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街上點了三個糕點,陳雪杉出了點小費。
周陽扭頭看了看,爲自己的姐姐捏了一把汗,這丫頭怕是要挨凍了,強忍着將手中的糕點遞了過去。
陳雪杉甜甜的把糕點遞給她,與其說是煎蛋,倒不如說是煎蛋,是一種類似於罐子的器具,上面放着一根點燃的木頭,然後放在爐子上,然後在火爐上烘焙。
味道很好聞,但很難下口。
但對於那些平日裏五穀粥、米、麪筋、豆腐腦的漢子們而言,這可是個好玩意。
“來,周陽。”
周陽看着陳雪杉手裏的糕點,有些猶豫,“你不喫?”
“我不餓。”陳雪杉搖了搖頭。
周陽看了看他手裏的餡餅,說道:“你可以自己去。”
“中流砥柱,把你的半邊身子都拉下來。”周陽轉身,要了喬棟良手裏的烤餅,直接撕了半個,然後就開始啃了起來。
喬棟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食物,讓周陽如願以償,他看了一眼陳雪杉,將周陽拖到了一邊,低聲問道。
“周陽,你怎麼能拒絕陳雪杉送來的烤肉呢?”
“我會失望的。”
周陽搖了搖頭:“大哥,你在說啥?”
“她都咬了一塊了,還送到我這裏來,我纔不想要呢,她都吃了,我還能再要嗎?”
“讓她再幫我找一個,我要不要?”
橋東良抹了抹鼻尖上的麪餅,用舌尖舔了一下,說道:“你這理由也忒虛僞了吧。”
“陳雪杉只是吃了一口,你就覺得噁心,這烤餅裏都是我的唾液,你爲什麼不喜歡?”
周陽一把抓住了喬棟樑的肩膀,撕下一塊烤肉,咀嚼了幾下,嘀咕了一句:“咱倆都是自己人,都是一條褲子,不用在意這些。”
陳雪杉連忙跟了上去,“周陽,我看你是生氣了。”
“對不起。”
周陽一頭霧水。
小妹,我今日纔起來,怎麼會跟你生氣呢?
早餐都是你送的,我都沒有跟你道聲謝謝,你就知道我生氣了?
周陽倒是無所謂,只是點了點頭:“既往不咎。”
周陽見多識廣,知道不能和一個女孩子糾纏,該說的都說了,該說的都說了。
忘記了這件大事,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忘記了月經的日期。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一聲對不起吧,免得出什麼問題。
陳雪杉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烤餅遞給他:“多喫一點。”
周陽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喫完了,等下我們一起喫飯吧。”
幾個人來到了香江街的平安酒店,這是一次學生聚會。
餐廳不大,裝修也不奢華,從外面望去,除了三個四邊形的餐桌和一條長椅,沒有其他的擺設。
如果是剛到這裏的人,肯定不會認爲這是一間麻雀餐廳。
此時,店裏的人很多,他們圍着一張桌子聊着天,偶爾還能聽到一些歡聲笑語。
老闆也怕自己的名聲不太好,就將門關上了。
周陽等人走進教室,頓時引起了全班學生的注意。
“雪杉,你這麼晚纔來,周陽家就在附近。”一名女孩走了進去,將旁邊的板凳收拾了一下,然後將桌上的一顆瓜子端到了自己的身邊。
“來,我和你說說話。”
陳雪杉點了點頭,看到周陽走到了一個拐角,和自己的朋友混在一起,也不推辭,在自己的閨蜜身邊坐下。
“小香,你幾點喫飯?”
正在幫陳雪杉騰出位置的女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很想減肥,這不是剛喫過早餐麼?”
“不是我,是誰忘了喫飯。”陳雪杉記得,周陽也就是吃了一半。
薛太強走到陳雪杉身邊,主動給旁邊的一個女孩讓出位置:“薛太強,這邊請。”
而周陽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何大鵬,也是喜出望外,三個人終於重逢。
三個人的個性都很不同,何大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喬棟樑是個高傲的人,而周陽則是鐵面無私,兩邊都有。
周陽和他的幾個哥們兒吹噓了起來,這一桌有八個人,彼此之間的感情都很好,尤其是何大鵬和喬棟樑。
他們這一桌子,就是一個叫“差生”的組織,他們都沒有上過大學,也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
“兄弟們,你準備怎麼辦?”
“我爹讓我做個學徒,讓我學習修理汽車,他說他有一種本事,就算跑到世界的盡頭,也不會害怕,不過我總感覺很無聊。”
“我老爹想讓我快點嫁人,好讓他有個外孫。”
“我母親想讓我從軍,爲了響應國家的召喚,成爲一個優秀的戰士。”
“那兩位怎麼了?”周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問道。
喬棟樑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爸爸讓我去外面闖蕩,我只想在家裏發展,現在事情很嚴重。”
何大鵬吞吞吐吐地說道:“老爹讓我和他一起做個廚子,不過我要出去玩兩年。”
二人都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彼此,心道,你老爹就是我爹就好了。
“那你周陽,有何想法?”
“嗯,那你怎麼辦?”
一幫小孩在一起商議將來的事情。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都已經成長起來,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還在爲怎麼在期末考試中拿到更多的分數而發愁。
他們在商量,接下來該如何選擇。
他們走上了生命中的十字架。
極少數人,選擇了繼續學習,更多的人,則選擇了各自的學校。
過了這一關,我們要去四面八方了。
正如這一曲所說,明天之後,他將不再是一個年輕人。
周陽更是感同身受,他的電話雖然可以和很多人保持着聯絡,但是他的很多人都失去了聯絡,更別說是沒有電話和互聯網了。
雖然有,但是江河市的學生,還沒有接觸過,能夠擁有一臺傳呼機,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哥們,給我來一杯。”周陽和其他人一起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人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路,如果真的很艱難,那就回家吧。”
“靠自己的努力發家了。”
此時,陳雪杉捧着兩個水杯,走到了那張被淘汰的學生面前。
她看向周陽旁邊的喬棟樑:“喬東,能不能讓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