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璃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乖乖喫着秋娘的烤串。
下一秒便發覺江如畫一直在吞口水，她心一軟。
“如畫姐，你餓了嗎？”
“嗯。”
江如畫儘量讓自己的目光挪開，那香味卻還是忍不住鑽進鼻子。
程錦有些心疼，忙不迭的說：“如畫，你等着，我這就給你烤。”
“等等。”
姜綰忽然開口打斷程錦的動作，“璃兒，你方纔不在不知道。
如畫姑娘說我殺兔子太殘忍，說小動物也是生命。
她說她要茹素的，你們可千萬不要害如畫姑娘破戒。”
衆人：……
宋九璃懵逼的看向江如畫，江如畫不自在的垂着眼眸，可憐兮兮道：
“姜姑娘說的沒錯，我確實打算茹素，你們喫吧，我不餓。”
語畢她怕自己太饞，只能背過身子，眼不見爲淨。
程錦萬分心疼，於是放軟了聲音，“如畫，你等着，我去給你找些野果子喫。”
“謝謝你，程錦哥。”
江如畫很難過，姜綰這麼咄咄逼人，爲什麼淵哥哥不幫她說話啊？
就連宋九璃，怎麼也不向着她了。
得知是她自己要茹素的，宋九璃自不會強求，她大口大口的喫着肉。
“好香啊！”
“沒人和你搶，別這麼着急，還有野豬肉。”
姜綰哭笑不得，秋娘和邱雁兩人飛快的烤着肉，宋九璃嘴就沒停過。
反倒是立下豪言壯語的秦鳴，他看着手裏烤的黑乎乎的肉陷入沉思。
“你怎麼不喫？”
宋九淵似笑非笑的盯着秦鳴，秦鳴手一僵，看向宋九璃。
“你該不會拿烤焦的肉給宋九璃喫吧？”
宋九淵故意如此說，還挑眉瞥了一眼宋九璃。
彷彿在說，看，這就是你找的男人。
秦鳴握着烤肉的手微微用力，對宋九璃溫柔的笑笑。
“璃兒，這個我先自己喫，等我多試驗幾次，做好一些再給你嚐嚐。”
“嗯嗯。”
宋九璃心裏有些歡喜，但當着宋九淵的面，沒敢表現出來。
不過很快她就被烤肉吸引了注意力，她歡歡喜喜的對姜綰說：
“綰綰姐，太好吃了吧，我想這口想好久了。”
“喜歡喫就多喫一些。”
姜綰眉眼淡淡的，下次喫還不知道什麼。
下一次，姜綰大概不想這麼糟心，指不定自己一個人偷偷開小竈。
燒烤啤酒可樂是絕配，不過古代沒有這些，姜綰藉着籃子的掩飾，拿出一瓶果酒。
這是她威脅系統用空間裏的果子釀造的。
“給你。”
宋九淵接過，直勾勾盯着手裏的果酒，眉眼亮晶晶的。
綰綰喝了酒以後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如果……
結果他想多了，姜綰自己壓根沒喝，她喝水囊裏的水。
只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換了個水囊，裏面不是水，而是果汁。
全是肉香味，江如畫有些遭不住，她瘋狂的嚥着口水，忽然就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可她說的實話啊，那些小動物好可憐。
真的好餓啊。
肚子咕嚕嚕的叫着，江如畫餓的嘴裏泛酸水，她覺得眼睛澀澀的。
又忍不住想哭了，心裏好難受。
“如畫，我找了些野果子，你嚐嚐。”
程錦狼狽的出現，往日裏京都的貴公子，這會兒衣服都被劃破了。
褲子上還有泥巴，想來是不小心摔倒了吧。
姜綰心想，這程錦對江如畫真是沒話說。
放着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不要，非要去撩都不搭理她的宋九淵，也不知道江如畫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程錦哥，你怎麼了？”
江如畫發覺了程錦的狼狽，有些心疼，又忍不住想。
還是淵哥哥厲害，不僅能打獵，還能打野豬。
不像程錦哥，弄個野果子還將自己弄成這樣，但她心裏還是有些感激的。
“我沒事。”
程錦勉強對江如畫擠出一抹笑容，將摘的野果子放到江如畫掌心。
“我已經洗過了。”程錦滿臉期待，江如畫確實餓的厲害，抓了一個放進嘴裏。
那苦澀的味道差點將她送走，江如畫眼裏染着水汽，嘴裏的東西要吐不吐。
姜綰看見她精彩的變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如畫，不好喫就吐出來吧。”
程錦微微嘆氣一聲，他有些後悔，早知道來時就該帶些喫食的。
主要剛好遇上宋九璃要來，他們也沒時間準備，就直接跟了過來。
“程錦哥，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謝謝你。”
江如畫一邊發着好人卡，一邊忍不住將嘴裏的果子吐了出來。
實在是太難吃了！
她眼巴巴的看向宋九淵手裏翻動的狍子肉，可惜宋九淵眼都沒擡一下。
“如畫，別再折磨自己了，喫點肉吧。”
程錦上前從秋娘手裏拿了一串肉，姜綰笑眯眯的看着江如畫。
那眼神，彷彿能看透江如畫的小心思，她心口一梗，別開臉拒絕。
“程錦哥你自己喫吧，我不餓。”
不能當着淵哥哥的麪食言，她也不想在姜綰面前失了面子。
程錦無奈，最終只能含淚自己喫下肉串。
姜綰撇了撇嘴，利落的喝了口果汁，唔，清清涼涼的，真好喝啊。
她忽然就爽了！
看她如此，程錦以爲江如畫真的不餓，他狼吞虎嚥的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烤肉可真好喫。”
比他在京都喫過的所有烤肉都要好喫，於是程錦眼眸亮晶晶的瞥了一眼秋娘和邱雁，和姜綰商量。
“姜綰，這丫鬟賣一個給我唄？”
權貴之間相互贈送下人是常有的事情，聞言秋娘和邱雁對視了一眼，兩人有些無語。
不過秋娘相信姑娘，肯定不會賣她。
至於邱雁，壓根就沒有籤賣身契，更不會如此。
偏偏這時候江如畫還要出來刷存在感。
“程錦哥，這樣會不會不好啊？好像有點搶人所愛了。”
“這烤肉的香料，都是姑娘親手製作的，奴婢和邱雁不過是烤烤肉而已。”
秋娘得到姜綰的同意，輕聲說出烤肉好喫的原因。
“啊？”
江如畫驚訝的挑着眉，“姜姑娘好厲害啊。”
剛說完她又非常沮喪，愈發覺得自己比不過姜綰。
“謝謝誇獎。”
姜綰慢條斯理的從野豬腿上割下一塊肉，“這也是生活所迫。
畢竟被流放的路上，咱們也沒有銀子，只能喫山裏的東西。
沒油沒鹽的滋味不好喫，我便在山裏採了些香料試試，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