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傻愣愣站着，捂着脣的雙手沾着血，她似乎有點奇怪。
甚至有些反應不回來。
只能看着。
甚至是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看起來異常冷靜的。
而在旁人的眼裏，她只是嚇傻了。
突然一個身影來到她身前，他剛纔頓在門口，不過半秒他已經來到她身邊。
男人低垂着脖頸，因爲跑得太快了，用玉冠束住的發嗎，幾縷凌亂從髮鬢邊飄落下來，顯得有些狼狽。
他陰影中的眼，帶着猩紅，薄脣死死抿着，紅得像是要出血一樣慘烈。
白薇薇纔像是反應回來，連忙伸手擦着嘴邊血跡，有些奇怪說：“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兆頭不吉利，老夫人難得要見我，我太、太失禮了……”
突然女孩的話語頓住。
陸星瀾伸手，輕摸過她的臉頰，指尖沾了一絲血跡，然後慢悠悠來到她的後頸輕輕摸着。
然後他前進一步，將她的臉按入自己的肩頭邊。
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那般溫柔。
他低啞的聲音，隱忍着什麼，卻異常平和。
“別怕，我來了。”
白薇薇渾身一僵，像是醒悟過來他說了什麼，終於她張了張沾了血的脣，喉嚨裏哽咽出一個哀傷的氣音。
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就掉下來了。
陸星瀾覺得她渾身顫抖着，卻不敢哭出聲。
她不是個傻子。
她知道自己喫的東西出問題了。
陸星瀾幾乎無法想象，她用什麼心情說出自己不吉利這種話的。
世家權勢，龐然大物。
她一個小小的奴才。
哪怕被毒害了。
被打死了。
死後被人隨意扔到亂葬崗裏被野狗啃了。
也無人憐憫可惜。
陸星瀾垂着眸，手指不緊不慢摸着她的頭，另一隻手輕落到她的後背上。
這種藥物，喫入嘴就無法迴轉。
也無法逼毒。
他的真氣溫和進入她的身體，只是讓她好受點而已。
然後他將她抱起來，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看陸母一眼。
陸母身側的女婢過來恭敬說：“少爺，您這是……”
話都沒有說完。
陸星瀾擡腳踹開了這個女婢。
他終於擡眼，看向坐在中間，一臉黑沉的陸母。
“娘。”
他聲音冷淡，冷入骨頭。
“你以爲我好了，所以我的藥就沒有用了，要倒掉了嗎？”
陸母擰着眉頭，她伸手拍着椅子把手，生氣說：“你怎麼了，竟然踢我奴才，這不是給我找沒臉嗎？”
陸星瀾抱着懷裏的人，只覺得她的身體異常冰涼。
這種涼，直直涼入他的心裏。
他沒有低頭去看她，而是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前面，那小片被她的血沾紅的地面。
然後他聲音緩而平，“臉？在你接受皇室每個月給給你的大筆富貴，又將我的信息筆筆賣給他們的的時候，你哪來的臉問這個。”
陸母臉色一白，立刻慌亂反駁，“什麼叫做出賣，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的，我這是爲了你好，皇帝看重陸家還不是你娘從中斡旋纔有這份體面。”
陸星瀾終於轉開眼，視線緩緩落到自己的母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