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邊的笑一點點褪去了,語氣忍不住軟了下去,“爸。”
這是白薇薇的父親。
賀南西對白薇薇很不瞭解,特別是她的家庭。
不知道什麼心態,他忍不住拉長耳朵要去聽。
卻看到白薇薇背過身去,腳步往前幾步,離他遠一點。
賀南西看着她孤零零的一道身影,揹着他,纖細的肩膀緊繃地顫抖着。
他忍不住皺眉,腳輕輕的,往前幾步。
她那溫柔的輕聲細語總算是聽到了。
“爸,你知道我的情況,我知道弟弟剛上大學需要錢,可是我賀家的情況”
“”
“不,我是說下個月,下個月我拿到酒吧的工資就能寄回家了,這次我能留點下來嗎”
“”
“東陵還躺在醫院裏,我想幫襯點,南西也還小,需要生活費”
神他嗎的還小。
他十九了還小啊。
賀南西腳步僵着,聽到她跟她父親小心翼翼的對話。
一時間腦子鬧哄哄的。
難受感動都有,就算這個女人又蠢又不愛惜自己。
什麼不好乾,跑來陪酒。
但是至少沒有因爲他們破產落魄了,就跑掉。
白薇薇還在費力爭取生活費,“爸,我真的需要錢,我沒有不顧弟弟的意思,我會養他的”
她手裏的手機突然被人奪走。
白薇薇被嚇一跳回頭,就看到賀南西臉色陰沉看着她。
他不過聽幾句,就大概知道她的家庭地位了。
那個女兒跟自己爸爸這麼低聲下氣的。
而且還帶上一個已經上大學,卻還需要姐姐養着的廢物弟弟。
賀南西大腦一下就勾勒出一個重男輕女的奇葩家庭。
他將手機擱在自己耳邊,手機那邊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每次寄回來的錢那麼少就算了,這次都不想寄了嗎”
賀南西黑沉沉的眼裏,一股憤怒的火焰燃起。
“賀家有什麼好,不都破產了,沒有破產的時候他們家人也根本不承認你,你那個婆婆不是讓所有公司拒絕你工作,逼到你只能去酒吧陪酒嗎”
這話,讓賀南西瞳孔一縮。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猛然看過去,卻發現白薇薇有些着急站在旁邊,臉都急紅了,眼眶也泛紅,帶着水汽懇求看他。
似乎要伸手搶回手機。
賀南西一隻手伸過去,輕鬆抓住她的手腕。
禁錮住她搶東西的動作。
而手機那邊的罵聲依舊沒有停止。
“我生你養你有什麼用,連你弟弟都養不起,反正都陪酒了你也不清白,還當了婊子立牌坊幹什麼,乾脆就徹底當婊子好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讓她去賣身。
賀南西大腦有些空白,等到反應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壓不住自己滿腔的暴躁與怒意。
“你說什麼,老不死的。”
那邊罵的歡快的老不死一愣,“你是誰呢,我女兒呢”
賀南西怒極反笑,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喲清楚的知道是你女兒,不清楚的還以爲你是逼良爲娼呢,你剛纔讓我嫂子幹嘛去了當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