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費力地雙手搭在他的衣領口，她的身體藏在他頸部下。
這短髮禿驢衣服裏倒是暖呼呼的。
少年的皮膚很好，白膩又順滑，她被卡在領口處，就露出個頭來，雨飛濺到他的衣服上，果然沒有浸一絲在衣服裏。
突然一滴水，落下來。
小小的白薇薇立刻閃開，擡頭一看。
就看到少年白皙漂亮的下頜，有雨水輕凝聚在那裏，一滴滴往下滑落。
白薇薇立刻將臉也藏到衣服裏，就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眸，她貼着他的皮膚，身體都是溫暖的。
她低聲說：“和尚，你帶我來幹什麼呢？”
寧塵輕垂下睫毛，睫毛處都是水珠，晶瑩透亮。
“帶你來淨化我黑暗之氣。”
小荷花奇怪問：“你現在看起來沒有黑暗之氣啊。”
少年的聲音在雨水中，依舊悅耳清晰，“因爲我藏起來了。”
白薇薇奇怪歪着頭，“藏哪裏了？”
少年沉默了一下，“心裏。”
白薇薇：“……”
這是在說什麼禪語？
跟直男死禿驢說話就是費盡。
少年也覺得自己說的太簡潔，他薄脣輕抿，溼潤嫣紅。
才輕聲說：“我天生佛骨，太過潔淨，玲瓏宴是污濁之地，到那裏的人，都是慾念過盛的，甚至妖魔在的話，殺戮污濁異常的濃郁。”
他擡眼看向前方。
萬元寺已經隱隱出現在蔥蔥郁郁的大山裏。
“三年前我上玲瓏宴，是因爲玲瓏宴上開始出現大僧舍利。”
佛家的人，得高僧大能，心存至善的修佛者才能死後，火化後出現舍利。
“千元寺主持不是第一個遇害者。”
有要的，就有供給。
但是佛家大能者才幾個。
能產生舍利的又能幾個。
舍利這東西，大多藏在佛寺裏供奉，哪有那麼多給人拿出去褻瀆換物。
所以妖魔就將主意打在還活着的大僧身上。
少年聲音低沉平靜，哪怕說起這麼可怕的事情，也無一絲情緒波動。
“每次去玲瓏宴都是爲了觀察玲瓏陣法。”
陣法巧奪天工，能壓制如此多的妖魔佛道，怎麼可能是尋常之物。
每次去玲瓏宴回來，都閉關一個月將看到陣法畫下來研究。
去年完成了圖紙，今年想出了破解之法。
纔再次去玲瓏宴。
“我每次回來，都是會被玲瓏宴上各種黑暗氣息所以沾上，累積在佛心裏，只能靠着閉關一點點排除。”
或者是上靈池洗去。
寧塵說完這些，覺得自己犯了口忌之誤。
平日打禪不語，也習慣凡事不多言。
怎麼突然如此多話？
他靜靜垂眸，不再言語。
而小荷花精怪卻依舊嘰嘰喳喳的，“和尚，你下巴的水滴到我了，你擋一擋。”
寧塵：“……”
小荷花精怪又高聲說：“和尚，和尚，你身體溫度高，我覺得缺水份。”
她現在的身體是荷花，當然渴望水。
寧塵：“你，可以出來淋雨。”
白薇薇：“哼，你簡直不可理喻，不理你了。”
寧塵：“……”
他說錯了什麼？
這荷花精，語言與他不通？
爲何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