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想起自家爹臨死前,還在爲自己打算。
對朱瞻圻當世子,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當他回到王府,王妃卻匆匆來報。
“王爺,枚青他……死了。”
說着,她還拿帕子遮住了自己口鼻,顯然一副非常不適的樣子、
“嗯?怎麼回事?”
漢王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枚青是被人害死的。
難不成是老大……
不對,老大壓根不認識枚青,怎麼可能殺他?
“仵作說……”漢王妃有些難以啓齒地道:“枚青是在青樓裏,力竭而亡,體內並無被下藥的痕跡……”
這枚青平時就好女色,所以她覺得其死在女人肚皮上,那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冤枉呀。
朱高煦:“……對外就說是暴斃,不許說真正的死因。”
簡直丟死人了,沒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的?
朱高煦是個武將,雖然他並不傻,但腦子裏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就算是陷害人,也會讓人一眼就看穿了。
所以,他聽見仵作說了沒問題,竟然也沒有繼續懷疑,甚至都沒有再找人驗上一遍。
這也得怪枚青自己,誰讓他平時不學好,成天在青樓晃悠呢?
朱高煦想通了,就讓人收拾包袱,準備回樂安了。
韋氏輕聲道:“咱們,就這樣回去了?”
不造反,不留下來噁心老大一家了?
“回了。”朱高煦輕嘆道:“你瞧老大那滿頭的白髮,你說,我要是這時候找事還像個人嗎?”
當弟弟的,於心不忍啊!
要不,還是等老大掛了再說。
到時候叔叔欺負侄子就是天經地義了,他良心也不會痛。
自家爹不就是那麼幹的麼?
韋氏抽了抽嘴角:“您是王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從前就不像人,老頭子沒了,您倒是想當個人了。
朱瞻基想把二叔三叔的兒子們,全部都留在京城,一個都不讓跑脫,卻遭到了朱胖胖的阻攔。
“留下世子就行,其餘的,就讓他們隨老二就藩去吧。”
不提老三,主要是,老三就一個兒子,也就是世子。
獨苗苗,尊貴着呢。
朱瞻基不樂意了:“爹,二叔可不在乎圻弟的死活。”
二叔巴不得他們把圻弟就地正法,好給他喜歡的兒子騰地呢?
“你爺爺纔剛走。”朱高熾輕聲道:“咱們就把你二叔的兒子全部扣在京城,這不合適。”
“到時候,還指不定外人會說什麼呢。”
朱瞻基急的團團轉,他道:“您管外人會怎麼說呢,這是我們的家事,您是當家人,您說了算不就行了。”
他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朱胖胖搖搖頭,還是那句話:“讓他們走吧,天家無家事。”
“兒子,記住了,我們必須要佔到大義。”
“你扣留人家兒子,那是朱允炆的做法,會失人心的,反倒是給人落下話柄。”
朱允炆爲什麼敗的那麼快?
還不是因爲他對叔叔們太狠,失去了人心?
朱瞻基無語:“那當初,我和爺爺扣留脫歡的兒子,怎麼也不見您說什麼?”
朱胖胖一頓,然後道:“脫歡是敵人,你二叔是親人,不一樣,對了,那也先還好好活着呢,你不去解決了?”
瓦剌人體格大,喫的多,費糧食啊!
朱瞻基不想他死的太容易,所以不想馬上解決。
可想着要是留着成了禍害怎麼辦?
思慮再三,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回去就把也先解決了。
朱胖胖欣慰地點點頭,笑的很是和善。
真好,又省下了些口糧。
景舒作爲新晉太子妃,自然是非常忙碌的。
首先就要遷到太子妃住的宣和殿,然後還要幫着小朱遷到文華殿,還有四位小妾也得搬家。
太子的妾要比太孫的妾地位高,地位高,住的也就更寬敞。
所以,大家都很喜歡新居所。
景舒對新地方沒怎麼上心,她知道自己在這裏住不了多久。
估計再過兩、或者一年,她就該去長樂宮住了。
金氏這姑娘腦瓜子挺靈活,學東西也非常快,廚藝、紡織、捶腿捏腳都是非常不錯的。
只是文化方面不太行,不過景舒也不指望她考狀元?
無所謂了!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也回來許久了,怎麼還沒有去妾身院子裏,他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款的。”
金氏給景舒捏着肩,順便問出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景舒正享受呢,遼東出來的姑娘,手勁就是大。
比何李那兩個江南女子,軟綿綿的手勁好多了。
不過她們按摩手法,景舒也挺喜歡的就是了。
聞言,她頓了頓,才道:“這不管你的事情,是太子沒眼光,喜歡那種嬌小可愛型的。”
金氏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長的太高了啊。
可是,長相她還能塗塗抹抹改變,身高可變不了呀。
沒一會兒,她又疑惑地問:“那何李兩位選侍漂亮又嬌小,爲什麼殿下也不去她們那裏呢?”
景舒:“……”
這事你問她,她也不知道啊。
金氏又問:“太子殿下,好像就只喜歡在您院子裏,他是不是就喜歡太子妃殿下您一個?”
只喜歡自己一個?
呸!
母豬可能會上樹,但皇家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只喜歡一個。
“金氏啊,本宮和你說,太子呢,剛沒了爺爺,他心情不好,實在是那啥,有些意興闌珊。”
“等等吧,等他把傷心淡忘些,或許就好了。”
別說她們了,就連景舒自己,這些日子都是素着的呢。
見她這麼說,金氏也沒有再胡思亂想。
等就等唄,人都進宮了,不想等也得等啊。
這輩子紫禁城三大殿沒損壞,朱高熾也就沒想着要回南京,可大臣們卻想回南京呢。
在大臣們上書下,朱高熾還是動了動心思。
他覺得,北平確實沒有南京住着讓人舒坦。
於是,他在和家人喫飯的時候,便順口說提了幾句。
皇后還好,她覺得住那都無所謂。
可朱瞻基卻不答應:“爹,現在草原的勢力還是挺大的,天子坐鎮北平,這是爺爺的意思,爺爺纔剛走……”
他們就不顧先帝的意思,這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朱胖胖想想,覺得也是這個理,便笑道:“那就在緩緩。”
看來,兒子和老爺子一樣,都是個好戰的啊。
鄭和此人在朱棣的寵愛下,不僅有能力又囂張,爲人還霸道。
他打下了人家的地盤,還直接在人家的地盤上鍊金銀,鑄銅錢。
而且苦活累活還都讓東瀛的人去幹,不給俸祿的那種。
當然,飯還是要給人家喫的,糧食就去當地有錢人家去搶。
“把喫不不飽飯的人,都給我聚集在一起。
然後把有錢人家的糧食搶來,給那些喫不上飯的人家喫。
再讓人勸他們跟我們回大明,語氣要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