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林煙很少喊他老公,除了在牀上情難自禁時,或者是在外故意喊他老公。
很少有帶着目的性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分她一半就行。
不料謝聽把所有零錢都推到她那邊,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臉頰泛起笑:“慢慢數。”
他離開後,林煙看了看那些零錢,又看了看他的背影,掙扎幾番。
這到底是讓她數錢,還是把所有的錢都分給她了?
思索幾秒,林煙把那堆零錢全部收入囊中。
不管了,到她手裏就是她的了。
她收拾好麻將,欲要去廚房幫忙拿菜,剛站起身,就聽到“叮咚”一聲,手機響了。
謝聽忘了帶手機,黑色機身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一角,搖搖欲墜。
怕手機掉地上,林煙伸手拿起手機,低頭時正好瞧見鎖屏上的短信內容。
未知號碼:【新年快樂。】
【在忙嗎?】
這號碼沒有備註,林煙也沒敢幫他回覆。
於是她揣着手機跑到謝聽身邊,拉着他的胳膊,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短信內容說。
“有人給你發短信。”
謝聽在忙着拿菜,兩手都端着盤子,沒空拿手機,只是瞥了眼,說:“你幫我回。”
“未知號碼,我不知道對方是誰。”
謝聽再次看向手機,這才發現那是沒有備註的號碼。
他收回目光,表情淡淡:“那就不回。”
林煙跟在他身邊,悄聲問:“是不是哪個小情人給你發的?”
謝聽:“?”
他放下盤子,抽了張紙巾擦擦手,接過手機,撥通那串號碼,又把手機放到林煙耳邊。
“撥過去問問。”
“你幹什麼?”林煙睜大眼睛,慌亂一瞬,連忙掛了電話,手握拳錘他:“萬一真是你的小情人怎麼辦?”
謝聽挑眉:“那正好你這個正主可以掐掉對方的萌芽。”
林煙反問:“所以你承認你有小情人?”
“…………”
這時,林錫走過來,不勸架也不幫腔,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一腳之仇他記着呢,好不容易逮着謝聽喫癟,他怎麼可能錯過?
秦夏走在他後面,推他一把,低聲說:“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小心等會煙煙連你一塊收拾。”
林錫嗤笑:“那不能夠,她這會忙着收拾她老公,夫妻感情很快分崩離析,壓根顧不上我。”
話音剛落,林煙的眼刀子嗖嗖掃過來。
林錫渾身緊繃,趕緊挪開視線,躲在秦夏身後。
簡直慫的一批。
秦夏火上澆油:“你不是說顧不上你嗎,你慫什麼?”
“我這是從心,你懂什麼?”林錫躲躲藏藏,聲音壓的極低:“你沒看到她的眼神都能把我吃了嗎?我可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更何況還是生氣中的老虎。
這邊的林錫剛拉着秦夏離開,那邊的林煙又炸了。
剛纔撥過去的那通電話,又把電話撥了回來。
聽着手機鈴聲,林煙突然有種對方好像迫不及待希望謝聽接聽的感覺。
她把手機塞到謝聽懷裏,冷笑聲:“你的小情人找你。”
謝聽:“……”
謝聽本想掛斷,可這一舉動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他索性當着林煙的面接通,同時打開免提。
周圍的喫瓜羣衆在這一瞬間都屏住呼吸,都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小情人。
客廳裏逐漸安靜下來,就連電視機都被江渝按了暫停。
在諸多視線中,聽筒裏傳出一道女聲:“謝聽,新年快樂啊。”
還真的是女生。
林煙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卻依舊保持沉默。
林錫把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悄聲對秦夏說:“她怎麼不生氣?”
秦夏:“你懂什麼,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懂了。”
衆人都盯着謝聽,希望他心裏有點數。
謝聽語氣淡淡:“哪位?”
對方愣了下,強顏歡笑:“我是王佳寧。”
謝聽:“……”
衆人:“……”
林錫:“?”
徐貝貝湊過去,扯了下林錫的衣服:“你的白月光。”
林錫:“給我爬!別噁心我了,什麼白月光,蚊子還差不多,吸我血。”
徐貝貝笑而不語,懂得都懂。
而林煙在得知對方是王佳寧後,她心底的火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語。
真的無語,對王佳寧無話可說。
還以爲能釣出大魚,沒想到釣到了王佳寧。
沒意思,晦氣。
林煙沒了繼續聽的心思,去廚房拿菜,打開鍋的開關,招呼其他人落座喫飯。
她準備了幾張椅子,他們坐下後,椅子剛剛好,沒有多餘的。
眼下只有謝聽一人還沒有落座,站在沙發那邊看着手機沉默。
王佳寧在那邊說的什麼他渾然不知,他只是在思考什麼時候掛電話。
謝聽看了眼林煙,後者正在涮菜,連個眼神都不曾施捨給他。
他愣了下,潛意識裏覺得她生氣了。
於是,謝聽立馬掛了電話,拉了張椅子,坐在林煙旁邊。
林煙和秦夏坐在一起,見謝聽過來,秦夏很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把中間騰出來讓給他。
坐下後,林煙只顧着喫菜,根本不看他。
謝聽拿起筷子,幫她涮菜,獻殷勤。
他的所作所爲,林煙都看在眼裏,雖然知道這事跟他沒關係,她也不該把狗皮膏藥的氣撒在他身上。
但她有一點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好的火鍋,喫的味如嚼蠟。
林錫看不下去,趕緊調動整場氛圍,這麼多年的酒吧老闆可不是白做的。
他拆了瓶紅酒,站起身,圍着桌子轉,一人倒一杯就。
走到林煙旁邊實,他低聲說:“大過年的,別給自己找不自在,等會喫完飯私下解決,你把他打殘廢我們都不攔你。”
林煙擡頭看他,目光落在那瓶紅酒上:“這酒哪來的?”
林錫:“拆快遞拆出來的。”
林煙:“?”
謝聽解釋:“王優加寄過來的快遞,早上到的。”
“誰拆的?”林煙反問。
林錫眼皮一跳,下意識後退:“這麼說吧,我是當着他們的面拆的,見者有份,所以這算不算我們一起拆的?”
秦夏收回目光,連忙撇清關係:“沒,我沒看到。”
張淮野:“我也沒看到。”
徐貝貝:“沒看到沒看到。”
江渝:“沒看到。”
謝聽愣了下,緊跟着說:“……我也沒看到。”
林錫:“?”
行,你們清高,就他拆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