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積極的二人，姜綰心中思緒萬千，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若是讓褚老知道宋九淵願意爲了百姓犧牲自己，想必更能打動他吧。
反正她有把握治好宋九淵，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麼想着，姜綰眼神堅定了幾分，“那好，潘宏巖，你去幫我準備這些東西。”
姜綰遞給他一張她剛寫好的方子，讓他去準備，而她則給牛餵了些草，
又安撫的站在牛身側培養感情，這樣等會它們不至於太反抗。
瞧着她認真的模樣，宋九淵紅脣揚了揚，說很信任，可到底是她第一次實驗。
宋九淵心中還是有些發怵的，但迎着她認真的眼眸，他愣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可他蜷縮的骨指節似乎暴露了某些情緒，姜綰哭笑不得。
“宋九淵，你很緊張嗎？”
“沒有！”
宋九淵嘴硬沒有承認，“我什麼事情沒經歷過，會怕這點小事？”
“我沒說你怕啊。”
姜綰漂亮的眸子裏都是笑容，看的宋九淵有些不自在，他咬了咬後牙槽。
“姜綰，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從前那個諾諾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如今愈發囂張，居然還敢調侃他了。
姜綰無語的抽了抽嘴，“我膽肥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九淵：……
好在這時候潘宏巖將準備好的東西拿進來，姜綰小手一揮。
“你去外頭幫忙吧，有需要我會叫你。”
“好。”
潘宏巖非常聽話，聞言轉身出了房間，還非常體貼的替他們關好房門。
姜綰瞥了一眼緊張的宋九淵，哭笑不得的說：“你放心，不會太痛苦，就是在你身上種點牛痘。”
說罷她便開始操作起來，從牛身上提取了牛痘，然後抹在宋九淵的胳膊上。
隨後姜綰便靜靜的等着宋九淵反應，這麼一等，就是一天。
期間潘宏巖倒是送了喫食過來，姜綰和宋九淵隨口將就了一下。
夜晚，姜綰實在有些撐不住，宋九淵耐心道：“姜綰，你去牀上睡一會兒吧。”
這宅子應該是縣令偶爾來休息的地方，有簡易的牀褥。
“那行，你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叫我。”
姜綰也想補充下睡眠，這樣等會纔有精神研究。
所以她沒有拒絕，索性小眯了一會兒。
一早她是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的，而宋九淵正無奈的坐在門口。
“怎麼了？”
姜綰揉了揉眼睛起來，這才發覺宋九淵身上已經起了作用。
他臉上以及身上接連長了一些牛痘，感受到姜綰的視線，他忙不迭的擋住臉。
“別看我！”
一向自信的男人難得不希望姜綰瞧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我不看你怎麼對症下藥。”
姜綰哭笑不得的掀開他的口罩，臉上的痘出的不多，多的在胳膊上。
“姜大夫！”
外頭響起江皓大喊聲，姜綰放下宋九淵的袖子，皺眉問：
“怎麼回事啊？”
一邊問她一邊打開門，門外江皓和潘宏巖僵持着。
見她出來，江皓忙不迭的說：“姜大夫，你快去看看我師父吧，他全身出膿包了！”
這是轉爲重症了啊。
潘宏巖怕姜綰誤會，解釋道：“我觀察過江大夫，雖然出了膿包，但之前還有精神頭說話。”
所以他纔不想打擾到姜大夫。
“姜大夫！”
江皓瞪了一眼潘宏巖，“我師父方纔已經雲了過去，他救治了無數人，我只是不想他出事。”
“你將你師父帶過來。”
姜綰淡淡掃了他一眼，又對潘宏巖說：“你去帶幾個重症的病人過來。”
“好的，姜大夫。”
潘宏巖小跑着離開，而姜綰利落的關上房門，藉着揹簍的掩飾從空間拿出一根針管。
宋九淵：！！！
他眼底劃過一抹震驚，很快就隱藏起來。
其實姜綰想過可能會暴露，但這古代也沒有比針管更好用的東西了。
“你別亂動。”
她掀開宋九淵的袖子，從牛痘的膿包裏抽取了些膿液。
宋九淵：……
“這是做什麼？”
宋九淵滿臉問號，但姜綰沒空回他，只是道：“你別亂動。”
說罷挑破了他手臂上好幾個牛痘鼓包，一連幾次以後，她用針管提取了一些膿包液。
等江皓將江大夫背進來的時候，姜綰已經將提取的膿包液放入竹筒裏，而銀針就泡在膿包液裏。
“將他放牀上吧。”
姜綰有些意外，沒想到江大夫會惡化的這麼快，明明昨天晚上才發現症狀的啊。
“他昨晚做什麼了？”
“昨晚師父一晚上沒睡，就在琢磨怎麼破解天花。”
說起這個江皓非常不好意思，因爲他師父顯然已經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
他是不相信姜綰，所以纔想盡辦法自己琢磨，也是希望能夠幫助大家戰勝天花。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姜綰點頭，拿出備用的銀針，先是挑破江大夫身上幾個膿包。
復而又用浸泡過牛痘膿液的銀針紮在他身上。
等潘宏巖將重症病人都帶進來的時候，姜綰也是如法炮製。
“姜大夫，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權大夫。”
姜綰嘆了口氣，“你也不想和江大夫一樣變成重症吧？”
“當然不想。”
權大夫搖頭，可看着病牀上的江大夫，又忍不住對姜綰說：
“這老江雖然固執了些，但也沒有壞心思，咱們這些能來這裏的。
都不是什麼壞人，也是一心想解決天花的，他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姜大夫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
姜綰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只是笑着道：“我已經研究出來一種方法，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能好轉。”
“真的嗎？”
權大夫激動的滿臉通紅，“如果你真的能夠破解天花，莫說其他人，老江一定心服口服！”
“權大夫，我和大家一樣。”
姜綰繃着臉，“我不求名利，只希望能戰勝天花。”
“好！”
權大夫激動的熱淚盈眶，姜綰讓他守着幾個重症的病人，自己則帶着宋九淵去了簾子後面。
先是提取了足夠的膿包，這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解毒丸。
“快喫下吧，你很快就沒事了。”
“好。”
宋九淵不懂醫術，勝在聽話，姜綰讓他喫他就喫，喫完果然感覺渾身沒有那麼難受了。
“醒了，老江醒了！”
忽然傳來權大夫激動的聲音，姜綰脣角上揚，第一次就成功了，看來她真是個天才。
小精靈：……
就沒見過比你還自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