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想怎麼捅死他，攻略目標就自動送刀子。
白薇薇幾乎都要反射性捅死他了。
但是對上夏亞那雙平靜到悲壯的眼睛，她指尖一抖，竟然沒有立刻付出行動。
夏亞雪白的指尖，握着她的手背，語氣依舊淡然。
“殺了我後，會有人安排你的新身份，你的女巫印記已經在互換生命的時候，被徹底消除了，以後不會有人知道你是女巫了。”
白薇薇愣愣看他，似乎還有些回不來了神。
她脣瓣抿了抿，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夏亞也不介意，而細緻地開始嘮叨着以後的安排。
龍的寶藏的地址。
保護她的魔法師的數量。
她以後生活的所有保障。
生活的地方的繁華美好。
一切的一切，他已經用盡所有，給她安排好任何退路，任何美好的生活。
一個男人所能付出的一切。
他都付出了。
夏亞濃密如蝶的睫毛垂落，紫羅蘭的眸子深邃濃郁。
少女手裏的刀子碰着他的胸前，陽光灑入。
畫面溫馨而奇怪。
少年溫柔的眸光如沉澱了歲月最驚豔的深情，話語平靜裏暗藏着濃烈至深的愛意。
他聲音輕柔而淡定。
“所以，你可以殺了我了。”
他是如此真心實意，如此的自責懺悔着。
白薇薇終於像是反應回來了，她遲鈍眨了眨眼，眸子蒙上一層水霧。
“我母親是你害死的？”
夏亞一僵，還是點頭。
剿滅女巫的命令，是他策劃推行甚至結束的。
哪怕她母親不是他親手殺死，他也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白薇薇臉色更加慘白，她語氣也壓抑着顫抖。
“夏亞，也是你殺的？”
這個夏亞，是小男爵。
他一頓，輕輕搖頭，“我可能間接害死他，他是因爲你女巫身份而死的，而你女巫的身份必死無疑的律法，是我制定的。”
一切都結束了。
夏亞心裏空茫茫的。
他跟她再也不可能了。
她不可能會喜歡他，不可能會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在未來很長的相處時間後，她愛上他。
因爲他不配。
她的悲慘與痛苦，一路的絕望都是他的錯。
哪怕當年制定剿滅女巫的規則的時候，能不那麼的斬釘截鐵一刀切，那麼不顧一切下狠手。
也不會在今日，讓她慘烈到這種地步。
當夏亞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眼裏的平靜終於破碎了。
少年脆弱的一面，徹底藏不住。
他薄脣哆嗦看她，眼裏發紅。
就是因爲知道她不可能原諒他，他纔會寧願死在她手裏，才放過她。
不然他是真的放不開手的。
白薇薇手指虛握着刀子，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最終她指尖一鬆，刀子幾乎掉出去。
夏亞一撈住，握緊刀子，急聲問：“你是不敢殺人嗎？要不我自殺好了。”
白薇薇一言難盡看他。
對系統說：“我第一次見到攻略目標會這麼急切求死的。”
系統：“會不會是覺得要跟你渡過幾百年，嚇得直接一了百了？”
白薇薇：“……”
系統就沒有說過人話，她不該怪他。
這塑料友情的味道依舊是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