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最開始是打算不與任何人牽扯,獨自一人在末世中生存。
後來狄瑎闖進她的生活中,讓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確實比一個人更好。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變得離不開狄瑎。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有些亂。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
爲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桑珆陪煤球玩耍。
玩累了又去餵雞鴨牛羊……
最後又沒有動用任何異能,身體力行,用雙手給菜地裏翻土,澆水,採摘……
但即使她給自己找了這麼多活幹,還是控制不住去注意時間的流淌。
去想着此時外面的狄瑎清理了多少。
又過去了十個小時,桑珆逼自己睡覺。
等醒來後發現空間裏依舊只有她自己。
時間一晃,四天過去了,這對於桑珆來說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而對於外面的狄瑎來說,不過纔過去一個多小時。
“煤球,原來你一個人呆在空間裏是這種感覺。”桑珆抱着煤球的大腦袋,有些愧疚。
煤球嗷嗚了一聲,眼神中浮起幾分委屈。
像是在告訴桑珆,她終於明白它有多可憐了。
正在這時兩隻體型像大水桶一樣的兔子蹦跳地跑了過來。
是小黑和小灰。
它們早就不再懼怕煤球,成了煤球在空間裏的玩伴。
桑珆拍了拍煤球的腦袋,“去玩吧,我去河裏游泳了。”
煤球聽到這話便追着小黑和小灰跑遠了。
桑珆來到河邊,等入水後,她整個人沉入了河底。
只希望冰涼的河水能讓她冷靜下來。
因爲這四天的時間裏,不管她是陪煤球,還是不停的給自己找活幹。
腦海中都控制不住地瘋狂想狄瑎。
她想見他,想聽到他的聲音,想感受他的氣息。
但是才分別不過四天。
桑珆在河底躺了一會,隨後發現這個辦法也沒有用。
她還是好想他。
同時又浮起一絲怨來。
爲什麼他還不進來呢?
一定要等到五天後,她被空間排斥出去才能見到他嗎?
正在這時,她終於聽到了心心念唸的聲音。
“桑珆……”
是狄瑎終於進入空間。
大概是沒看到她,所以在呼喊着找她。
桑珆猛地自水底浮起,而遠處狄瑎也看到了她,向着這個方向走來。
桑珆沒有上岸,只浮在水面上靜靜看着狄瑎。
狄瑎顯然在外面一直在幹活。
這進入空間後,整個人都成了土人。
不但臉上和衣服都滿布塵土,連一頭黑髮都快成了灰髮了。
狄瑎走近,很快發現桑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
她緊緊盯着自己,目光似乎有些怨,又似乎……
“是不是等許久了……”狄瑎話還沒有說完,桑珆自水裏擡起手伸向他。
水很清澈,不但水下的鵝卵石與水草,連同桑珆膚如凝脂的身體都一覽無餘。
狄瑎笑了,“等一下,我把這身髒衣服脫下來。”
但桑珆卻依舊固執地擡着手,並身體又離開了水面一些。
眼前的風景讓狄瑎黑眸中頓時浮起化不開的旋渦,聲音也啞了幾分,“桑珆……”
這一回他不再管自己的髒衣服,將手伸向桑珆。
而桑珆直接一用力,將狄瑎拉入河水中。
水草自水底下瘋長,纏住狄瑎的身體。
桑珆開始去扯他的衣服。
面對她如此舉動,狄瑎有些失笑。
他輕輕掙脫出一隻手來抱住桑珆的腰,“這麼想我?”
聲音柔得像世上最甜的蜜,其中夾雜着的滿滿愉悅也是完全無法遮掩。
桑珆自他胸前擡起頭,迎上她略微有些紅的眼眶時,狄瑎頓時愣住。
此時他終於察覺到桑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桑珆直接低頭一口咬在狄瑎的肩膀上。
隨後微有些澀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你曾經說過,要讓我離不開你,那麼現在我告訴你,你做到了!”
她的話,以及其中的語調,讓狄瑎心一驚。
她……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了嗎?
但此時狄瑎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它。
因爲最後的束縛突然被桑珆猛地扯下,她第一次表現出難得的主動與瘋狂……
“桑珆……”
狄瑎很快掙脫開水草的束縛,化被動爲主動。
他緊緊抱着她,將此時心裏翻涌的激烈情緒皆化爲了行動。
“桑珆……”他在心裏一聲嘆息。
有些事情並不是不想告訴她。
只是他怕,怕一旦說出口,其結果很可能是永遠失去她。
但真的要一直欺騙她嗎?
她這麼聰明,他根本騙不了她多久。
這一場宣泄持續許久許久,久到連狄瑎都忘記了時間。
最後兩人竟然以一種合二爲一的姿態被空間直接給踢了出來。
幸好此時加油站的兩間房都被狄瑎清空。
地上只有灰而沒有貨架。
否則要是落在生鏽的鐵製貨架上,兩人皮膚準保要被劃傷。
當然更值得慶幸的是加油站裏沒有外人在,要不然就更尷尬了。
兩人沒有避免地滾了一身塵土。
呆在狄瑎懷裏的桑珆發現此前兩間房子現在變成了一間。
狄瑎不但清理了貨架,還將中間的牆給砸開了。
這樣一間房倒是正好可以放下一輛小型房車。
兩人對視了一眼,噗嗤一聲,同時笑了。
因爲此情此景。
這一笑,也讓狄瑎心裏做了某些決定。
這一次在空間,桑珆對他的反應已經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愛並不比他少。
一些事情如果瞞到後面,被她自己察覺,所給她帶來的傷害怕是更大。
眼下或許就是一個告訴她的好機會。
因爲即使桑珆得知真相,惱怒至極。
這極熱和沙石暴也會將她困在這裏,沒辦法離開他。
而他願意付出一切來化解她的怒火。
“桑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桑珆心裏一咯噔,已經猜到狄瑎想說的話是什麼。
他終於願意對她擔白了嗎?
心鬆一口氣,但更多的卻是忐忑。
“等一等,我們總不能光溜溜,滿身塵土,站在這裏說話。”
她說着從空間裏拿出一輛小型房車出來。
因爲不能離開狄瑎,所以兩人上了車後,又一起去房車的淋浴間,以一種擁擠的姿勢洗了個澡。
出來時,外面空調已經讓房車裏的溫度達到了桑珆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她和狄瑎沒必要再用手銬連在一起了。
但當桑珆讓狄瑎解開手銬時,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不要,我怕你聽完後會離開我。”
狄瑎第一次對桑珆展露出一幅無賴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