,應該能夠守下那些烏合之衆。
“伊隊長,你趕緊安排人員巡邏。”
伊正點頭,剛剛走出兩步,張成繼續說道,
“再安排人去通知各工坊的坊監,把在休息的匠人,全部召回工坊。”
伊正停住腳步,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匠人留下來,是不是還能夠在防禦不過來的時候有所幫助?”
張成搖頭,“且不說這些匠人沒有經過訓練,說不得見到血的時候,就嚇得動不了腿。”
“要是這些匠人裏面混進了作亂的人,到時候我們腹背受敵,那就麻煩了。”
伊正聽到他這麼說,皺着眉頭,“指揮使,要是匠人有問題,放進工坊區裏面,豈不是危害更大?”
“要是在工坊裏面造成了混亂,那後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要是工坊出了問題,自己這個隊長多半就到頭了!
張成笑着搖頭,“伊隊長,你放心吧,我已有安排,只要在工坊區裏面,就不用擔心。”
看到張成胸有成竹的樣子,伊正點頭離去。
不一會,得到消息的陳正初,一臉焦急,匆匆忙忙地從工坊內趕了出來。
“張指揮使,真的會有人對工坊動手嗎?”
自己的父親此刻正在王府赴宴,要是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那可就麻煩了。
此時整個工坊區最有影響力的人,便是陳正初。
在外人的眼中,陳正初與殿下的關係就如同是師徒一般,工坊內許多人都知道,殿下教了不少本事給陳正初這個坊監。
“陳坊監,消息可靠,前幾天就有不少人在集結,而且十分分散。”
“本官猜測,那些人應該藏身在那片山林之中。”
“因爲具體人數未知,錦衣衛不敢輕易出手,只有守株待兔。”
“陳坊監,外面的事情你就交給錦衣衛和工坊的守衛隊。”
“你把工坊內的匠人管理好,一定注意匠人裏面有沒有細作。”
聽到張成這麼說,陳正初深吸了一口氣,抱拳說道,“那就辛苦張指揮使和伊隊長了。”
陳正初作爲機械工坊的坊監,心中十分清楚,誰要是得到工坊的這些技術。
不僅可以賺到豐厚的銀兩,還能夠建立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
甚至有舉旗稱王的機會。
如果有人對工坊不利,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其得逞。
回到工坊,陳正初趕忙將各個坊監召集起來,安排具體事宜。
除了丁釘之外,其他所有坊監,都是以前匠作坊的老人。
基本上都是陳思遠一手提拔起來的。
可以說,除了昱王殿下,這些坊監最尊重的人便是陳氏父子。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唯有陳珏有些躍躍欲試。
“哥,我們實驗室正好按照殿下的要求,研究了一種新玩意出來,正好讓這些來犯之敵試試刀。”
“嘿嘿……”
陳正初看到陳珏賤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又搞出什麼好東西來了?”
“那是自然,有殿下手把手地教,又有各個工坊大力支持,不搞出點成績來,怎麼對得起大家呢。”
陳珏一臉自豪第說道。
自從上一次唐梓昱發現他的天賦,讓他成立炮彈實驗室,他就開始放飛自我。
這纔多久,就弄出成績來了。
“那行,你帶人去找張指揮使,協同張指揮使防禦工坊。”
陳珏高興道,“好勒!”
“哥,放心吧,兄弟纔不會給我們陳家丟臉。”
陳正初沒有理會嘚瑟的陳珏,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陳珏走後,陳正初掃視一眼其他坊監,嚴肅地說道,
“各位都是咱們器械司的中流砥柱,是殿下認可的各工坊的坊監。”
“是殿下看得起我們這些匠藉之人,不僅每個月給我們豐厚的俸祿,更是讓我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如今有人想要破壞這一切,我問你們,你們願意再回到以前那種賤民的活法嗎?”
士農工商,匠藉雖然派在商人的前面,但是實際上,匠藉從事大多是苦力活,很多時候都不如體面的商人。
“不願意!”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憋足了氣吼了出來。
特別是丁釘,神情激動,吼聲有些歇斯底里。
他本是丁家寨的一個農民,就因爲萌生了想出去闖闖的念頭。
跟着自己的大侄子來到了濱州城,因緣際會成了昱王殿下和姜家合作的紡織坊的坊監,丁家還白得了一成的乾股。
如今每個月還拿着幾十兩銀子的俸祿,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絕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壞他現在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