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一個無眠之夜,火光與喊殺聲在城中此起彼伏。
桐城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生怕不祥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前段時間佔領桐城的山匪,在城中四處抓人,讓不少家庭支離破碎。
那些逃脫一劫的家庭,更是將家中的男童和青壯藏了起來。
要是被山匪抓走,以後這一家子可都怎麼活啊!
至於城外的大軍,大多數桐城百姓對他們沒有一點期待。
在他們的認知裏面,那些兵痞與山匪流氓,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也有一些膽子大的居民,在黑暗中偷摸着向着喊殺聲的方向摸去,想知道今夜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位於城中心的府衙,甄姬霸和呂梁交手百招之後,愈發感覺到喫力。
呂梁手中的無極劍,如同風中的鷹隼一般,靈動飄逸,神出鬼沒。
一不小心就會被對方抓住破綻,讓他心生恐懼,手中不斷變招,揮舞着斬馬刀格擋。
“這位英雄,不如跟我們一起打天下吧!”
“跟着那黃口小兒有什麼前途!”
“只要你願意,桐城副城主就是你的,將來成就霸業,封侯拜相那潑天前途,難道不比你現在當一個送死鬼好?”
愈發喫力的甄姬霸,對呂梁不斷拋出橄欖枝。
張龍趙虎聞言,臉色一變,要是這個呂梁當真臨陣倒戈,今日的計劃將會全部落空。
兩人加快手中的動作,甄姬霸座下的四大金剛,隱隱有壓制不住兩人的苗頭。
“呂大哥,千萬別聽信賊子的胡言亂語。”
“是啊,呂大哥,千萬別中了惡人的挑撥離間。”
“如今昱王殿下賢明,更是愛民如子,頒發的各項政令,都是向着昱地百姓。”
“千百年來,從來沒有誰如此重視百姓的死活!呂大哥,三思啊!”
不管是甄姬霸的蠱惑之言,還是張龍趙虎的諄諄忠告,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作爲一名遊俠,心中有自己的道義。
作爲暗衛副指揮使,有着自己的信諾。
他的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讓甄姬霸心中既焦急,又懊惱,而身體現在似乎有些不聽使喚。
只不過,接連發生的變故,他還沒有想到今晚的酒肉有問題。
兩人交手到一百五十招的時候,呂梁賣了一個破綻,隨後一記仙人指路,手中的無極劍直接捅進了甄姬霸的咽喉之中。
一代山匪梟傑,就此跪在呂梁面前,腦海中不斷閃回這一生的種種過往。
眼神中有遺憾,有後悔,有憤怒。
雙手緊緊捂住汩汩流血的脖梗,口中不斷吐血血沫,卻只能發出一陣陣,如同漏氣一般的“嗬嗬”聲。
瞪大的雙眼,死也沒有閉上!
張龍趙虎見狀,心中大喜,一顆大石頭落在地上。
四大金剛見甄姬霸被擊斃,怒不可遏。
“大哥……”
就在他們分神之際,張龍趙虎抓住時機,手中的戰刀如龍蛇飛舞,先後將四人砍翻在地。
兩人也不好受,身上多處掛彩,若非暗衛齊小五的計策,讓四大金剛的戰力打了折扣,兩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以一敵二還不落敗。
只有擊敗甄姬霸的呂梁,一身勁裝未沾上一點血跡。
至此,府衙中的山匪骨幹和頭目,盡數全滅。
杵着戰刀,張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好一會氣息才平緩下來。
從懷中掏出一隻特製的哨子,放在嘴邊,如同鳥叫一般,將府衙中的信息傳了出去。
“匪首已經伏誅…”府衙後院的張成,臉色一喜,大聲喊到。
“匪首甄姬霸已經伏誅,放下武器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要是執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條!”
喊出勸降的話語之後,還剩下四五百的山匪骨幹,滿臉不可置信,可眼前的這些軍中精銳,此時士氣如虹,再加上蒙汗藥的勁上來,讓他們完全無法招架。
一個山匪,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舉起雙手投降。
他的動作,如同傳染病一般,瞬間就席捲了後院的所有山賊。
驍騎營精銳見狀,心裏鬆了一口氣,再打下去,就算是贏,自己這邊也要死上不少人。
緊接着,陣陣鳥嘯聲,在城中四處響起,相互交換着信息。
“殿下還在城南,城西也還在鏖戰!”趙虎眉頭一皺。
隨後兩人看向呂梁,對他抱拳道,“呂大哥,麻煩您提着匪首的首級,趕去城南,讓那些惡賊投降。”
原本兩人想自己去城南,可是這近十多公里的距離,自己跑過去,恐怕戰鬥都已經結束。
想到呂梁的輕功無人能及,所以便將支援殿下的事情拜託給了呂梁。
呂梁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手中無極劍一揮,眼睛睜得如銅鈴大小的甄姬霸,首級滴溜溜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無極劍輕點,卸下甄姬霸身上的衣服,將隨後在沒有腦袋的甄姬霸屍首上,將劍尖的血跡,盡數拭去,“嗤”地一聲,收回了劍鞘。
用甄姬霸的衣服包裹着他的腦袋,呂梁輕喝一聲,“我去也!”
迎着月光,幾息便消失在了張龍趙虎的視線裏面。
“去太守宅院!”兩人記得唐梓昱的吩咐,連忙找了一個對桐城地勢熟悉的暗衛,快速向着太守宅院奔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與府衙只隔着兩個街區的太守宅院。
張龍擡腿一踹,太守宅院大門,頓時四分五裂,木屑飛濺。
“姓羅的,趕緊滾出來!”
“堂堂桐城太守,竟然和山匪勾連,引狼入室,置桐城百姓於水火之中,真是該死!”
兩人的一陣喝罵,整個太守宅院沒有任何人出來。
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這樣的情形,讓兩人皺起了眉頭。
“難道姓羅的帶着家眷老小跑路了?”
張龍忍不住問道,趙虎點了點頭,“雖然今夜事發突然,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們進去搜搜,姓羅的要是跑了,這讓我們如何向殿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