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籠既然失敗,那麼只有於承這個精神控制異能者上了。
歐陽哲看了於承一眼,於承立馬領命,準備上前。
他的異能能讓人瞬間頭痛欲裂,但是卻需要拉近一定的距離。
距離太遠便沒有用。
聽到腳步聲靠近時,桑珆立馬猛揮手,頓時有土壤衝破地板,在於承面前豎立起一道土牆。
同時桑珆出聲,“歐陽哲,你若是讓人破牆過來,我不介意讓你只能得到兩具屍體。”
果然這威脅對歐陽哲有用。
隔着土牆,桑珆聽到歐陽哲的聲音傳來。
“桑小姐,請不要激動,我們不過去便是了。”即便在這種時候,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讓人錯覺帶着幾分溫和。
桑珆環顧四周,沒有任何出路。
看來早在她來之前,歐陽哲已經做好了準備。
即便她識破了假狄瑎的身份,也依舊不用擔心她會逃跑。
他料定她一定會來。
所以今天她這是自投羅網嗎?
“他在哪裏?”這是桑珆目前唯一想知道的事情。
“抱歉。”歐陽哲道。
不過語氣中可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這抱歉兩個字讓桑珆的心陡然一緊。
爲什麼要說抱歉?
狄瑎他怎麼了?現在他又在哪裏?因爲毀壞了電路,眼前一片黑暗。
雖然夜視鏡可以視物,可也僅能看清眼前。
土牆另一側傳來凌亂腳步聲,桑珆聽到有人吩咐儘快維修好線路。
過了一會,眼前陡然變得光明起來。
是此前被雷墨破壞的線路又被維修好了。
桑珆顧不上管這些,她提高音量,再次問歐陽哲,“他在哪裏?”
這回歐陽哲告訴了她。
“在你身後。”
桑珆猛轉頭,透過第一實驗室厚厚的玻璃門,她看到實驗室中間的手術牀上,狄瑎靜靜躺在那裏。
他閉着眼睛,身上蓋着白布。
只有頭和腳露在外面,整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僅這幅模樣已經讓桑珆的心猛然下墜。
眼前景物突然變得模糊晃動起來,桑珆死死盯着狄瑎。
突然又覺得躺在那裏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眼下她通過另外一個視着,看到了上一世死在手術檯上的自己。
不知道是因爲太過憤怒,還是太過悲傷,桑珆感覺頭開始控制不住的疼痛起來。
“姐姐,頭痛……”
低頭,雷墨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腦袋,神情痛苦。
桑珆此時後知後覺。
不是她出現幻覺。
是於承,雖距離不夠近,但他在牆的另外一邊正在努力控制她和雷墨。
顧不上現在去檢查狄瑎的情況,必須先解決掉於承。
在土牆的這一邊,桑珆慢慢凝出一支巨大的水箭。
隨後用盡最大的氣力讓水箭穿透土牆。
另一側的於承因爲看不到這邊的情形,所以當水箭破土而出時,來不及躲避,正擊中他的心口。
水箭雖沒能刺穿他的身體,但這巨大的衝擊還是將於承的身體撞飛,直接撞到牆上,隨即口吐鮮血昏死了過去。
土牆崩塌瓦解,在亮如白晝的光明中,桑珆終於看到了歐陽哲的身影。
他不止一人,前面還擋着八名持槍的守衛。
此時歐陽哲臉上露出震驚的狂喜。
“你是雙異能者!你竟然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雙異能者!”
雖然面對八支槍,但桑珆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以歐陽哲的性子,他捨不得開槍。
於此同時幾支水箭慢慢在空中凝聚成形。
“你把他怎麼了?”
桑珆的眼睛慢慢變得赤紅,渾身殺意洶涌。
“歐陽博士,這名異能者太過危險,不能再留了。”
一人開口道。
“不!不!決不能開槍,她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雙異能者,或許她就是實驗成功的關鍵,必須抓活的!”
呵,眼下的她已經被歐陽哲視爲實驗體了。
桑珆的水箭猛地向前射去,頓時擋在他面前的八名守衛口吐鮮血,身體和於承一樣被撞飛了出去。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天花板上,突然數支麻醉針向着她和雷墨射來。
雖桑珆急忙躲避,但胳膊上還是中了一針。
頓時這隻胳膊沒了知覺,隨後是上半身,在接着她的身體轟然倒地。
只有意識還清醒。
而雷墨身中兩支麻醉針,早已經徹底昏迷。
原來這八個人只是歐陽哲混淆她視聽的誘餌。
真正的埋伏在上面。
桑珆心裏浮起絕望,她還是失敗了。
敗給了歐陽哲。
眼下她甚至連自殺的能力也沒有。
她要再次淪爲實驗體嗎?
不止她,還有雷墨。
有腳步聲向着桑珆靠近,不用看也知道是歐陽哲。
桑珆雖動不了,卻還能開口。
她眼裏有恨意,“狄瑎他可是你兒子!你竟然連他也不放過,拿來從事你的變態研究!”
歐陽哲搖頭,也不生氣,甚至態度依舊溫和。
“桑珆,我的研究不叫變態研究,這事關整個人類的未來。
異能者比普通人更加適應如今的末世環境。但我們卻不知道異能者身體變異的關鍵。
只要找到這個關鍵,就能讓所有普通人都成爲異能者,繼而適應如今末世。
所以,桑珆,你們的犧牲和現在承受的痛苦是值得的,同樣也是偉大的。
你們的犧牲可以拯救全人類……”
對於歐陽哲的理論,桑珆只覺得噁心。
自以爲是讓他們做無用的犧牲。
還將他們擺在救世主的位置上。
這狗屁捨己爲人的救世主誰願意當誰當去。
她只想活着。
桑珆憤怒看着歐陽哲,但他下一句話卻讓她錯愕。
他說:“還有狄瑎可不是不是我兒子,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
這句話倒是讓歐陽哲眼神暗淡了幾分。
怎麼回事?
難道狄瑎騙她?
不!不可能!
狄瑎不會拿這種事情騙她。
因爲如此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她離開他!
看着桑珆眼神的困惑,歐陽哲難得解釋,將自己的隱私道出。
“我曾經受過傷,所以這輩子沒打算結婚。”
桑珆很快明白歐陽哲受的傷指的是哪裏。
他那方面不行!
簡單來說,歐陽哲和古代的太監沒什麼兩樣。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有後代。
怎麼會!
桑珆相信歐陽哲不會拿這種事來說笑。
那麼騙她的人只會是狄瑎。
可是爲什麼呢?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甚至包括我的隱私。
那麼現在,桑小姐,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
歐陽哲眼裏露出興奮的光。
他不想等,甚至迫不及待現在就想剖開桑珆的身體,進行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