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離開的背影，少年淡漠移開眼神，然後就看到她赤腳站立的地方，還有幾絲水漬。
少年沉默看了一會，纔將門關上。
他來到桌子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將一副無框的眼鏡戴上。
然後繼續拿着筆，寫自己的學術報告。
寫到一半的時候，又聽到狂暴的捶門聲。
付宇恆依舊不急不慢繼續寫，筆尖的字跡沒有因爲捶門聲而出現一絲輕微的抖動。
大概是確定對方打算用腳踹的時候。
他才漫不經心伸出指尖，勾住眼鏡邊摘下來，然後優雅起身，往門走去。
白薇薇正打算用腳踹。
就看到門開了。
她收回腳，看到門後的少年一臉淡漠，逆着房間裏的光線的臉，有一刻是中高傲冷酷的神色。
當然這種神色，轉眼就變成淡漠的面無表情。
他聲音淡然平和，“怎麼了？”
少女已經穿上衣服了。
破爛的牛仔褲上，膝蓋都露出來了。
套着的寬大衛衣，好像是男人的尺寸，將她嬌小的身體襯托得更加可愛。
沒有化妝的少女皮膚異常好。
白嫩晶瑩，竟然很乾淨。
這種乾淨，讓少年忍不住沉默凝視她半秒，才平淡移開視線。
白薇薇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他一下，冷聲說：“喫飯了，大哥。”
大哥這稱呼說得兇巴巴的。
更像是在喊街頭拜把子的那種收保護費的頭頭。
付宇恆眼神平靜，但是正是因爲這份平靜，更顯得疏離遙遠。
他穿着簡單白襯衫黑長褲，衣領上的扣子也而一絲不苟地繫上。
漂亮矜貴，像是自小精英家庭培養起來的孩子，一舉一動禮貌而平和。
卻充滿了清貴的隔離感。
跟白薇薇完全相反的極端。
他表情依舊淡淡的，語氣甚至都沒有變化半分，“你先喫吧。”
這種看似禮貌，其實冷淡至極的說話反應，其實很膈應人。
然後他手指搭上門把，睫毛輕垂，遮住眼裏冷淡的光，“還有，以後可以稱呼我的名字。”
這就是斷絕她任何要稱兄道弟的可能性。
白薇薇瞥了他一眼，嫣紅的脣瓣一抿，輕嗤，“付宇恆，你還是真是裝模作樣，討厭我直說啊，防備那麼深幹什麼，我還能上你的牀勾引你嗎？”
付宇恆睫毛輕擡，眼裏總算是出現一絲波動。
他視線在她身上轉了半圈，又冷漠收回來，“倒是不清楚，畢竟你母親幹過這事。”
就是對付他爸的時候。
用的這一招。
他想到自己的父親，那天真的模樣，只能輕微嘆息一下。
然後沒有任何應付她的念頭，直接關上門去。
他走回桌子前，坐下，將鋼筆拿起來，剛要繼續寫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的心神竟然波動了些，沒有剛纔那麼冷靜。
付宇恆沉默看了一眼手頭上的報告。
然後將鋼筆合回去。
剛要去倒杯冰水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他遠在法國的父親。
付宇恆淡定按下接通鍵，就聽到他父親的聲音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