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萬平也是拼盡全力，想要保住這一塊寶物。
他不確定三彩瓷器能不能帶來同樣的利潤。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大不了，就把這三色瓷器拿出來，然後再賣掉。
絕對不會賠錢，甚至還能多賺一筆。
他和很多大商人都有關係。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多花錢買一隻三彩瓷器比較好。
“如果你繼續擡高價格，我們也沒辦法。”“李兄，你的錢夠不夠，能不能再給我一些？”董萬平突然想起了身邊的人，開口道。
李老大將三個“大聯合”掏了出來：“三十個，就這些了。”
董萬平拿着三十元，對着廠長說道：“廠長大哥，您可千萬不要再擡高了，三彩瓷器就送給我吧，您看在您的面子上，能不能幫個忙？”
“董兄，想不到你還能再加一次，真是讓人意外啊。”
“我覺得，這東西的價值，應該是所有人都改變了的。”
“如果再過幾年，人們還覺得三彩瓷器是兇器，那它的價格就會下降。”
“董兄，你可要小心了。”
“15000！”
董萬平險些破口大罵。
你這話說的，跟放了一個屁似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叫嚴重嗎？
“呵呵，董兄，我是奉勸你小心點。”
“一萬，可能會讓我肉痛上一年，但也沒必要這麼小心。”
“那就是我要漲價的原因。”中年主任也不講究什麼道義，直接把報價擡到了一萬一千五。
他終於開口了：“李大.師，您真的確認這件三彩瓷器是真的嗎？”
“當然。”李莫如點了點頭。
“三色瓷器，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他將三彩瓷器撿起來，仔細觀察瓷器上的紋路，看到了一道道的藍痕。
“不對，不對啊！”
李莫若的遲疑，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好，還沒談成，衆人都很淡然。
“李醫生，您有何疑問，儘管開口。”
“李醫生，你可千萬不要嚇唬我，我剛纔被你的話給嚇到了，這可是一筆五個數字的生意啊！”
剛纔是他表現得最好，但這一刻，他卻是最激動的一個。
“就是，李醫生，這可是幾萬塊的天材地寶，如果有什麼明顯的缺陷，導致它的價格下降，那可就太可惜了。”
“李醫生，這件事最關鍵，還是要看是不是真的。”
李莫言白了他一眼：“鑑定寶物，不是寫論文，也不是真的。”
李先生：“李老師，你看，做題的時候，可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李莫如頷首：“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鑑定，就是我用自己的專業經驗，結合文物上的痕跡，結合各個時代的特點，得出的結論。”
“即便是我，也會有失誤。”
“我擅長陶瓷，宋朝以後的陶瓷，我有九分的信心。”
“我覺得，我有七成的勝算。”
衆人紛紛頷首。
七分的勝算，李莫若已經很滿意了。
如果李莫若拿不出什麼證據來，那就只能說，這是一幅真正的唐三彩了。
華夏有多少人敢說自己比李莫若更有眼光？
並不是很多。
李莫若的話，就是最大的權力！
“老師，是不是這個唐三彩有什麼問題？”
李莫如頷首：“起初，我覺得有七分勝算。”
“這一次，我怕是要降低三分了。”
直播間內，所有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董萬平和經理都在競拍。
他的勝算，又降低了四分。
老李，你就不能早點告訴我嗎？
如果他再多說一句，他肯定會喫苦頭。
“若是降低三分，那我的勝算，也就四分了吧？”
“五分不到，也就是說，這是假的！”
“說的也是，很有可能是贗品，李大.師也很難分辨出來。”
李莫若真的一番話，讓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
本來還有些人想要，但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四分勝算，實在是太小了。
相應的，有六成以上的概率是假的。
他差點說：“我認爲這是贗品。”
這讓他們如何是好？
誰會爲了一件假貨，就拿出幾萬塊錢？
哪怕只剩下四分，他也不想冒險。
這是一個巨大的代價，也是一個巨大的冒險。
人都有一種自相殘殺的心理，他們想要的是無窮無盡的回報，而不是無窮無盡的危險。
周陽冷冷的注視着這一幕，沒有開口。
三彩瓷器的真實性，他是毫不懷疑的。
被人說是假貨，他也不會有半點惱怒。
她還有些興奮。
既然知道是假的，那就沒有人再去買了，三彩瓷器自然就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呵呵。
李老師，多謝你啊！
下次見到你，我請你喝一大鍋的面，一盤豬大腸。
又是一碗長壽麪條。
形勢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件好事。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對他最有利的方向發展。
現在總算是有了資金，有了店鋪，有了三色瓷器。
這是何等的幸運啊！
李莫若說着，指向了那名陶土女僕的衣襟：“上面，有着一道淡淡的青色紋路，因爲之前我忽略了，所以忽略了。”
“李老闆，爲什麼只有一縷青色，就能讓這件東西便宜三倍？”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等待着李莫若的解釋。
這樣的鑑賞能力是不可多得的，對他以後的收藏事業也是大有裨益。
這樣的經歷，靠自己去看，要比從書籍中得到的要艱難十多倍。
從李莫若的口中，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顧名思義，一種顏色只能用三種顏色的顏料。”
“一件收藏品，不管是黃褐紅、黃褐白、黃色、白色、綠色，都有三種顏色。”
“相信諸位也看到了，這是一種以黃褐紅爲主的釉料，三種顏色互相交融，渾然天成，渾然天成。”
“藍色的瓷器，似乎有些多餘，也不符合它的本質。”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是一件唐朝的三色瓷器。
三色釉是怎麼回事？最多也就是三種顏色的釉料。
可你的瓷瓶卻是四種顏色。
真是可笑。
這是真的假的。
“幸好李先生心思縝密，才能察覺到這一點。”
中年主任鬆了口氣：“要我說，就憑這一件事，我們就可以確定，這是假的，不用多說了。”
李莫若嘆了口氣，道：“真是浪費了，居然有這樣的破綻。”
李莫若看着周陽沉默寡言，開口說道：“如果有人願意，可以自己去購買，但我說的，只是作爲一個參考。”
“別讓他們失望。”
周陽故作哀怨：“沒關係，我的心情，你們不必在意。”
經理問道：“您要不要，李老師？”你要的話，我們可以給你。”
李莫若額頭門子黑線，一臉的無語。
污衊我？
明明是你說要買，可你卻遲疑了。
“行了，既然你們都不感興趣，那就讓小輩收拾東西回去吧，不要浪費我們的寶貴時光。”
周陽附和：“大家都很忙碌，沒必要在這裏耽誤太多的事情。”
他將三彩瓷器包好，說道：“不好意思，我是個外行，拿假貨當真貨，不好意思。”
“等一下，小兄弟，我們可沒有說不賣，因爲我們的勝算只有四分，所以我們可以降低一些價格。”
他想了想，說道：“四成，四百，我可以冒險買到。”
周陽暗叫了一聲。
10000就是400，那就是4折？
現在已經是四十多了。
那個教過你的數學老師，是不是連個屁都藏不起來？
周陽和顏悅色地說道：“老闆叔叔，這種險我可不敢要，四百多元可不少，萬一真的假貨，我可捨不得。”
“真是個好小夥子，不如就把它交給舅舅。”
“等你嫁人了，我會送你一筆錢。”
周陽差要破口大罵了。
這是何等的狼狽？
讓我把它送給你。
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嗎？
你就不能有一點良心嗎？
周陽由衷地說道：“既然這位鑑定師都說這是假的，那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了。”
“諸位商議一番，決定將這件寶物送給哪一位。”
周陽很聰明的將這場衝突轉移到別的事情上。
於是，本來不感興趣的博物館和李先生也加入了討論。
咔嚓一聲，房門打開了。“小夥子，還好我來的快，你爲什麼要等我？”
“呵呵，這可是唐朝的三色瓷器啊！我和我的幾個哥哥拼了！”
“我去，三彩瓷器要送給你了。”
“什麼？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一個老外走進來，看到三色器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李莫若看了看後面趕來的一羣人，說：“大家都興奮過頭了，這些都是假的。”
周陽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
有老外來了。
那麼，這場表演也就沒有意義了。
他在衆人面前說道：“我覺得，這是一件真正的寶物！”
“還是最好的三色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