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剛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她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了看謝聽，很快便明白過來。
她垂眼一笑，繼續播放電視劇。
謝聽正要伸手去幫她拿手機，卻冷不丁聽她說：“喫醋了？”
他：“。”
林煙繼續笑，揶揄着：“是不是喫醋了？”
“……”他睫毛顫了下，轉移話題：“看劇吧。”
林煙勾了勾脣角，不再言語了。
飛機劃破天際，他們成功抵達雲城。
十一點左右，林煙攔了輛出租車，帶着謝聽去了她住的地方。
她買的是單身公寓，一開始並沒有想過結婚這類事情，也考慮那麼多。
不過現在，家裏不得不需要增添一些東西。
比如洗漱用具，以及他的衣服和拖鞋。
小區對面就是超市，兩人很有默契，一個推車，一個走前面帶路，配合挺好。
先去生活用品區，林煙走在前面，隨口問道：“準備住幾天？”
“談完合作就走。”謝聽答。
林煙：“……沒有確切時間？”
“沒有。”
“……”
既然這樣，那她只能多買點一次性用品，以備不時之需。
在超市逛了一大圈，買了兩兜東西，滿載而歸。
不知道他住幾天，索性把衣服和拖鞋之類的都準備妥當，以防萬一。
回到公寓，林煙先是打掃衛生，兩人分工合作，她打掃客廳，她打掃臥室。
單身公寓，只有一間房，不過這點事情對於他們這種合法夫妻來說都是小事。
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半，她走的時候窗戶和陽臺都關的嚴嚴實實，並沒有什麼灰塵，簡單打掃。
林煙洗把手，坐在沙發上擺爛，手機上顯示着附近的外賣。
她連菜都沒有買，今天中午只能湊合一下。
點完外賣，這纔想起來家裏多了一個人，於是她衝着房間喊道：“我點了外賣，吃麪怎麼樣？”
“可以。”謝聽從房間裏出來，手上拿着換下來的牀單被罩。
林煙有點累，連動都沒動，懶懶地指着洗衣機的方向說：“洗衣液在下面。”
她窩在沙發上，身上的羽絨服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了，裏面只穿了一件黑色深v毛衣，與沙發上的毯子窩在一起，顯得她慵懶極了。
謝聽勾了勾脣角，把牀單被罩扔進洗衣機，倒入洗衣液。
早上起得早，林煙剛躺了一會就覺得睏倦，隨手把毛毯裹在身上，抱着抱枕閉上眼睛。
過了沒多久，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林煙掀開眼皮子，看着謝聽，她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謝聽拒絕了：“我不困。”
林煙頓了頓，收回手，抱着抱枕反身，面朝沙發，趁着外賣還沒有到，她補會覺先。
謝聽把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平時在家睡覺，剛開始各睡各的，後來她慢慢靠過來抱着他，想必是習慣了，所以剛纔邀請他坐過去。
在他拒絕後，她轉過身背對着他，生氣了？
謝聽沒有哄過女生，腦海裏想起那天男德班老闆講的話，於是他慢慢靠近，在她旁邊躺下。
沙發陷下去，林煙身子一僵，扭頭看他：“怎麼了？”
“陪你睡覺。”謝聽緩緩合上眼睛，手臂橫在她腰間。
沙發比較窄，兩人躺在一起時連翻個身都要仔細斟酌一番。
林煙儘量讓自己的身子貼近沙發，手臂往後一仰，她懷裏的抱枕被她無情拋棄。
她艱難翻身，面對着謝聽，枕着他的胳膊，指尖輕輕觸碰他的眼皮。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謝聽閉着眼睛回答：“沒有。”
林煙意外一瞬，且不說其他人，單單拿王佳寧來做例子，她惦記謝聽這麼多年，沒誇過他的眼睛？
有疑惑就問，林煙向來直來直去：“王佳寧沒有誇過嗎？”
“沒有。”謝聽掀開眼皮子，又說：“只有你。”
林煙：“？”
只有她就只有她，你這認真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林煙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想要再次翻身，可是她忘記了這裏是沙發，條件不允許她那麼隨意，只能正面迎上他的眼神。
對視片刻，他又閉上眼睛，輕拍她的後背：“睡吧。”
林煙：“？”
她是小孩嗎，還需要拍着哄睡？
林煙閉上眼睛，臉頰蹭在他肩膀上，莫名安心。
不化妝就是方便，使勁蹭也不怕脫妝。
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林煙確實很困，但現在跟謝聽躺在一起後，她不困了，甚至還很清醒。
她閉目養神許久，甚至在心裏數綿羊，數到第二百三十六隻時，她更清醒了。
與其在這裏躺着，倒不如起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她睜開眼，準備叫上謝聽一起去打掃廚房。
不料，旁邊的男人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勻，睫毛乖巧的覆蓋在眼睛上，非常安靜。
林煙盯了他片刻，只好打消打掃廚房的念頭。
她對於昨晚的事情好像有點印象，半夜她去洗手間，他好像睡的並不安穩。
可能她動靜比較大吵到他了。
林煙愧疚幾分，慢吞吞坐起身，腿從他身上跨過去，躡手躡腳，跟做賊一樣。
拿到手機，她往最遠處的沙發上一躺，給騎手發消息，讓他等會送餐把外賣放門口就可以，不需要按門鈴。
做完這些，她扔掉手機，趴在沙發上呈放空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叮咚一聲，外賣已送達。
林煙頓時精神，鯉魚打挺跳起來，踩着拖鞋去開門拿外賣。
取外賣的時候，鄰居家的房門被打開，一位穿着白衛衣的男生拎着垃圾從房裏走出來。
兩人對視片刻，男生先開口：“你好，我是新搬來的租客，周醒。”
出於禮貌，林煙點頭敷衍道：“你好。”
話音落下，她提着外賣關門，叫醒謝聽。
謝聽睜開眼，揉揉眉心，嗓音略啞：“我睡了多久？”
“不久，半個小時左右。”林煙邊打開外賣盒子邊回話。
他坐起身，幫她開外賣盒子，見她格外清醒，問道：“沒睡着？”
她如實點頭：“沒有，突然沒那麼困了。”
可能比較清閒，她需要累點才能睡的安穩。
這就需要謝聽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