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愣愣地盯着頭頂上的地面。
狄瑎自後廚走出來，見桑珆的反應問道：“怎麼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似乎可以看見外面正在下冰雹呢。”
“可以看見？”這話顯然也讓狄瑎感到驚訝。
“嗯。”
桑珆不知道如何細說，因爲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具體描述的感覺。
兩人當即鎖上鋪子門，準備親自去地下城入口處看看外面情況。
剛離開百貨街，外面下大冰雹的消息已經在地下城內傳開。
“天啦，你們是沒看到呀，我才從入口那過來，那冰雹大的喲，一個個都快趕上足球大小了……”
“老天保佑呀，幸虧進入地下城了，否則在外頭定是沒活路。”
“哎，這末世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一些人驚奇，一些人慶幸，更多人則是唏噓。
雖已經確定外面在下冰雹雨，但桑珆還是打算去親眼目睹一下。
終於來到地下城入口，此前守衛在門口附近的警衛們已經退到裏頭。
因爲在入口附近，巨大的圓球形冰雹有不少砸落地從外面滾了進來。
砰！砰！砰！
白色的，半透明的巨型冰雹雨不停自天上掉落。
其響聲巨大。
而且這麼大體積砸落在地面上竟然沒有碎裂，可見其堅硬程度。
此時入口處附近也聚集着許多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
這樣的奇景真是這一輩子都沒見過。
桑珆此時想起來，距離高衛山他們出發已經過去十多天了。
若是按正常時間的話，他們應該早就回來了。
即便因爲路況差，路上耽擱，那麼現在怕是也應該離第五基地不遠。
若真如此的話，在半路上遇到這樣的冰雹雨，要是一時間找不到避難的場地，怕是無人會生還。
桑珆真希望歐陽哲能死在這場冰雹雨中，但卻也希望一直對她不錯的高衛山能活下來。
眼見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桑珆和狄瑎離開了入口附近。
回到家，桑珆對狄瑎說出自己的猜測，“歐陽哲會不會死在這場冰雹雨中？”
狄瑎看着桑珆的眼睛，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應該不會，高隊長他們沒有按正常時間歸來，一定是中央基地那邊勘測到了天氣異常。
所以他們或許此時還在中央基地，等着這場冰雹雨停止再出發。”
聽了狄瑎的話桑珆心裏有些失望。
但卻也明白他或許說的是對的。
中央基地不管人才還是設備全是頂尖的，他們一定可以提前勘測到天氣異常。
所以想歐陽哲死在這場冰雹雨中，只是她的一個美好願望。
這時候桑珆突然想起來，上一世極寒的結束也是在一場冰雹雨過後。
只不過那場冰雹雨遠遠沒有這一世這麼恐怖。
她還沒有出聲，狄瑎已經先開口道：“桑珆，或許極寒即將要結束了。”
狄瑎經歷過不少世，雖每一世因爲歷史的改變都讓未來呈現不同變數。
但一些天災的結束預兆卻還是相似的。
在狄瑎經歷過的數次極寒中，每一次確實會以一場冰雹雨而結束。
但下一個天災的開始卻總是預料不到。
“嗯。”桑珆點點頭。
極寒的結束對狄瑎來說是好事。
只是不知道緊接着極寒而來的會不會是極熱。
不過不管她如何想，該來的一切總歸還是要來的。
現在唯有一個問題讓桑珆百思不得其解。
爲什麼隔着地下城厚厚的地表層她能感知到外面所發生的事情呢？
難怪這還是和她的水性異能有關？
找不到答案的事情桑珆也不會繼續在這上面花費太多心思。
冰雹雨一直持續了十幾天也沒見停下來的跡象。
不過鋪子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雖供不應求，但依舊每天只各賣50個。
兩人每天上午忙個半天，其餘時間都休息。
最近桑珆發現狄瑎在某些事情上愈發的賣力，簡直有一種明天即將世界毀滅的感覺。
得了個喘息的功夫，她從狄瑎身邊逃開。
控訴道：“你，你該不會想讓我懷孕吧？”
桑珆曾聽狄瑎說過，異能者很難受孕，起碼在未來，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異能者生過孩子的。
正因爲有他的話，所以桑珆才放心地沒用任何避孕措施。
不是她不想要孩子。
而是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要。
等末世結束，等一切安穩，那時候她纔會考慮。
但現在看狄瑎這麼努力，桑珆還真擔心自己會成爲一個例外。
畢竟他也說過，自己是他見過的第一個雙異能者。
“如果真的出現意外，你會如何做？”
狄瑎又將問題丟給桑珆。
桑珆想也沒想道：“如果有意外，我自然會想辦法保護孩子平安。”
墮胎這種事情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聽到她的話，狄瑎伸胳膊又將桑珆撈了過來。
“喂喂，你該不會真想要……”
狄瑎用行動回答了桑珆。
浮浮沉沉中，桑珆雖腦子有些迷糊，但依舊還是在狄瑎身上感受到一絲異樣。
她能感覺狄瑎似乎在擔心什麼？
他在擔心什麼呢？
難不成擔心她以後會拋棄他，所以想用孩子綁住她？
就在桑珆擔心最近狄瑎的努力真會讓她有孕時，大姨媽的如期而至讓她心鬆一口氣。
相比她的高興，狄瑎似乎有些失望。
這種時候人總是容易感覺疲憊的。
所以今天一早狄瑎讓桑珆在家好好休息，鋪子的事情他一個人去就好。
還有些睏意的桑珆在被窩裏點了點頭，反正東西不多，狄瑎一個人確實可以應付。
狄瑎一個人離開了家，這讓住在對面觀察了好多天的鄭萍心一喜。
這段時間狄瑎和桑珆總是同進同出，讓鄭萍無從下手。
今天可算是等到他一個人的時候了。
雖只有狄瑎一個人，但他依舊有條不紊地將一百份做出來並賣完。
並且比平日裏賣完的時間還要早。
只因爲一開門，就有人大手筆地買走了一半的土豆麪包。
狄瑎準備關門時，鄭萍忙上前，聲音軟媚，“狄小哥，忙着呢。”
狄瑎轉過頭，見是鄭萍，冷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漠然道：“今天麪包和米糕賣完了。”
“我不是來買麪包的，我來是有一件事情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說到這裏鄭萍臉上浮起爲難，但發現狄瑎完全不接她的話後，只得接着自說自話。
“是，是關於你妻子的事情，我怕說出來會影響你們夫妻兩人感情。
但如果不說，你人這麼好，我不想看到你一直被矇在鼓裏。”
狄瑎還沒做出迴應，鄭萍身後傳來桑珆冷冷的聲音。
“哦，說說看，是關於我什麼事？”